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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下去,朱有才那瘦小的身躯颤抖了一下,田若茉没有迟疑,银针一根又一根地刺入他头顶的穴位。

足足刺入九根银针,分别环绕着百会穴后,她再小手轻抬,轻唤一声,“有才,是时候醒来了!”

她的小手,照着朱有才的额头轻拍了一下。

朱有才身躯猛地一震,眼神开始出现变化,由原来的空洞,变得有些茫然,接着开始闪烁起来。

他的脑海也由一片空白,慢慢地有了一些影像。

他被爹娘塞进仅能容下一人的地窖,吩咐他不要出来,可是,外面的惨叫和喊杀声,让他还是忍不住出来了,躲在窗后面往外看。

火把的光芒照射之下,村民们,包括他的爹娘还有祖母,都被围在核心,一群浑身披血的恶魔,挥舞着大刀长剑,大笑着肆意砍杀。

突然,一个人头骨碌碌地滚到窗边上,圆睁着双目,正好与他的目光对视上。

那是一张熟悉至极的脸庞!

“爹!”

他惊叫失声,然后便听到一个苍老而悲怆的声音。

“有才,不要······”

他循声看去,是他的祖母,发现了躲在窗后的他。

可是,后面的话还没有喊出来,身后一把长剑照着她的脖子劈下。

祖母应声倒地,趴在地上,手拼死做出最后一个动作,意思非常明显,让他躲好了。

而砍倒他祖母的人,脸上早就染红了,如同恶魔一般狂笑,再冲向别的村民,挥剑砍杀。

哇的一声,朱有才坐倒在地上,失声大哭起来。

朱仁义过去一把抱住他,急切地安慰他说,“有才,二叔在此,没事了!”

田若茉并没有打扰他们,朱有才已经十一二岁,是大孩子了。

他此刻的表现,更像是一种悲伤,而不是还处于惊吓的状态。

这段时间,他把悲伤等情绪,都自我封锁了,才会这个样子。

只要哭过一场,就会慢慢地好起来。

乡村里的孩子,不会那么脆弱。

田若茉看这朱有才的眼神,就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脆弱的人。

果然,在朱仁义的怀里痛哭一声,朱有才渐渐缓了过来。

朱仁义赶紧拉着朱有才说,“这个是齐王妃娘娘,她是大晋的女神医,是她救了你。”

“快跪谢齐王妃娘娘!”

朱有才抹了一把眼泪,跪在田若茉面前,就要向田若茉磕头。

田若茉一把拦住了他,“不必了!”

她手一挥,从朱有才的头上,把银针收回,交给春晓,这才重新看向站在面前的朱有才。

“有才,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说说义字村的灭村事件吧!”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会给你们做主!”

义字村离京城也就几十里地,竟然出现这等凶残至极的山匪,入村杀人放火,鸡犬不留。

实在是可恶至极,田若茉岂能放过!

她想先听听朱有才怎么说,再召来负责调查此事的人问个清楚。

朱有才身躯一震,扭头看向自家的二叔朱仁义。

朱仁义一脸大喜之状,急切地说,“有才,齐王妃娘娘是仙女下凡,是女菩萨,专门救苦救难的!”

“你要知道什么,看到什么,赶紧告诉王妃娘娘,这世上要是有人能帮到我们找出山匪,还能帮我们报仇雪恨的,就只有王妃娘娘了。”

朱有才深吸一口气,身躯虽然还是微微颤抖着的,但是,却没有迟疑,红着眼眶开口说,“娘娘,小人的父母把小人塞在地窖里,但是,小人隐约听到惨叫声,自行从地窖中出来,在窗口处······”

说到这里,他的眼眶中已然有眼泪在打转,却还是咬紧牙关说,“小人看到了凶徒!”

他的双拳握紧了,眼中迸射出愤怒之色来。

“王妃娘娘,杀人者根本不是什么山匪,而是官兵!”

官兵?

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愣!

田若茉也很意外,“你是说官兵?”

朱有才坚定地点头,“小人前不久还在京城,在二叔的杂货店帮忙,那天晚上到义字村杀人的,都穿着街道上巡逻的官兵一样的衣服!”

街道上巡逻的,是京城禁军!

田若茉秀眉皱了起来!

京城禁军主管京城以及京城周边治安,负责守卫京城,驻地就在京城的北区角落里。

义字村离京城也就几十里地,刚才,田若茉就觉得有些奇怪,究竟是哪里来的山匪,敢在京城附近撒野,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

虽然现在的大晋,在不少地方确实存在着匪乱,但是,在京城周边发生这样的匪乱,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尤其是这种灭掉一条村子的山匪,真可谓是穷凶极恶。

田若茉认真地看着朱有才,“我叫来同个京城禁军,让你看清楚,那些人是否真的穿着同样的衣服,你可以吗?”

朱仁义鼓励地看向朱有才,朱有才那张稚嫩的脸上,露出坚毅之色。

“可以!”

田若茉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好样的,你放心,要是官兵干的,不管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

她扭头看向春晓,“去大理寺问一下,是哪一位负责义字村一案的调查,让他带几名京城禁军过来见我!”

春晓应命而去,朱仁义拉着朱有才对着田若茉再一次磕头。

田若茉没有拦他们,让他们磕完头,才命人送来茶水,示意他们就在这里坐着,喝茶等着。

他们最初不敢,平民百姓哪能同身份尊贵的王妃坐在一起喝茶?

后来,还是田若茉故作生气,他们才敢坐下。

田若茉还随口问了朱有才几句当时的情况,朱有才已然彻底镇定下来,谈吐清晰地回答田若茉。

这使得田若茉对这孩子的好感倍增。

经历这么惨烈的遭遇,刚刚从自我封闭中被带出来,才十岁出头,就能有现在的状态,相当不错了。

很快,一个官员便带着几名京城禁军,急匆匆赶来。

他气喘吁吁的,显然是跑得很急促,额头上都出汗了,一进门就先对着田若茉跪下行礼。

田若茉的名字,这小段时间以来,当真是传遍大晋的每一个地方。

得知田若茉召他,他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骑着马就飞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