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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十安深呼吸,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步错步步错,她能做的就是守好本心。

秦静知坐了一会儿,哈欠连天。

“春困秋乏一点儿也不假,这还没开春我便开始犯困了。”

“要不要请御医来瞧瞧?”陆十安关切的问道,秦静知是个好皇后,打从进太子府开始两人关系就一直不错。

秦静知笑道:“前两日刚请了平安脉,并没有什么不妥,想来没什么问题。”

陆十安想说要不让南星来瞧瞧,一想到南星现在下落不明,她刚刚放宽了的心又堵的满满当当。

见她神情不对,秦静知问:“怎么了?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吗?”

陆十安挤出一抹笑:“城北那边都还好,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我可瞧着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是南星,她不见了。我派人四处寻找,却毫无头绪。”陆十安眉头紧锁,满脸担忧。

秦静知听闻也是一惊,南星神医妙手回春,在这宫中宫外救过不少人,他失踪可是大事。“会不会是被对头掳走了?毕竟他医术太高超,难免遭人嫉妒。”

陆十安摇了摇头,“据说是她师兄,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

正在这时,一个雀儿匆匆跑进来,“见过皇后娘娘。”

“贤妃娘娘,宫外来消息说,已经找到了南星的下落。”

陆十安和秦静知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太好了,她人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本宫过去。”

雀儿又道:“听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想娘娘派些人手。”

陆十安点头:“这不难,绿儿,你去。”

一直伺候在一旁的绿儿行礼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安全的将南星姑娘带回来。”

绿儿出了宫,秦静知便回自己宫殿休息了。

就在当天晚上,便传来皇后娘娘也怀孕了的消息。

陆十安初听这个消息,呆愣在原地,过了好半晌,她才有了反应。

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不,不对,她知道的,她该笑的,她应该笑,皇后人不错,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应该替她高兴才是。

原本第二天一早要去城北的陆十安,第二日却带着满满当当的礼物往凤仪宫去贺喜。

她到的时候,凤仪宫已经来了许多嫔妃,见陆十安来,她们连忙行礼。

陆十安摆摆手:“都起来吧。”

瑾儿见上前给陆十安行礼道:“娘娘,请跟奴婢来。”

原来是皇上吩咐的,不让这些人打扰皇后养胎。

而皇后娘娘听到陆十安也来了,这才让瑾儿把陆十安领进内殿中去。

床上,秦静知躺着着,床边是身穿龙袍的皇上。

“陛下您这也太夸张了,御医不是说臣妾一切都好吗?”

“那也不能大意,你是朕的皇后,咱们的孩儿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陛下……他还未出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朕最宝贝的孩子。”

陆十安一进到内殿便听到两人的对话,她站在那突然就很尴尬。

那个口口声声爱她,对她好的男人,此刻正对着别的女人嘘寒问暖,甚至还给出了承诺。

难道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嫡庶之别?她后悔了,今天她不该来的,不来的话就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就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笑话。

此时此刻,显得她是那么的多余。

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矛盾,可人已经到这儿了,也不可能甩脸子走人。

她深呼吸一口气,换上笑脸这才继续往里去。

陆十安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礼:“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秦静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声说道:“快起来吧,你来我心里欢喜得很。”皇上看了眼陆十安,微微点头示意。

皇上转头温柔地对秦静知说:“朕今日特意早早下朝,来陪皇后,朕还给你带来了你最爱的糕点。”说着亲自拿起一块送到秦静知嘴边。

秦静知轻咬一口,娇嗔道:“陛下真好。”

陆十安看着行李十分酸楚,可脸上还是要笑。

皇上突然对她说:“十安,你在城北之事办得很好,朕重重有赏。如今皇后有孕,你可要多费心帮忙照料。”

陆十安忙应下:“是,臣妾会尽力而为。”

“有件事,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皇上请讲。”

“皇后有了身孕,已经不适合再执掌后宫,朕和皇后的意思都是想让你来,但朕知道你还要忙城北的事,如此一来你身兼数职,是不是太辛苦?”

陆十安恭敬的行礼道:“既然皇上和皇后如此信任臣妾,那臣妾便接下,等以后皇后娘娘生产了以后,臣妾在将后宫协理职权交回去便是。”

秦静知的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十安,本宫昨晚想了一夜,实在没人比你更合适,只好麻烦你了。”

“娘娘这是什么话,您能让臣妾来管理,定然是信得过臣妾,臣妾又怎么会不识抬举。”

“你明明已经够忙的了,还要让你管理后宫……”

“娘娘,你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自己,臣妾也就是辛苦个一年半载的,难道你还想让臣妾管理一辈子吗?”

皇上见她们姐妹二人如此,倒很是欣慰。

“有你们二人为后宫做表率,朕很放心。”

皇后怀孕了,除了皇后和皇上,以及太后和太皇太后,真正高兴的又有几个呢?

玉芙殿

金婕妤气的发抖。

“贱人,贱人……”

“都是贱人……”

“我刚刚怀了孩子,她就跟着怀了,她早不怀晚不怀,偏偏现在怀,她什么意思?”

“她都已经是皇后了,为什么还要抢我的风头。”

金婕妤身边的丫鬟流珠赶忙劝道:“娘娘莫要生气,动了胎气可不好。”

金婕妤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若我失宠,今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转而又想到陆十安协理六宫她就更气了。

“还有贤妃,她凭什么处处特立独行,一个后宫的妃子,居然能随意进出皇宫,如今还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她,除了她,后宫就没别的女人了吗?”

流珠魂儿都下掉了,她慌张的四下查看。

“主子切不可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这是我玉芙殿,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谁敢乱嚼舌根子,我拔了她的舌头。”

金婕妤心情起伏太大,本就不安稳的胎,又开始不舒服了。

她痛苦的捂着肚子:“我的孩子,快,快去请御医。”

她好不容易怀孕,还想着自己能母凭子贵呢,她想着既然自己怀了身孕,她的位分也该进一进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皇后也怀了身孕。

换做是谁也不甘心,更何况是金婕妤。

自从被陆十安在花园里羞辱过以后,她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她一心想要压过陆十安,终于她怀孕了,想着她也生个儿子,便能和陆十安平起平坐了。

可现在皇后也怀孕了,就算她在怎么厉害,生的孩子也没皇后的金贵。

更气人的是,皇上还给了贤妃协理六宫的权利。

随便让谁协理六宫金婕妤都不会这么生气,可偏偏是她,是她最讨厌的人。

她怎能不气。

永宁宫。

井悠然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房门 和窗户紧闭着,让房间里的视线略显昏暗,她躲在角落里,嘴里头说着最恶毒的话。

她一边说着,还将绣花针往草人身上扎。

只见在她面前摆放着好几个草人。每个草人背后还贴了生辰八字。

而她手里拿着的草人,身后贴着的赫然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八字。

她手里的绣花针一下又一下的扎在草人的肚子上。

“我扎你个小贱人,扎的你一尸两命……”

“我扎的你寝食难安,夜夜噩梦不断,折磨的生不如死……”

原先井悠然并不恨秦静知,可现在她比任何人都恨秦静知。

井悠然和秦静知,陆十安三人是最早进入太子府的,秦静知一直都站在陆十安那一边,不管陆十安对不对,她总是坚定的支持陆十安,以前在太子府这样,现在进了宫还是这样。

之前她单纯的以为,秦静知就是和陆十安好,后来进宫了,她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她可以百分百肯定,秦静知就是故意在整自己。

不管自己和谁发生冲突,秦静知都会罚她。久而久之她便恨上了秦静知,甚至在她的心里,秦静知比陆十安都要讨厌。

她越扎越开心,笑的越大声,手上扎针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哈哈,哈哈哈……去死,都给我去死……”

她扎完秦静知的草人,又抓起另一个:“你以为你怀孕了,就能生下来吗,贱人,你生不下来,你生不下来,哈哈,哈哈哈……”

绿儿回来了,但是没能救回南星。绿儿说他们到的时候,人刚刚走,甚至他们留下的炭火还是温热的。

听到这个消息,陆十安心头一沉。

绿儿想了想又道:“娘娘,您知道南星她师父住哪里吗?”

陆十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南星只说过他们住在山里,却没说住在哪里。”

绿儿也是一脸愁容:“这就难办了。”

“沈腾还好吧?”

绿儿摇头:“不太好。”

“绿儿,能不能让沈错帮忙找找?”说完自己就笑了:“不用说,他应该会帮忙才对。”

人家可是一家人啊,她一个外人居然还管起人家家里的事儿了。

正说着,殿外响起太监的声音,李泓渟来了。

陆十安赶紧起身迎接,李泓渟笑着拉起陆十安的手。

“这两日累坏了吧。”

陆十安嘴角挂着得体的笑:“还好,皇上怎么有空过来?”

“朕想你了,便来看看。”

见陆十安桌子上放着乱七八糟的纸,李泓渟随意拿起了一张。

陆十安在一旁与他解释:“这是作坊的图纸。”

“这作坊要生产什么?”

“豆制品。”

“豆制品?”

陆十安点点头,转头对着绿儿说道:“绿儿把东西拿来。”

不一会儿绿儿便拿着一袋子东西出现了,陆十安接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正是黄豆。

“这是大豆。”

李泓渟捏起几粒放在手心里:“这个东西朕知道,是吴国特有的。但产量并不高。”

陆十安神秘一笑:“那是吴国,臣妾的大豆,亩产量会在二百斤到四百斤左右。”

李泓渟吃惊:“有这么高?”

陆十安点点头:“是,到时候城北就以豆子为基础来发展,相信一定能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水平。”

“这大豆种了以后就送到作坊去吗?”

陆十安点头,然后从一堆图纸中又拿出两张:“大豆能做的东西很多,皇上您喝过的豆汁,就是用这个做的,它还能做成豆腐脑,豆腐,腐竹,甚至就连发了芽的也可以作为豆芽食用,总之这东西怎么做都能吃。”

“朕听闻这个东西还能榨油,可是真的?”

陆十安笑着又从图纸中找到一张,她转头把图纸再次递给李泓渟,这张图纸上画的便是古法榨油的方法。

“是真的。”

“太好了,若果能成功,贤妃,你可就立了大功了。”

“臣妾一个人可做不到,这还要多谢皇上对臣妾的支持。”

“是贤妃你太聪明了。”

李泓渟看着陆十安:“朕有时候想,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奇特的想法,奇特的好像不是这儿的人。”

陆十安心里“咯噔”一声,完了,皇上对她起疑心了:“皇上说笑了,臣妾不是大渊国人,能是哪里人呢?”

见陆十安局促不安,李泓渟连忙改口:“朕与你开玩笑的,你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陆十安只能跟着赔笑。

笑过以后,李泓渟再次拉起陆十安的手:“你可有生朕的气?”

“皇上怎么这么说。”

“宫里接连传来妃子们怀孕的消息,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陆十安对着李泓渟甜甜一笑:“皇上怎么会这样想?还是说在皇上心里,臣妾就是这样小气的人?”

“不,在朕的眼里你是最好的,只是……”

李泓渟将陆十安搂进怀里:“只是,朕是天子肩负大渊国的未来,有些事朕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比如开枝散叶。”

“臣妾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