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慧娴慧妍要随李绘清夫妇到定州赴任,武格格心里难免舍不得。
“定州又不远,跟庄子离得又近,往后咱们去庄子小住的时候,我便派人把慧娴慧妍接过去小住就是了。”维珍点点头道。
一边抿了口茶,维珍一边含笑看着武格格:“到底慧娴慧妍她们是跟武妹妹正经拜过师父的,一日不出师,自然要赖着武妹妹一日,要不然岂不亏本?”
“姐姐说的极有道理。”武格格被维珍这话逗笑了,同时也松了口气儿。
这样就好,还能时不时见到俩孩子呢,要不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三人说笑一阵子,武格格跟耿格格便起身告辞了。
待路过宋格格的小院儿,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子汤药的味道,耿格格不由蹙了蹙眉,摇头道:“二格格实在可怜。”
二格格当然可怜,可是……
谁又不可怜呢?
武格格顺着耿格格的视线看向宋格格小院儿,目光微滞。
“等回去之后,我就给二格格抄经祈福,但愿她能少些病痛吧。”耿格格又道。
武格格回过神来,看向耿格格:“妹妹心慈。”
耿格格摇摇头,一字一字认真道:“是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武格格嘴角一阵抽搐:“……”
不是已经不吃素了吗?
怎么这胎里素的做派倒是一点儿都没有改?
“武姐姐,我也会给你抄经的,”耿格格看着武格格,一脸柔和笑意,“以后每年都给你抄一卷,但愿佛能够祖庇佑姐姐,一辈子太平无事。”
武格格登时心头一暖:“有劳妹妹了。”
是啊,能够太平无事便就是这世间最大的福分了,除此之外,还能强求什么呢?
痴长人家武格格三岁,倒是不如人家活得通透,所以……
胎里素也不是白给的哈!
……
维珍着小连子给五公主府送去慰问额驸礼品的时候,刚好太医院院判大人丁源也在公主府,将将为舜安颜的伤口换了药。
当日在乾清宫,就是丁源给舜安颜处理伤口的,后来万岁爷便就吩咐了丁源继续负责给舜安颜医伤。
谁听说了,不得赞一句,万岁爷真真厚爱舜安颜这位额驸?
要不是厚爱,又怎么会吩咐丁源来给舜安颜治伤?
作为太医院院判的丁源平日里最要紧的差事只有一样,就是顾看万岁爷的身子,想要找丁源看病,那得求到万岁爷跟前的。
就比如之前,四爷也是求了万岁爷开恩,丁源才能够登门来给大阿哥跟二格格诊脉瞧病的。
而如今,舜安颜的待遇可以说是羡煞众人了。
难得丁院判来这一趟,五公主就抓住了机会,让丁院判在给舜安颜看伤之余,也看了看别的。
这时候丁源从寝房出来,就瞧见一个侍婢笑盈盈候在门口,跟丁源道:“院判大人,公主知道您为额驸疗伤辛苦,已经吩咐人备下了茶点,请院判大人过去品尝,稍作歇息呢。”
丁源忙不迭道:“奴才不敢!”
“院判大人请吧。”
说完这话,侍婢就头前带路了。
丁源默默叹了口气儿,实在不想跟着去,真想就这么直接溜了。
可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丁源又哪里敢真的溜走?到底还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公主的面子他敢不卖吗?
不必抚蒙联姻、能够得以留在京师,五公主本就是一众公主里头最得宠的一位。
如今太后病了一场,万岁爷不仅日日亲自前往慈宁宫侍疾,甚至连出巡的行程都推后了,万岁爷的孝心可见一斑。
太后在万岁爷心中的重要程度更是不言而喻。
而背靠太后这尊大佛的五公主,得宠的含金量自然也在“蹭蹭”往上长。
这些天除了万岁爷下令给额驸的赏赐之外,五公主府收到的礼品还少?
说是来给额驸探病慰问的,可是大半还不是冲着五公主的面子?
日日来公主府为舜安颜疗伤,丁源自然也发现了,公主跟额驸并非住在一个院子,而且两个院子离得……还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