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荒谬至极!”卢植当场发怒,双眼怒睁瞪着左丰道,“我军中将士粮饷尚且不足,如何有钱粮与你?而今朝廷如此奢靡腐败,就是有汝这等阉贼方会如此!”
“卢植,你胆敢辱我!”左丰惊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卢植。
左丰顿时恼羞成怒道:“待我回到朝中,定要陛下治你的罪。”
卢植见这个阉贼如此狂妄,当即拔出腰中宝剑,“还敢胡言乱语,搬弄是非,老夫今日必让你这个阉贼,血溅当场!”
“你敢!”左丰被吓的连连后退,看着杀气腾腾的卢植,险些跌倒在地上。
“将军,万万不可啊!”宗员连忙拦住暴怒的卢植。
要是真让他将这阉贼就地诛杀,朝廷必将会给他安一个造反的罪名,到时悔之晚矣!
“哼!”卢植将剑归鞘,满脸愤恨,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愤慨道:“今日之事,老夫定然上报陛下,治罪尔等这群贪得无厌的阉贼!”
说罢,卢植头也不回地便往中军大帐而去。
“卢植,我们走着瞧,告辞!”左丰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头也不回地朝洛阳的方向赶去。
“天使,等等……”宗员想要挽留,见阻拦不住。
知道这个阉贼回到朝廷,必将会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感觉大事不妙他,匆忙回到大帐中。
“将军!卢将军!您实在是太冲动了!”宗员连忙规劝道:“左丰此番回朝必会蒙蔽圣听,不如将军暂忍一时之气,许诺他些钱财,将其追回吧!”
“老夫坐的正,行的端。还怕此等宵小?而且陛下乃是圣明之主,又岂会相信此等言语!”卢植怒道:“这等贪官污吏,无恶不作,不知廉耻。只顾一己之私,横征暴敛,欺压民众。黄巾之乱就是由此而来!”
“宗员!没想到你竟能说出受赇枉法之言。”卢植看向宗员,斥责他让自己贿赂的行为:“唯有公平正直,廉洁严明,才能受世人敬重。纳贿营私,贿赂公行,如此为官,岂能长久?”
“将军教诲的是!末将谨记!”宗员见自己劝诫不动,只好无奈应下。
宗员与卢植不同,宗员是从边郡一点一点爬上来的。不比卢植世代公卿,自然无法像他那般硬气。
“下去吧!”卢植说道,随后拿起一旁的笔墨,准备写份奏章,送回京师。
临走时,宗员看向奋笔疾书的卢植,他清楚这封奏章根本不会呈送到陛下面前。
因为左丰这个宦官,是十常侍张让的亲信。
……
数日后。
韩玄与曹操二人率军星夜兼程,终于赶至广宗城外。
二人被军官,带入中军大帐后。
韩玄率先开口说道:“卢将军,我等奉皇甫将军之命,前来援助将军。”
“义真呢?他在何处?”卢植端坐帐中,询问道。
“皇甫将军正率领大军北上,征讨兖州黄巾。”
韩玄道完,便好奇的看了眼这位老者。
曹操在日后会评价他为:名着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国之桢干的人。
只见卢植身材高大,肩膀宽阔,面容端庄,目光犀利。不同于皇甫嵩的威严,反倒是给人一种智者的感觉。
三人闲谈一会儿后,卢植便让他二人将队伍安顿好后,原地待命,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几日后,闲来无事的曹操与韩玄。
二人躲在一处清净之地,一边闲聊,一边偷偷饮酒。
“君越贤弟,待黄巾之乱平定后,你一定要去洛阳,见见那里何等的繁华……”曹操一饮杯中美酒,微醺道。
“孟德兄小声些,这里毕竟是军营,若是被卢将军看见,难免不会斥责我们。”韩玄面颊微红,小心地说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贤弟,何须担心!”曹操站起,举起酒杯高声说道。
韩玄见曹操还想对着美酒高声放歌,顿时惊得将他拉回座位,内心后悔不已。
本来他还想跟未来的枭雄曹操,趁着闲暇时宜,直抒胸臆、谈古论今。
却没想到曹操喝了些酒,居然如此放浪形骸。
早知道,就不应该给他喝自己从南阳偷偷带来的凤凰醉。
“贤弟我跟你说,要知道在洛阳这凤凰醉可是能卖出百金的高价……”曹操拉住他的胳膊,抱怨道。
韩氏的凤凰醉,一经出现就风靡洛阳。不说别的,光说这晶莹剔透的酒液,就能甩出其他酒水几十条街。
而且韩玄还在包装上大做文章,同等质量的酒,换个包装价格就能相差几十倍。而且洛阳那里的大老爷就是喜欢,不要最好的,只要最贵的。
如此大肆敛财的行为,难免不会有人觊觎。
所以,韩玄便提议将洛阳的凤凰醉贩卖权,全权交给南阳的张氏,毕竟人家祖上是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无人敢动。即便如此,韩氏也因此赚的盆满钵满。
二人正聊着欢快时,突然不远处一声大喝。
曹操直接惊醒,眼神瞬间清明,迅速拔出腰中的宝剑,环顾四周。
“俺就说这里有人偷喝酒,隔着远远的就闻到酒香了!”只见不远处,一个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的黑脸壮汉快步走来。
“汝是何人?”曹操沉声质问道。
那黑脸壮汉毫不理会,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向一旁的酒坛。
“休得放肆!”曹操见此立即提剑就刺。
“还想跟俺动武,不自量力!”黑脸壮汉急忙缩回手,随后满脸不屑地道。
也不拔出腰中宝剑,只用腰中剑鞘就将其磕开,曹操只感觉一股巨力袭来不由得连退几步,见此那壮汉继续朝酒坛走去。
一直在韩玄旁充当护卫的黄忠,见对方即将接近自己主公三尺开外。
一步踏出,一把握住对方伸出的手。
“放开!”黑脸壮汉一声怒喝,开始与黄忠角力。
一旁稳坐的韩玄,见此已经大致知道来者是谁。毕竟能够黄忠一较高下的,世上也就那么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