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薛氏和苏李氏自然也往二门处去迎女眷。
苏彻的妻子苏戴氏也此时也在,但她素来不怎么和两个弟媳说笑,此时也是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苏薛氏和苏李氏显然是习惯了她这样的做派,都落后几步并肩走在后面。
“瞧见没?怪不得公爹和婆母偏疼这三个,到底是咱们那位大姐姐厉害,便是离得远了,也知道怎么教着儿女讨好公婆。
要不婆母怎么收拾首饰,单送她们母女三人成套的呢?我们家两个不争气的没在旁边也就算了,你们家四丫头可是就在跟前的,也只得了一对不值钱的玛瑙镯子。”
苏薛氏在苏忠钧那里看到如意三人站在苏忠钧身边时,便已经心生不满了,大家都一齐拜寿,怎么就他们三个要讨巧先来?
更何况走出苏忠钧院子时,她又听丫鬟说他们三个是一大早过来给苏忠钧做长寿面的。
如今走在路上,忍不住和苏李氏抱怨道。
“这也是我们想的不周到,公爹和婆母年年生辰,都没想着亲自做上一碗长寿面。”苏李氏却只微微笑道“再者,婆母的东西,自然是婆母想给谁就给谁。”
别说齐羽一直教她不要和苏章氏作对,要恭敬,就说她自己本就是饱读诗书之人,对金银之物自然而然少了几分执着。
“我们每年不也是花大价钱,掏空了心思准备寿礼?怎么还不如一碗不值钱的面了?”苏薛氏很是看不惯她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此时更是后悔自己忍不住跟她说这些!真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寿礼本就是我们做儿女的一番心意。”苏李氏果然还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总不能是为了父母的东西。”
“罢了,我不和你说了!”苏薛氏被她一噎,气的厉害“你家四丫头说到底也是会讨巧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如今四丫头拿到了婆母的东西,听说还是大姐姐幼时的,你自然是得意的。
但我也提醒你一句,婆母向来不拿正眼看我们,这次不过机缘巧合四丫头赶上了罢了,你也别太得意了。”
“二嫂嫂这话我就更不懂了,婆母的东西,自然是想给谁就给谁,侄女侄子们有心给公爹做长寿面,也是极有孝心的事情,总不能因为咱们想不到这样尽孝,就不让别人尽孝。”苏李氏虽然好脾气,却也不是什么都受着的,当下反击道“若是二嫂嫂觉得婆母不公平,大可以去找婆母理论,
觉得侄子侄女们尽孝不对,也可以去跟他们说,在这跟我说什么?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呵,论场面话我是说不过你。”苏薛氏被她怼的无话可说,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苏李氏也不在意,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说着话的功夫,两人也走到了二门处,一大早过来的大多都是苏家的姻亲,自然也是二人所相熟的,二人很快忙碌起来,话题也就结束了。
如意和吉祥则到了苏章氏身边跟着,两个人生的标志,家世又好,自然有不少人夸赞,还有些太太,直接就提出了想结亲的意思。
“哎哟哟,这两个就是你的外孙女吧?长得可真是俊俏啊!我瞧着,倒有八九分你家大姑娘的风采,
当初你家的大姑娘,我就特别喜欢,只可惜我们家那小子没有这个福分。”一位看着和苏章氏差不多大的老夫人笑着说道“不知道这两个小丫头,可有许人家?”
“她们才大大一点?自然是没有的。”苏章氏笑道“不过你说的是,这两个不只是长的像我那丫头,连脾气性子也像,都是体贴孝顺的好孩子。
只是等他外祖父过了寿,就又要回京都去了,哎,我只是想想,就觉得胸口发闷。”
“我倒有个主意,”一个年轻妇人闻言笑道“能叫老太太时时见到她们。”
“哦?说来听听。”苏章氏笑道。
“今日来这里的,也不乏英年才俊,老太太若是舍不得两个姑娘,只管替她们在扬州挑个女婿,日后还不是想见就见了?”那妇人笑道。
“这可不行。”苏章氏笑呵呵道“我虽然疼爱她们,但到底不是亲祖母,她们二人父母,祖父母具都在京都等着她们回家,哪有我插手她们婚事的道理?”
“老太太说的也是,倒是可惜了。”那妇人本也就是口快,说完就后悔了,听了苏章氏的话,忙说道。
“我看这园子真真是精巧啊!”立刻就有一位聪慧过人的夫人巧妙地岔开了话题。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珠落玉盘一般动听。
只见那位夫人轻轻地挥动着手中的团扇,微笑着说道:“这园子一草一木皆成景,一步一景皆如画。这假山和棋盘更是别出心裁。”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起来,称赞这园子的精妙之处。
一时间,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这可是我家太爷特地为了今日好棋之人的对弈而精心打造的,之前的请帖上面也有写明。
想必在座的诸位定然有棋艺高超之辈,往日里没有机会和他们一较高下,今日可得让他们好好瞧瞧。”苏章氏柔声笑道,
她看了眼几个往日里就有才女之名的姑娘,又道“老太爷可是把珍藏的棋谱拿了出来当彩头,我这里有一对羊脂玉的手镯,也愿意放在彩头里,给大家添个乐子。”
说着,还让人将手镯取了出来,众人目光果然被吸引过去。
只见苏章氏手里的羊脂玉手镯质地温润,色泽如羊脂般洁白无瑕,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光泽,既不过分耀眼,又不失温润雅致。
羊脂玉本就是极为珍贵的玉石品种,其产量稀少,采集困难。
而制成手镯更是需要耗费大量的优质原料和匠心独运的工艺,可谓是十分难得。
因此,在座的虽然都是官家太太,却也不是人人家中都有。
由此可见,苏章氏为了苏忠钧的寿宴,也是下了血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