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这样的规矩,谁家做买卖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既然收了我的银子,就赶紧把东西拿给我。”
“小姐,那您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慢走不送。”
小二干脆把银子塞了回去,他们赛雪坊的东西可不愁卖。
“你大胆,信不信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陆十安噗嗤笑了出来:“这儿是大渊国,可不是吴国,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刁蛮任性。”
“陆十安,你得意不了几天。”
她可不是秦静知那个傻女人,身为太子妃,居然被陆十安压制,这陆十安不管是长相还是才学都不如秦静知,之所以能得宠,还不是因为那会哄人。
等她入了太子府,她一定要陆十安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你别管我得意几天,就问你我现在是不是得意着呢?”
她不再理陆十安,转头把小二喊了过来:“这是一百两银子,我现在就要那香水。”
这香水味道实在特别,相信用了以后,能给自己加分不少。
“小姐,小的和您说的很明白,咱们是预售,先交定金,后拿货。您现在就是给小的一千两,小的也没有香水给你。”
月初,那时候她都已经进太子府了。
“不行,本公主现在就要,你若不能拿出香水,本宫饶不了你。”
陆十安凝眉,这公主脑袋是不是有问题,那小二都已经说好几遍了,她怎么就不能忍住去听了呢。“小二,那两瓶香水我订了。”
像这种脑袋不灵感了,用了她的香水也是在败坏她的名声。
小二对着陆十安恭敬的行礼:“好的侧妃,到时候小的把香水送到您府里头。”
见陆十安半路杀出来要买香水,井悠然更气了:“陆十安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来这么久了不买,我一买你就要买,你存心找不自在。”
一直不说话的叶莲儿,默默走上前在井悠然耳边低语了一句。
井悠然瞪着眼睛吃惊道:“你说的是真的。”
叶莲儿点点头。
陆十安则眯着眼睛盯着叶莲儿笑。
“原来你是这家铺子的东家,怪不得能想出这种缺德的交易方式。”
陆十安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她说什么你就信啊,这赛雪坊算得上是百年老店,我来安京这多久,这铺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叶莲儿在一旁开口:“赛雪坊是百年老店不假,但你敢说这香水和你没关系吗?”
陆十安磕了手里最后一颗瓜子,起身,拍了拍身上。
“井悠然你这样针对我,我相信叶莲儿是出了力的。不过我很好奇,她是如何颠倒黑白诬陷我的,不知公主可说上一说,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叶莲儿覆在一起的手,死死的攥在一起。
“你说什么奴婢根本听不懂!”
陆十安知道她就是叶莲儿!
叶莲儿也知道陆十安知道她是叶莲儿!
可面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
陆十安见她不承认也不勉强,只是来到井悠然面前,对着她说道:“好歹是一国的公主,没事儿的时候多动动脑子,别总被人牵着鼻子走,被利用了都不知道!”
“呵,本公主做事用不到你来教!既然你是这儿的老板,那就赶紧把香水给我拿过来!”
陆十安忍不住翻白眼!
“第一我不是这儿的东家,第二想买香水就按照规矩来,不然就出去!”
井悠然被气的拳头都硬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瓶破香水嘛,本公主要你亲自送到我面前你信不信!”
“信信信,公主还是快回家吧!”
井悠然嘴笨,吵不过陆十安,只得气鼓鼓的离开了!
等走出很远,叶莲儿对远处的叶海点了点头,默默的跟在井悠然身后离开了!
叶海露出一抹嗜血的笑,陆十安你的报应要来了!
路过火锅酒楼,井悠然停下脚步,上次她与三皇子一同来过,对这火锅的味道一直念念不忘!
只看了一眼她就走了进去!
原先叶莲儿还在想,如何开口让她来这酒楼用饭,没想到她自己主动进来了!
点了菜,叶莲儿借口也去茅房,偷偷的跑去后院!
后院的柴房里,早就等在这儿的钱程,焦急的在那来回踱步!
“钱程!”
“莲儿……”
两人上前抱在一起!
“莲儿,你这一路上还好吧。”
叶莲儿忍着哭:“我没事儿,倒是你,你现在如何了?”
“放心,我说过会帮你们叶家人报仇,就一定会做到的。”
“钱程,我……”
叶莲儿感动的不行。
钱程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叶莲儿才张嘴就伸手捂住她的嘴。
“什么都不要说,你对我用情至深,我自然要用真心回报你。”
叶莲儿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我就知道,我叶莲儿的男人是世上最厉害的男人。”
“还有,你的姑姑我也已经找到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这会儿突然有人经过,吓得两个人皆是大气不敢喘。
等人走过,钱程这才小声的交代:“你快回去,咱们不能被发现。”
叶莲儿点点头:“你万事要小心。”
钱程点点头。
柴房的门打开一条缝隙,叶莲儿左右的看了看,见没人,这才快速的跑出来。
酒楼大厅里,沈腾一眼就看到了叶莲儿,她慌张的样子,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咦,她怎么在这儿?”
沈腾立刻招来小二,交代了几句,小二点点头转身走开了。
南星吃的嘶哈嘶哈的。
“怎么了?”
“叶莲儿你知道吧。”
“嗯?知道,她奶奶的病还是我瞧的呢。”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的兴奋:“你不知道她奶奶伤的有多夸张,那腿断了自动长好,然后又被敲断,这样反复几次,还有手指,也都是断了后自动长上去的,她身上的那个伤,啧啧啧……”
沈腾听的也来了劲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吗?这伤我生平第一次见,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沈腾瘪瘪嘴:“你才多大,说的好像七老八十了一样。”
南星不服气的白了她一眼。
“不过我听陆十安说,她不是消失了吗?你怎么可能在这儿看到她?”
“是啊,我怎么在这儿看到她呀。”
“是我问你好不好,你怎么还反过来问我了。”
见锅里的东西吃的差不多了,沈腾又端了一盘肉下到锅里。
“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已经让人盯着去了。”
“那你赶紧差人告诉陆十安啊,她一定是要害陆十安。”
“你真是不要命了,人家现在是侧妃,你怎么敢一口一个名字的叫,小心你的小命。”
南星对着沈腾做了个鬼脸:“你懂什么,我和陆十安那是过命的交情,倒是你,要小心的是你才对,你对她的那点儿小心思要是被太子知道了,信不信太子把你变太监。”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说这种话。”
“这种话怎么了?嘁。”
两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斗嘴,倒是两不耽误。
另一边陆十安等到了赛嫣红,赛嫣红第一句话,便是让陆十安小心。
“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侧妃,要什么小心。”
“最近打听你的人可不少,姐姐瞧着这些人可不像是爱慕你。”
陆十安拉着赛嫣红的胳膊撒娇:“姐姐这是说人家长的不好看吗?”
“好看,你当然好看,你最好看了。”
“你猜猜是谁在打听你。”
陆十安歪着脑袋想了想:“端王?”
“哎呀,咱们侧妃就是聪明,一猜就中。”
端王和太子都把对方当做眼中钉,她现在也算是太子的人了,端王查她不意外。
“那侧妃再猜猜,另一个暗中调查你的人是谁?”
陆十安摇摇头:“想不到,我一介女子,哪有那么多人惦记我。”
赛嫣红捂嘴轻笑:“你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陆十安反问她:“那是谁在查我?”
“这个还不好说,但是姐姐我可以给你一个大概的方向。”
赛嫣红神秘一笑:“应该不是咱们大渊国人。”
“不是大渊国人?吴国?!”
“哎呀,我就说咱们侧妃是最聪明的。”
“吴国的人调查我做什么?”
“是呀,他们调查你做什么呢?”
赛嫣红想了想又道:“是不是为了那个悠然公主。”
井悠然要嫁给太子这件事,已经张贴了皇榜。
陆十安点点头:“应该是。”
哎,她和秦静知相处的还算不错,她还暗自庆幸不需要玩宫斗那一套,没想到来了个井悠然。
“依照姐姐看,她调查也没用,等使臣走了以后,就她一个公主,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陆十安娇作的睨了一眼赛嫣红:“姐姐~妹妹是那样的人吗?”
“哼哼,你不是,姐姐我是。”
“对了,嫣红姐,你帮我查一下叶莲儿。”
“就是叶家的那个女儿吗?”
陆十安点点头:“她现在就在井悠然身边,她应该是想利用井悠然来对付我。”
“包在姐姐身上,保管给你查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陆十安带着绿儿回到太子府,便有下人来报,说有人自称是万宁府的人要见侧妃。
万宁府的人?
陆十安不敢耽搁,快步来到正厅,程宽正坐在那喝茶,见陆十安来他立刻站了起来。
“程宽见过小,侧妃。”
“不用客气,坐吧。”
程宽看了一眼刚才自己坐的位置,讪笑着却不敢再坐下。
他知道自家小姐厉害,却不知道这样厉害,来安京一年时间,就成了太子的侧妃。
“什么事,要你找来这里。”
“侧妃,有人收买大刘,想重金购买豆制品的制作方法。”
大刘是常宁村的人,起先在常宁村的作坊里做事,今年作坊扩建,在万宁府又开了一个,大刘被安排做管事。
“可知道是什么人?”
程宽摇摇头:“不知道,那人找了大刘以后,大刘就立刻告诉了我,我想着这事儿应该先与您说一声,便连夜赶来了。”
“行,我知道了。”
“侧妃,对面承诺的可不少,看样子势在必得,大刘不答应的话,怕他们也会找上别人,到时候就未必能经得起诱惑了。”
程宽说的这个,陆十安也明白。
陆十安抬头看了一眼程宽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小人觉得,咱们可以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陆十安满意的笑了,让程宽程路两兄弟留在万宁府是对的。
“看来你已经有对策了。”
程宽憨厚的笑了笑:“小人也得问过了侧妃才敢动手。”
“去吧,抓到人立刻给我送回来。”
她要亲自审一审,瞧瞧是谁这么惦记她的东西。
“好。”
“绿儿,你和程宽一起去。”
在万宁府陆十安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万一是江湖上的,村民们动起手来那势必是要吃亏的。
绿儿略迟疑,她走了陆十安以后就没有人保护她了,不过那个人应该不会让陆十安出事的。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好,我和他走一趟。”
这边程宽和绿儿刚离开太子府。
一匹马驮着负伤的永昌和成安来到了太子府门口。
门房的见马匹上驼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像是货物一样在马背上耷拉着四肢,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他防备的上前想问问找谁,他刚一走近就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成安护卫,永昌护卫。来人,快来人……”
门房的人话音未落,坐不成个的永昌已经从马上滑了下来。
太子府一下就忙碌了起来,成安和永昌可是太子的心腹,两人武功极高,从来没受过这样重的伤。
秦静知让府医先行稳住,又差人拿了帖子去请御医。
这期间还不忘让人赶紧把太子请回来。
陆十安听说两人受了重伤,也赶紧过来。
太子得知两人受了伤,一路策马奔腾回来。
唯一还清醒的永昌见到李泓渟 ,张嘴想向他禀报事情调查的如何。
李泓渟心疼坏了:“你先别说话,御医,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他们,而且要全须全尾和以前一般无二。”
御医搭脉过后,满脸愁容他对着太子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