反正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故事也都乱七八糟。
丁佳莹其实知道自己的骨子里很难拒绝和这个男人相关的东西。
比如即使关上门将人关在门外,即使带着悲伤恍恍惚惚入睡,昨晚的梦里,她能记得的除了凌乱的床铺就是耳边细微的喘息。
她记得自己的脸几乎埋在枕头里,自己的身体像是漂浮在不受控制的云端。
她记得自己满脸坨红,记得肌肤相触摸的温热。
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揽着她,强制她靠近不许离开。
酣畅淋漓想抽身又无法离开的缠绵,让梦带着不可言说的色彩。
丁佳莹舒展的眉头拧成一团,警戒地看着眼前人,想要摆脱梦境中关于次数的争执。
贪图一个男人的身体不可怕,可怕的是贪图一个男人。
“我要去上班了。”
“我知道。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朋友。”丁佳莹不介意直言。
沈璁受伤的眼神让丁佳莹即便已经坐在办公室仍然觉得鲜明刺眼。
如果时间能倒回,当初的自己也想不到现在两人连朋友都不能算的样子。
一整天恍恍惚惚,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就下班了。
工作要是做熟练了,摸鱼也变得顺其自然,毫无心理负担。
人就不能在一段舒适的关系里待太久。
洗完澡,热水让肌肤微微变红。
丁佳莹擦着头发。
这个简单重复的动作让她感觉到了无聊。
扔开手里的毛巾,她打算就这么湿着头发让它自己慢慢变干。
反正都会变干,那么着急要那个结果干什么。
她站在窗户面前,屋里的灯光让人看不真切外面的景色,室内的一切都在玻璃上看得一清二楚。
仿佛自己的房间漂浮在黑暗的空间之中。
不真实的感觉弥散开来。
丁佳莹不想自己陷入一种虚无的想象和思量当中,利落地收拾好自己下楼去走走。
前些日子在湖边看到的场景让她着迷,几日不曾打量城市行道树的树荫也变得深浓。
她去摸身上的烟,换了身衣裳,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带包,什么也没有摸到。
手上只有手机,丁佳莹只好去找个便利店看看。
忽然一人出现在眼前:“吃这个吧,别抽烟了。”
丁佳莹眯着眼睛十分不满:“第一,我和你不熟,你管得太宽了。第二,你拦我的路,我可以告你骚扰。”
沈璁耍无赖,把手里的糖塞进丁佳莹嘴里:“嗯哼。我等着警察,我不跑。”
“你别太过分啊,以为我不敢。”嘴里没有味道,现在都是甜甜的草莓味,连呼吸都是那种香味,丁佳莹皱眉,“你哪里买的这种甜得发齁的东西?”
“够甜够齁,你就会忘记要抽烟了。”沈璁又低低地补上一句,“抽烟对身体不好。”
夜风忽然给丁佳莹还原了一个美少年青涩的一瞬间。
她承认自己被美貌迷惑了一下子。
都是人嘛,被美色迷惑多正常。
丁佳莹勉力坚持对待沈璁政策的一致性:“要你管。”
说罢,绕过沈璁朝前走。
幼稚吗?很幼稚?
丁佳莹都觉得这和自己这么久的修炼静心完全背道而驰。
沈璁没有察觉到她的狼狈,被她的冷和手机上闪烁的名字刺激到黑脸。
谌弥怎么阴魂不散?
他嫉妒地看着丁佳莹拿着手机,心满意足地看她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她虽然皱着眉头,可糖还是在她嘴里融化。
沈璁就这么跟着她。
“你不无聊吗?还是说你太无聊了?这么跟着我?”
忍不了一点怒火的丁佳莹转过身来对沈璁一顿输出。
“你这么大个人了,长得好看身价不菲,多的是女孩子,你盯着分手的前妻合适吗?”
“离婚的人最好的相处方式不是当朋友,而是当对方已经死了,连上坟祭拜都不需要有的那种。懂吗?”
“你现在的行为,就是让我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的那种恶劣,不对,恶毒的行为!”
沈璁没有预料中生气也没有冷着脸就走开,而是端详了她的脸。沉默着转身走开。
丁佳莹含着糖,准备好的几个回合的怒气和反击的话竟然毫无用武之地,竟然有些不甘:“喂,你有本事堵我,你有本事就不要走啊!混蛋!”
莫名其妙!
离婚就离婚了,说好了不纠缠,现在想起来说话不算话了?
早干什么去了?
忽然鼻子觉得酸酸的,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
丁佳莹一边低声咒骂自己还记得关于沈璁的一切,一边后悔自己不该在刚才没有一口气把话都说完。
怎么能让人给跑了,所有的情绪都堆积在自己手里呢?
告诉过自己无数遍不许哭,尤其是不要给这个男人掉一滴眼泪,可还是想着想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整个人都丧气得不行,身体都像掉进水里裹了一件湿衣服,坠得人脚步都迈不开。
忽然一件衣服兜头盖了下来。
又是他!
丁佳莹目光灼灼怒气值拉满,一把将衣服扯下来摔在地上:“你究竟想怎么样?”
沈璁捡起衣服将人抱拉进怀里,全然不在乎她的挣扎。
“你怎么变得这么流氓!”
他摁得太紧,丁佳莹挣扎的时候把脸上的那一点泪都抹干净了。
正当她打算一脚踩在这个登徒子脚上的时刻,沈璁松开了她,还给她怀里塞了一个塑料袋。
“这什么?”
沈璁的脸可疑地好像红了一些,有假装镇定的神色自若,刻意的轻松。
丁佳莹马上扔回他怀里:“我不要。”
沈璁抱着东西左看右看拉着丁佳莹不让走:“现在不能走。你跟我来。”
不喜欢受人摆布,也不喜欢这个男人忽然之间变得鬼鬼祟祟,丁佳莹不打算跟着去。
“有什么问题是沈总不能用说的吗?我说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你再这样我就喊警察了。”
沈璁一咬牙,拉近了丁佳莹,打算在她耳边说。
忽然的痒意让她一下子推开了要解释的人。
“就这么说!”
丁佳莹义正严辞。
沈璁左右看看时不时有经过的人已经在注意这边,于是悄悄地把手里的塑料袋露出来一个角:“你自己看。”
天崩地裂,丁佳莹眼疾手快,赶紧按住开口。
“所以……所以,你把衣服系在我身上是因为这个?”
沈璁别过脸去尴尬地点点头:“也不是很明显,前面有个洗手间,可以先去处理一下。袋子里有可以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