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没好气儿地推了维珍一把,“哼”地比刚才更大声了。
“明儿咱们偷……”维珍故意夸张地拖长,直到四爷暗戳戳投来催促的眼神,维珍才继续含笑往下说,“再偷偷去保定吃驴肉火烧吧!这回还是不带他们几次臭崽子,仍旧咱们俩去!跟上回一样!”
这个偷……也不是不可以哈。
四爷不生气了,心里又开始美滋滋起来,这妮子就算阴阳怪气,还不是一门心思想哄他开心?不过……
他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几个驴肉火烧就把他给打发了?想得美!
四爷兀自还是拉着张脸,没好气儿地道:“爷明儿还得下地呢,说好了五天之内把地种好,老话说得好,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怎么能为了吃吃喝喝那点子事儿耽搁了种地?”
维珍:“……”
行吧,亏她巴巴来哄人,结果人家却给她来上思想教育课。
“这样啊,那就算了,”维珍无所谓摆摆手,然后站了起来,吩咐甘草跟女贞道,“摆膳吧。”
“是,奴婢遵命。”
甘草跟女贞当下福身退下,维珍则抬脚去内间净手,剩下四爷愣坐在软榻上。
就这样……算了?
不再……多哄他一会儿?
眼瞅着维珍进了内间,四爷坐不住了,忙不迭起身疾步跟了进去。
“你这是做什么?跟我进内间做什么?也不怕被人瞧见笑话!”维珍蹙着眉瞪了一眼四爷,旋即又忙看向身后的房门。
纵使门外还有道屏风隔开,不可能让人瞧见里面的动静,可是四爷冷不丁地跟着她钻进内间来,旁人指不定怎么想呢!
“谁敢看爷的笑话?”四爷嘟囔着,一边顺手关上房门。
“你到底要干嘛?”
这不行那不行的,一直给她撂脸子,现在又巴巴跟着来。
真烦人。
维珍白了他一眼,一边弯腰净手,然后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维珍正要挣扎,四爷的脸就贴了上来,然后身后就传来了四爷的声音:“你……你要不再问一遍。”
“再问一遍什么?”维珍不解。
“咳咳!”轻咳一声后,四爷三分委屈三分别扭四分不自在地道,“再问问爷……要不要偷偷陪你去保定吃驴肉火烧。”
维珍嘴角忍不住翘得老高,一边继续慢条斯理洗着手,一边轻飘飘地道:“可是老话不是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嘛。”
“老话还说了,天大地大吃饱最大,去嘛去嘛,爷早就想去了,”四爷晃了晃维珍,一边又忙加了一句,“还是骑马去,你不是最喜欢骑马吹风看景的吗?咱们明儿早点出发,爷陪你骑个够!”
维珍这才勉为其难点点头:“那成……呜!”
话未说完,已经被四爷捧着脸吻了上来。
……
四月末,四爷携家眷回京,倒不是四爷在庄子里头住够了,而是万岁爷即将巡幸塞外,四爷养病的时间也不短了,身子是个什么状况,太医自然会禀报到御前。
万岁爷没有召见、指派差事也就罢了,但是如今万岁爷即将巡幸塞外,四爷就不能一味儿继续在庄子里头窝着了,不管万岁爷会不会钦点四爷伴驾,四爷都得提早回京准备着,以此显示自己的忠孝。
万岁爷巡幸塞外定在五月中旬,自然四爷得提前回京做准备。
甫一回到京师,四爷就着人去请了太医院院判丁源前来府上为大阿哥诊脉。
虽然大阿哥的身子早就恢复了正常,可是四爷到底还是不放心,许太医的医术再了得,到底比不过丁源,还是让丁源好生来为大阿哥诊诊脉,四爷才能放心。
福晋听说四爷请了丁源过来,又是意外又是激动,忙叫乳母带着大阿哥过来。
旁的太医也就罢了,丁源是太医院院判,日常是专门负责给万岁爷请脉的,要请丁源出宫请脉,四爷得提前几日奏请万岁爷,万岁爷恩准之后,丁源才能出宫请脉。
所以说,四爷还在庄子的时候,就已经奏请万岁爷了,只是福晋并不知道这个。
待丁源给大阿哥诊过脉,又给大阿哥拟了调养身子的方子,然后退下之后,福晋再也忍不住了,眼睛都泛红了。
李嬷嬷忙道:“连丁院首都说了大阿哥身子无虞,只是身子骨弱了些,好生调养会改善的,这是好事儿啊,福晋往后都不必再为大阿哥忧心得夜不能寐了。”
“是,是好事儿,”福晋使劲儿点点头,用手捂着脸,半晌又哽咽道,“没想到……主子爷一直记挂着大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