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大哥……对大哥的话你不要介意,他心里其实也后悔那天对你做的。”
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天,兄妹俩自见面也未曾提及这话,但是他们心里很清楚。
伽蓝心里是真的很难过很难过,她从小被父母宠爱长大,整个家里她最畏惧的不是父母,而是这个嫡亲大哥。
“我懂,其实……”徐伽蓝其实想说她已经承继那个人的全部记忆,经历了她所有苦难。
“小妹,如果你还是生气,我也理解,不过我们是一家人,我想大哥会很快来湘南,他不会对你真的记恨。”
十多分钟后,伽蓝从楼道里走出来,正准备回病房。
“徐小姐!”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伽蓝转过头去看。
只见九天带着阿南刚好从楼上下来,他们此前有见过,彼此倒也不算很陌生。
“这次谢谢你了!”伽蓝和九天也不是很熟悉,前世她经常去沈家,在宜善堂有见过,也知道他一直跟随沈旭身边。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受家主之命行事。”
他的话伽蓝不置可否,这些二哥已经告诉过她。
“他的伤怎样?”伽蓝看见阿南肩膀上的绷带,虽然不认识,但是她却知道被这次事情波及。
“受了一点伤,已经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伽蓝也就没有再多问。
“徐姐!”这个时候又有人在喊伽蓝。
伽蓝刚推开病房的门,就听见后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传来,不等她回头人很快就已经跑到她跟前。
“徐姐……那个,那个孩子已经醒了,而且,而且他的家人一早就等在门口,非要闹着要进去看。”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伽蓝唇角扯出一抹浅笑。
“嗯,辛苦小林警官了,我们这就过去!”
病房里面的几人也听见了,大家心里都跟伽蓝一样高兴。
“小妹!”徐冽有些昏昏沉沉,门口的声音还是将他吵醒。
“哥,没事,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不会轻易就这样带过,哪怕罗家再有背景。”
伽蓝脸上的神情有几许冷凝,让徐冽心中的担忧突然就放松下去。
他一直都知道小妹做事稳妥,看问题比他透彻。
“哥,这是九天,还有阿南,这几天我们可能都要忙,医院里我让他们留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就喊他们。”
她明白哥哥的担心,但是眼下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比谁都清楚,有些人是必须要面对的。
她更知道,这么做就是要逼迫对方露出尾巴来,看能不能逼迫幕后黑手现身。
“哎呀,大家快来评评理啊,他一个小孩家家,在学校里被黑心的老师给推下楼,现在他们不仅没提赔偿,还找了警察来看着,不让我们家长见孩子。”
医院这个时候正是最繁忙,伽蓝和褚越,俞风,刚一上楼,就听见一个妇人泼开声音在嚎哭,四周过往的路人纷纷向她那边看去,甚至有人停下来。
“你们说说这世上有这样的老师吗?有这样的天理没?
我儿子本来就胆小,被黑心的老师就那么推下楼,一直昏迷不醒,我想看看孩子,却被他们百般阻挠,我都两天没见着面了。”
妇人身上穿着普通,满脸可怜委屈的样子,边哭边哭诉,听完她的哭诉,已经有几个路人在那里议论。
“她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有这样的黑心老师,把人推下楼,还找警察来看守。”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这两天有听说某学生被老师推下楼梯的事情。”
路人越来越多,妇人心里闪过一丝得意,只是这抹得意还没有消失,就见眼前出现一抹纤瘦身影。
她抬头刚好对上一双玩味的眼神,心上一慌话也哽在喉间出不来了。
“罗夫人真是好口才,您应该去学校演讲台上演讲,这样刚好把你儿子怎么被推的经过讲述清楚,也省的我如此大费精力,您也不必在这小地方卖力气宣扬。”
伽蓝脸上神情淡然,甚至有几分似笑非笑,她并没有瞒着躲着,她直言不讳,让人很快就看出来,这件事的背后有另一层意思。
“这姑娘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好像事情又不是这样的,要不然人家如果真的理亏,还不赶紧把事情捂着,自己躲起来啊!”
事情三言两语就被逆转,妇人眨巴着眼睛,脑袋也有点蒙了,心里在想。
“不是说徐正现在昏迷不醒,他家里接连出事,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管这里。”
这是她来之前被告知的,她以为只要在这里嚎一会,这些警察受不了人言,就会放她进去看儿子。
“罗夫人应该算计准了,我们现在没有时间来理会这里,所以你只要在这里好好宣扬一会,一定会让他们受不了,到时候就能放你进去”
柴辛娟满脸泪水还没有落干净,就被伽蓝这样一番话僵持住,瞠目结舌看着眼前女孩。
不知道她怎么就一语拆穿,如此聪慧的丫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刚入世的懵懂少女。
褚越和俞风刚开始也有担心,害怕伽蓝会忍不住,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应对下来。
“罗夫人,我说的可对?病房里是你的孩子吗?”
柴辛娟还有些迟钝,根本就跟不上伽蓝的话。
“当然,不是我儿子,我来这里干嘛?浪费口水吗?”
她的话引的四周一阵议论,还有些人发出低笑。
“看着也是奇怪,能让警察看守的一定是里面的人,要么被保护,要么被怀疑,要不然花费警力在这里干嘛?”
有人眼睛还是雪亮的,懂点常识的都明白,有警察的地方就是有涉嫌案件。
“我要见我儿子,他身体本来就体弱,加上受了惊吓,脑子肯定也不清楚。”
这是准备欲盖弥彰了,褚越嘴角露出一丝讽刺。
“哼!你儿子是体弱,应该心疼是吧?
别人家的儿子就不是人了,你们明里暗里害人,不就是认定她爸爸现在人事不省,家里没有顶梁柱,想怎么欺负都行。”
褚越的话夹裹着冷意,脸上神色透着肃杀。
柴辛娟虽然看着泼辣,但是她平时面对的人和事,就是一般的家长里短,胡搅蛮缠的界限就巴掌大的地。
真正在面对像褚越这种从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人,那就加十个胆也提不起来。
“我,我就是想看看我儿子,我求求你们了,就让我见一面吧!”
褚越身上的肃杀,轻易就能让人害怕,柴辛娟害怕,也惴惴不安,但是为了见儿子,她还是硬着头皮站在这里。
“见,可以!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如实回答,马上就可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