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聋老太太房间内,一片狼藉。
八仙桌翻倒在地,厚重的大木箱也被打开,床上的被子散落了一地,好似家中遭遇了龙卷风一样,就没有个下脚的干净地方。
傻柱茫然的瘫坐在了门口,双腿直打颤。
想要站起身来,却怎么也没有办法。
“来人啊,来人啊,聋老太太,聋老太太……她她她……”
傻柱指着房间正中间的那熟悉的身影,声嘶力竭。
只见,此时的聋老太太已经死去多时。
身上的血迹,都有了干涸的迹象,变成了深红色。
全身上下都沾染着鲜血。
“怎么个事,柱子你在后院大呼小叫个什么劲。”
易中海眉头一皱,刚才在中院也没有听清楚傻柱到底在喊什么。
只是迷迷瞪瞪的听到,好似说聋老太太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直是笑话。
在四合院内,他就是天。
聋老太太更是院里面的老祖宗,难不成还有人胆敢对老太太不敬。
带着些许的怨念,易中海大步流星来到了后院,低喝一声:“柱子,让你去叫聋老太太来吃中午饭,你在后院嚷嚷什么?”
“一大爷,聋老太太,她……她……她……”
傻柱从聋老太太的房门口,探出一个大大的脑袋,声音打颤,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
“瞧瞧你,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说话还结巴上了。”
“聋老太太可是咱们院里面的老祖宗,还能够出什么事情不成。”
“你放心,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我易中海在一天,就不会让老太太受委屈。”
易中海拍着胸脯,满脸的自负,朝着房间门口走去。
“不是,老太太,她……”
傻柱脸色煞白,好似见到了鬼一样,想要说明情况,提醒一大爷一声,却努力了许久怎么也做不到。
“柱子,你怎么还坐在老太太的家门口了,赶紧站起来啊。”
易中海鄙夷了一声,没一会儿,就来到了聋老太太的家门口。
一只脚刚刚走进去,抬起头一看。
整个人,如遭重击。
“老太太,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易中海心理素质过硬,比傻柱可高了不止一个量级,赶紧上前扒拉着聋老太太,探了下鼻息,发现早就没有了呼吸。
这一下。
饶是他心理素质再怎么过硬。
一具早上还打招呼,活生生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尸体,死状还这么的凄惨。
易中海最终还是扛不住了。
捂着嘴,夺门而出。
在外面扶着墙,一顿呕吐。
将早上吃的白面都给全都吐了出来。
“咋了?”
“老易,你怎么还吐上了?”
“身体没事吧?”
“需要我照顾不?”
阎埠贵早上借着给爹妈上坟的名头,以此躲避去找贾东旭,带着一大家子,足足在集市逛了一上午,这才刚刚回家,就听到了后院傻柱那鬼哭狼嚎的声音。
带着八卦之心,就跑过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老阎,聋老太太,她……”
易中海面色苍白,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场面,还历历在目。
在聋老太太的额头上面,明显有几个凹凸不平的血洞,显然是被人活生生的给捶死的。
凶器正是在地上的煤油灯,上面的血迹无比的清晰。
到底是有多么大的仇怨,居然对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下这般死手。
易中海的内心,除了恨意外,还有深深的恐惧。
“老太太怎么了?”
阎埠贵顺着易中海的视线,朝着老太太的房间内看了一眼。
接着,就好似见到了真正的尸山血海。
一直以来喜欢算计的三大爷,此时此刻彻底被眼前的一幕给惊骇到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
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数步,直至退到了墙边,退无可退。
阎埠贵胆小如鼠,比之傻柱都不如。
幼小的心灵,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顿时没坚持几秒,两眼一黑,被吓晕了过去。
“老阎,老阎……”
“你没事吧。”
易中海赶紧扶住了阎埠贵,一脸黑线,到底是谁照顾谁。
好歹是人民教师,居然就这么直白的晕过去了。
属实是有些始料未及。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大年初二寻找贾东旭的十多人小分队,一个个的全都来到了后院。
见到了聋老太太在家中,被人杀死。
全都心有余悸。
不说聋老太太平时人品怎样,就单单是一个死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都令人无比的惊骇。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易中海虽然一直秉持着院里面的事情,就归院里面管。
但人命关天,死的还是聋老太太这位老祖宗。
他可没有这个胆子去隐瞒。
老老实实的报了官,警察过来勘察了一下现场。
根据案发现场的痕迹,推论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件。
将聋老太太的屋子封锁后,就带着相应的物证离开了,至于能不能找到凶手是谁。
那就不知道了。
这个年代,缺衣少食,人们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能够干的出来。
许多案件,都因为缺少关键性的证据,或是勘探技术不完善,最终不了了之。
聋老太太这起案件,还需要回去后,进行开会讨论,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在警察走后不久。
陆宁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四合院。
杀完聋老太太后,又去集市逛了好久,过足了年味。
觉得也是时候回来了。
聋老太太的尸体应该已经被发现了。
刚一回来,就瞧见了四合院门神阎埠贵手持着一擀面杖,站在家门口四处张望,貌似成为了一名正儿八经的门神。
“三大爷,你搁着玩cosplay呢?”
“是扮演秦琼还是尉迟恭呀?”
陆宁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笑着打趣道。
“滚犊子,你个小鳖孙,说什么玩意呢。”
“院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难道还不知道?”
“我问你,今天上午你都干嘛去了?”
阎埠贵斜视了他一眼,脸色还有些许苍白,语气不善道。
“我一上午都在找贾东旭啊,一大爷就可以给我证明啊。”
“院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宁心中冷笑不止,你个算计天尊,再让你过几天安生日子,趁着还有时间张狂就赶紧滴。
等到哪天把你个老龟孙给嘎了,可就没有机会了。
“又是找贾东旭?”
“贾东旭那缺德玩意,肯定是跟狐朋狗友一起鬼混去了,要是你们这些人待在四合院内,歹人也就不会潜入院内,入室抢劫,居然把聋老太太给杀死了。”
阎埠贵回想起在后院见到聋老太太那死不瞑目的样子,一双死人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吓得他两排牙齿到现在还时不时的打颤。
不由的又将手中的擀面杖,抓紧了几分。
“什么,聋老太太死了?”
陆宁听闻,目瞪口呆,其反应出神入化,演技堪称影帝,秒杀后世一切小鲜肉,足以纳入北影影视教材。
“可不嘛,听警察说,是被歹人用煤油灯,活生生的砸脑袋给砸死的。”
“家里的财物也被翻找一空。”
阎埠贵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
经历了这件事,总感觉歹人就是身边,看谁都像凶手。
“三大爷,那你家丢东西了么?”
“今天大家伙大多数都去走亲戚了,少部分也出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最后的那点人,也全都去找贾东旭了。”
“院里面压根就没有几个人,除了聋老太太家被入室抢劫,你家还好吧?”
话音刚落。
阎埠贵眼睛一瞪,二话不说,就把擀面杖丢在了一旁,径直跑入家中。
开始盘点家里为数不多的小金库。
是呀,聋老太太死了就死了。
他家可不能步入后尘,也失窃了。
万幸的是,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阎埠贵这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悬着的心,是彻底放了下来。
屋外,陆宁对于三大爷的爱财如命,更是有了新的认知。
走出前院。
来到了中院。
就发现庭院内,聚集了不少人。
“一大爷,对不起,我没有找到贾东旭,是我不好。”
“下午我会更加努力的。”
陆宁一路小跑,来到了易中海的跟前,低着认错,宛如犯错的小学生。
“啊?”
易中海愣住了,良久才叹息道:“找东旭的事情不急,后院的聋老太太被人入室抢劫给残忍的杀害了,这件事你知道么?”
易中海的眼神中带着打量的色彩,虽然觉得是他多心了,但小心谨慎一些总归是没有坏处。
“我知道聋老太太被杀了。”
陆宁点点头,一时间,所有人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