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哈飞面包车的副驾驶上,看着专心开车的王长贵。
此刻谢大脚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她第一次知道,王长贵竟然是这样的。
真男人!
在自己离婚这件事儿上,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
当李福提出卖房的时候,又斩钉截铁、连个“啵儿”都没打,就直接买下的气魄。
真是让谢大脚另眼相看。
而看似专心开车的王长贵,实际上心里也是激动的不行。
万万没想到,跟刘雄简单学了两招,不仅是“打”的李福毫无还手之力。
还捕获了谢大脚的芳心。
原本谢大脚跟王长贵之间,最多算是恋人为满、没事儿就逗逗闷子的那种情况。
经过今天这件事儿,没准谢大脚明天就得跟他领证去!
王长贵能不高兴吗?
不过,他也暗自下定了一个决心。
以后要忠心地围绕在刘雄刘主任的周围。
刘主任说往东,他决不往西。
刘主任说摸狗,他决不宰鸡!
就连他现在开着的这辆哈飞,都是刘主任友情借给他的。
就是为了让他在镇上“有面子”。
还真别说,从看守所回来的路上,还真碰到几个同事。
看着同事们羡慕的眼神,王长贵别提多高兴了。
甭管同事们是羡慕自己有车开,还是羡慕自己有漂亮的“女朋友”吧。
反正都是羡慕就行了。
“长贵!你今天咋变那样了?”
谢大脚开口问道。
“我变哪样了?”
王长贵装傻。
“还能变啥样?原来的你,见到李福的时候,就跟狐狸见了猎人似的……”
“啥玩意儿我就狐狸了?你这比喻也太不形象了吧?”
“嗐,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我就是想说啊……”
谢大脚心情也是激动,道歉了一句后,又要接着说。
却被王长贵打断。
“嗐!那只能是说,你对我还不够了解!
今天的我,才是真实的我!”
王长贵不愧是当了副站长的人。
说话水平的确比当村主任的时候要高的多。
“嘁!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对了大脚,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下!”
王长贵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打断了谢大脚的话。
谢大脚不解,问道。
“啥事儿?”
“这不是香秀再过几天就结婚了吗?
结婚那天,不得让双方父母上台吗?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上台!”
王长贵的想法是美好的。
但谢大脚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
一听这话,连忙摆手。
“不行,不行!让我以香秀后妈的身份上台是可以的!
但前提是,咱俩得领证!
不然,没名没份的,我咋上去?”
“我可以……”
王长贵话没说完,又被谢大脚打断。
“长贵!你也别跟我说啥现在就领证的话!
孩子还没结婚呢,老子就结婚?那有这么干的?
所以啊,让我上台这事儿,你就别想了!
真让我上台啊,那就等香秀生了孩子,我以孩子姥姥上台!”
谢大脚的这个说法,放在城里,一般也没人计较这事儿。
可是对于相对传统一些的农村来说,的确是个大问题。
闺女还没嫁人呢,老爹先结了婚,说出去的确是让人家笑话。
王长贵作为一个老爷们,可能不在意,但必须要考虑谢大脚的感受。
想到这儿,王长贵也没有强求。
“行吧,那就都听你的!
那就等香秀结完婚,咱俩去领证!”
“长贵,你咋老那么着急领证呢?
我跟李福今天才离婚!”
谢大脚有些不解。
结果,王长贵直接来了一句。
“嗐!你跟李福是离婚,又不是你丧偶!也不需要什么守孝期。
当然可以直接跟我领证啊!”
王长贵这话,真是把话糙理不糙给诠释的一清二楚。
谢大脚“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这大概是嫁给李福之后,第一次笑的这样的开心,这样的“放肆”,这样的无拘无束。
…………………………
李福卖房的钱,已经转账到他的卡中。
银行的回执单都在他的手里,至于合同,他跟王长贵人手一份。
也没有啥可反悔的。
只能说是,这次入狱,也算是有些收获。
房子没了,媳妇儿没了,就剩下了一笔卖房的钱,等他出狱之后,利用这笔卖房的钱,还能东山再起。
再从包工程开始。
只是他可能永远也想不到。
十年之后,他的那一千块钱,还能有多少购买力!
…………………………
村委会。
“刘主任!你可真神了!
今天李福说的那些话,跟你昨晚跟我说的一模一样!”
王长贵一脸兴奋地跟刘雄报告着。
这可是王长贵第一次跟刘雄叫刘主任!
他也算是放下了他的“面子”。
对于王长贵的变化,刘雄当然明白是什么原因。
不过,他倒不在意这些如浮云般的虚名。
只要该在一起的人,都能愉快地在一起,就行了。
“长贵叔,还记得昨晚我跟您说啥了吗?
今天你跟李福说的这些话,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我啥也没说!”
闻言,王长贵连连点头。
他看出来了,刘雄不打算“出名”。
有啥“好事儿”,都要安到自己的头上。
这可真是……不好意思啦!
“刘主任,你昨天的确啥也没说!”
“对了刘主任,我花了一千块钱把李福的那房子买了,我是不是应该……”
王长贵又开始说话说一半了。
刘雄摆了摆手,邪魅一笑。
“房子是你在李福手里买的,和我没啥关系。
只能说你捡了一个大便宜!
至于十年后李福出来,找不找你算账,那就和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