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我听闻褚贡上任以来曾去拜访过,南阳的各个氏族,该不会是袁氏有什么大动作吧?”
这倒也不是韩玄胡乱猜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袁氏的嫡子袁术日后就成为南阳太守,而且差不多就是褚贡任期结束的时候。
“其实这事,之前各族族长曾聚在一起讨论过,如果袁氏真的对南阳有什么想法,南阳十大家族必然会选择一致对外。”韩亮饮下一口茶,说道。
“不过,最近阴氏倒是跟褚贡走的挺近。”韩玄想起之前庆功宴上发生的事情。
“恩,的确!我会留意的!”韩亮点头,虽然各大氏族有过协议,但毕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
一旦有足够的利益,难免不会有人动心,引狼入室。
“话说,玄儿你岁数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你说一门亲事了!”韩亮上下打量的说道。
“噗咳!”正在喝茶的韩玄,突然听见父亲说起这件事险些呛着,连忙咽下口中的茶水道:“这件事不急,我还小。”
“还小呢!”韩亮说道:“两年前你二叔就给仲弘那小子说了一门亲事,如果不是突然黄巾起义,他俩都已经成婚了!”
“不是吧!仲弘他才十六而已!”韩玄有些惊讶,没想到韩熙这家伙隐藏挺深的啊!自己居然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太不拿我当兄弟了,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他一顿。
“十六岁已经不小了,你麾下朱家的那个小子,儿子都已经三岁了!”韩亮抚了抚须道。
韩玄已经被震惊到麻木,朱彪这家伙也就跟他一样大,儿子三岁,那他岂不是十四五岁就成婚了!
这时韩亮突然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韩玄,韩玄顿时被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父亲为何如此看孩儿啊?”
“玄儿啊!话说你都这么大了,连个贴身侍女都没有。你该不会跟汉哀帝一样,拥有断袖之癖吧?”韩亮半开玩笑地问道。
哀帝刘欣,字和,西汉第十三位皇帝,在位七年。喜好男色,宠幸对象为当朝大司马董贤。
据说,一天哀帝早晨醒来,见董贤仍在熟睡,并压住了他的衣袖,汉哀帝想起床,而董贤却未发觉。
汉哀帝不想惊动董贤,于是用剑截断衣袖后方才起来,然后悄悄出去。所以后人把宠爱男色,称作“断袖癖”
韩玄感到一阵恶寒,否认道:“怎么可能!孩儿的婚事任凭父亲做主!”
韩亮这才满意的不再讨论此事,心底开始琢磨哪家的女子能够配得上玄儿,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
韩玄见此便找机会悄然退下,明日他还要早起出兵进发颍川,脱下外衣后很快便熟睡过去。
次日,清晨。
三千铁骑整装待发于宛城门外,韩玄身披甲胄,在跟父亲做最后的告别。
“君子于役, 不知其期。此行山高路远,切记小心!”韩亮说道。
“孩儿告辞!”韩玄抱拳施礼,随后翻身上马,手持长槊,头也不回的离去。
策马来到三千铁骑的最前头,高举长槊,遥指前方。
“全军,出发!”
韩玄等人星夜兼程、日夜不休,短短几日便深入颍川腹地。
期间遇到几波散乱的黄巾军,都被韩玄以雷霆之势尽数斩杀,一个活口都未留。
毕竟他们仅有三千人马,而黄巾却是足足驻扎着十几万人,一旦走漏了风声,很容易陷入被动。
“报!前方不远处,有一队骑兵正朝长社的方向赶去!”
在临近长社时,在前方探路的斥候,赶来报告。
“一队骑兵?”韩玄暗自思量,黄巾军大多都是由步兵组成,根本就没有组成建制的骑兵。
“兄长,会不会是那个骑都尉曹操?”一旁的韩凌提示道。
“对呀!子瞻提示的是!”韩玄当即下令,全速前进,前方一看便知。
双方人马在一箭之外的地方停住。
只见对方率先喊话道:“来者可是讨逆校尉韩玄?”
待双方互相确认身份后,两方人马这才合兵一处。
曹操率先策马前来,抱拳道:“在下沛国曹操,曹孟德。早在洛阳便听说韩校尉的威名,不到一月便平定南阳黄巾之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只见高头骏马上,一壮年之人,细眼长髯,面容威武、气势不凡。
“孟德兄,谬赞了!”韩玄连忙道:“早就听闻孟德兄在洛阳,立下五色棒,棒杀权贵,奉公执法、不畏强权。令当时的京师敛迹,无敢犯者。令我闻之振聋发聩、心驰神往!”
说起五色棒,那时曹操刚刚二十岁,通过察举孝廉成为郎官。被朝廷任命为洛阳北部尉。
曹操一到职,就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上任数月后,宦官蹇硕的叔叔因违禁夜行,袭扰民女,被曹操依律棒杀。
因此得罪了太多的人,在京城诸多权贵心里挂上了号,最终他被明褒暗降,被免去了官职,排挤出京,去做顿丘令。
“都是些往事!不必再提了!”如今的曹操已经二十有九,早就不是初入官场的愣头青,很快就把话题引到正事上,“如今长社被围一月有余,已经危在旦夕,你我二人理应同心协力、兵合一处、力克黄巾!”
“好!事不宜迟,应尽快赶赴长社!”韩玄点头,同意道。
此时他们距离长社已经不远,经过斥候的探查,十万黄巾军将长社围得水泄不通,犹如一个铁桶般。
“孟德兄,我方人马加在一起不过八千铁骑,与黄巾军正面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如暂避锋芒!”韩玄提议道。
“好!”曹操也正是如此想的,他们长途奔袭,本就人困马乏,贸然进攻等于飞蛾扑火。
距离长社数里之外的树林中,借着树木遮掩,将士们在一条溪流旁扎营,埋灶做饭,养精蓄锐。
一堆篝火旁,韩玄和曹操相对而坐,沉默不言,各自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