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喻珉筠的问题,江户川羽然并没有回答,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回答的打算。
他只是自顾自地走着,表情之中有着一种琢磨不透的意味。
来到江户川雨西的门口,江户川羽然停住脚步,他深吸一口气,挑眉看向喻珉筠,“麻烦你帮着敲一下门。”
“好好好,话说你想好怎么说了吗?”喻珉筠轻声问着,同时还别有深意地看着江户川羽然那副冷淡的面容,手上也是不闲着,他轻轻叩响江户川雨西的房门,等待着他来开门。
“没有。”江户川羽然淡淡地说着,语气依旧平静如水,但却让喻珉筠嗅出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门很快就开了,看着无精打采的江户川雨西,江户川羽然呆愣愣地看着他,话语哽在喉咙,最终还是缓缓吐出两个字:“聊聊?”
在见到来人居然是喻珉筠和江户川羽然时,江户川雨西脸上最先是错愕与震惊,只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沉重地点着头,道:
“好。”
而看到如此尴尬的一幕,喻珉筠尬笑着:“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哈哈哈……”
“随你。”江户川羽然左手搭在腰间,淡淡地说着,“实在无聊可以去图书馆看看。”
“好嘞。”喻珉筠猛地一拍手,吓得本就魂不守舍的江户川雨西一惊,但他很快就恢复常态,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目送着喻珉筠离开以后,江户川羽然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尽可能温和地说道:“那个,我们进去聊吧?”
江户川雨西微微侧身,道:“进来吧,我刚好也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说。”
关好房门以后,二人相对而坐,只不过,江户川雨西是坐在椅子上,而江户川羽然则是盘腿浮在空中。
而见此情形,江户川雨西则是托着下巴感慨着:“原来你也不一定要坐到实体上的啊!”
“这很重要吗?”江户川羽然无奈地睨着江户川雨西,“说吧,故意用那种方式暗算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那张纸条上的话,是你模仿我的字迹写的吧?”
“哦?你又没有看到,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即便江户川羽然已经把话说得这么开了,江户川雨西依旧选择装傻,他故作无措地注视着江户川羽然,看上去很无辜。
“装傻充愣很有意思吗?”江户川羽然左手微微蜷在下巴旁,目光里带上来几分嫌弃,“那个本子是你送我的,本子上的花纹除了你以外,没人知道。”
“更何况,只有你的字才会和我的那么像。”说到这里,江户川羽然深吸一口气,“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大可以直说,用这种方式表达,不觉得麻烦吗?”
“还好。”江户川雨西语气一冷,“毕竟弟弟你这么优秀,身边的朋友也不少。哪里像我,有什么心事都没个人倾诉。”
“而且,明明你早就知道了我在车上,可是偏偏一直不来找我,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
面对江户川雨西的质问,江户川羽然不由得又叹了一声。
他扶着额头,颇为苦恼地说着:“我那是觉得你不想见我,更何况,我们兄弟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些,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是呀,毕竟你可是天才,是可以继承父亲职位的人,可我不一样,从出生起,就没有被人寄托任何期待。”
江户川雨西说到这里,其实有些崩溃,“一开始,我只是单纯的觉得父亲他忙,没时间,可是,自从你出生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开始,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自从你展现你的天赋以来,父亲对你就颇有照顾,可是我呢?无论在哪里,我都是被忽视的那人。”
听着江户川雨西的话语,江户川羽然的神情也复杂起来,他突然站直身子,一脸认真地说着:“可是,你也从未告诉过别人,你究竟需要什么。”
“而且,父亲也从来没有任何打算,让我继承他的职位。”江户川羽然睨着江户川雨西,虽然就单纯的身高来论,他比江户川雨西矮上许多,但是光论气势,江户川羽然是一点也不弱。
“明明是你自己在逃避,到头来却怨起别人。雨西,即便是我们是一家人,但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谁知道你想要怎样的生活?”
“既然你想要关注,你大可说出来,我想,无论是父亲还是潘多拉,他们都不会介意坐下来听你说话的。”
“还有,我做侦探从来都是因为我想去做,是我自己想去多看看这个宇宙,才不是想和父亲一样,成天坐在办公室,当什么安乐椅侦探。”
“所以,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江户川羽然继续凝视着江户川雨西,“还有……你究竟为何也会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
听完江户川羽然的那些话语时,江户川雨西有些迷茫了,“我怎么知道,这些父亲从未跟我说过。”
“你是觉得父亲他有那个工夫吗?”江户川羽然双手抱胸,颇为无奈地看着他,“他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有功夫管其他人?是你自己过于被动了。”
“不,印象之中,父亲问过几次你的想法,但是那时你什么也没有说。”江户川羽然叹了一口气,“所以呀,你究竟为什么什么都不愿说。”
“我就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啊!”江户川雨西捂着脸,显得有些落魄,“我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看,你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又要求别人把你想要的呈到你面前。”江户川羽然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尽可能礼貌地说着,“你这都不是为难人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江户川羽然严肃地盯着江户川雨西,语气也渐渐凝重起来。
“我……那时有人找我,说能够见到你跟父亲,我就答应下来。”见到江户川羽然的语气渐渐凶恶起来,江户川雨西险些没有绷住,直接口无遮拦地说着。
“唉……该说你无知吗?这种人你也敢答应。”江户川羽然扶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