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府内,萧重正在后院练武。
这是他的习惯,早中晚都会练上一刻钟。
旁边站着几名护卫,每一个人都是绝顶高手,随时指正他练习过程中的错处。
他学武是认真的,从来都不允许马虎。
他忍受不了手下的人,拍他的马屁,严令手下对溜须拍马!
几个手下盯着他,只要他有丝毫不对的地方,立刻要指出来。
就算是练得好,他也不允许手下对他鼓掌叫好。
他的目光是大晋战神!
还没有那么强的时候,那就没有什么好骄傲的。
很快就练完了!
今天还算顺利,明显看得到,比前一段时间要进步了很多。
萧重坐在凉亭处,立刻就有侍女送上茶水,有一个侍女还拿着手帕,细心而温柔地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只是,萧重心情并不好!
相反,他的心情相当的糟糕。
田若茉异军突起,成为护国大将军,统领着十万青山军。
而且,今天早朝的事情,他已知道了。
青山军极有可能攻破了前山行省,只是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要是那样的话,田若茉就相当于掌控了山海和前山两大行省。
田若茉想招兵买马,那她手上的兵力,还能再扩展五万到十万人。
青山军扩到十万,那就是一支能横行天下的强大力量了。
再加上田若茉的所谓的仙术,恐怕天下无人能及。
他正在喝茶,思考对策的时候,外面传来喧哗,一个华服中年男人带着几个护卫,快步地走进来。
萧重见到此人,原本冷漠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笑容,并没有坐在那里等着来人行礼,而是站起来,主动的恭身行礼,语气里带着恭敬和欢喜。
“舅父,您回来了?”
来人正是萧重的舅舅,东信侯韩兵!
当年,要不是韩兵求晋明帝,让萧重出宫,由韩兵抚养,萧重也活不到今天。
故而,韩兵在萧重的心里非常的重要。
这些年来,韩兵教养萧重,既是舅舅,又如师如父,在萧重看来,这是他唯一的亲人。
韩兵原本在代地,替萧重打理代地。
听闻京城有剧变,前段时间,从代地匆匆赶回来。
韩兵看着站在面前的萧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是欣慰地说,“很好,长得更结实了!”
声音里,满是对萧重的关爱。
这世上,唯一一个让萧重有温暖之感的,就是眼前的舅舅。
韩兵拉着萧重坐下,立刻开口发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萧重当然知道韩兵问的是京城的局势,他便亲自将目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韩兵。
萧重愤懑地说,“那个男人,还真是宠爱那个哑巴,那个哑巴一开口说话,就把太子之位给了他!”
“四皇兄何德何能,来当这个太子?”
韩兵摇了摇头,“重儿,我一直都让你看事情不要流于表面,陛下绝对不会特别宠爱哪一个房子的!”
“他每做一个决定,都有着深层次的用意,夺齐王的兵权,让楚王来当红旗军主帅,再让楚王当太子,是因为田若茉手握青山军,若是齐王再握红旗军,实力就太强大了,担心失控。”
“齐王和楚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陛下担心楚王助齐王,才进一步封楚王为太子,这样的话,呼声最高的齐王,就会觉得是萧峻夺走他的太子之位。”
“皇位之争,亲兄弟都能成仇敌,陛下一连串的举措,就是分化齐王和楚王的关系,两人互不相帮,甚至互相敌对,那么,齐王和田若茉一伙,就没有办法强大到有可能失控。”
萧重愣了一下,眼中顿时闪烁着寒芒,拳头都握紧了。
“这个男人,为了屁股下面的那个位置,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原本关系和睦的亲兄弟,他都能使用这样的手段,来让他们成为仇敌,这是一个为人父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韩兵又抬手拍萧重的肩膀,“陛下就是那样的人,无需对他还有什么期待,一切都得靠自己努力和争取。”
“虽然陛下分化了齐王和楚王,让齐王的实力锐减,然而,田若茉的强大,依然超出想象。”
“现在这种局势对我们极其的不利,要是我们再不采取措施,只怕很难应付田若茉!”
萧重对这一点非常的认同,可是他根本就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好办法。
他想过派人去刺杀田若茉,只要田若茉死了,一切都会恢复成原来那个样子。
但是,田若茉出入护卫重重,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机会。
“那个男人,本王怎么可能还会有期待?”
萧重冷笑一声,随后问说,“舅父是否已经有了办法?”
韩兵微微颔首,“我们担忧,陈王和东胡王又何曾不担忧?”
“可以派人去联络陈王和东胡王,三家联合起来,一起应对田若茉。”
“先把眼前的心腹大患给解决了,后面再怎么争,就是我们的事情!”
萧重一向听韩兵的,只要韩兵说的,他都不会反对。
当即,萧重同意说,“那,就这么办!”
两人细说了一下详情,包括如何促成三家的结盟。
就在两人把方案都确定下来的时候,代王府的护卫统领黄岳,急匆匆地跑进来,都来不及行礼,便开口说,“主子,大事不好了!”
话音刚落,他这才看到萧重的身边,还坐着一个韩兵。
他赶紧恭身行礼,“拜见舅老爷!”
韩兵颔首,发问道,“黄岳,什么大事不好了?”
“这······”
黄岳见韩兵在,倒是迟疑起来,看向萧重,不敢开口。
韩兵眉头一皱,“怎么,还有事情要瞒着本侯的?”
萧重脸色一沉,“黄岳,本王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件,是不能让舅父知道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
黄岳得到萧重这话,只好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地说,“主子,前段时间的义字村,竟然留下了活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而且,他还看到了主子的样子,找了齐王妃,由齐王妃带着,在京城禁军的营地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