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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真搞不懂,那家伙究竟哪点被您看上了,您居然屡次三番帮他。依我看那个家伙除了惹祸外,对我们毫无帮助?”袁术埋怨道。

“公路,目光要放长远些,不要过于计较一时的得失……”袁逢教育道。

袁术一脸不耐烦,父亲又要讲述他那长篇大论。

而他却丝毫没往心里去,不由得开始走神。

看着袁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袁逢内心有些哀叹,不管怎么说,袁术相比较于袁绍还是相差几分。

至少袁绍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会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他已经剿灭了江夏叛军,这是他送来的战报。”袁逢将一份奏章递给袁术道:“不过有意思的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送给朝廷,而是送到了袁府。”

“倒也算是懂点规矩嘛。”袁术一副算他识相的表情。

接过奏章打开,随意的瞅了几眼,惊讶道:“韩玄那小子胆子还真大啊!居然还敢在捷报上弹劾汉室宗亲!”

“父亲,虽然他能征善战,但我还是认为他太能招灾惹祸了,之前得罪庐江周氏不说,如今还敢弹劾江夏郡太守刘祥。”袁术无语的说道。

奏章上除了此次平叛的捷报外,还有一段弹劾江夏郡太守刘祥的描述,不仅将江夏士卒叛乱的根源甩到他的头上。

还弹劾他无力治理江夏郡,才导致此地兵祸连连,蛮族屡次反叛,不服王化,请陛下免去其职。

“后面还有,你没看完。”袁逢饮下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袁术又重新翻开捷报奏章,只见结尾处韩玄推举袁术为南阳郡守,其中夸赞他的词一大堆,用了不少典故比喻,辞藻华丽,看的袁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父亲,我觉得这韩玄能征善战,未来必将成为我的左膀右臂。”袁术的态度顿时来个大转变,“依孩儿之见,不如就将他调至江夏为太守,正好可以威慑那些有不臣之心,不服王化之人。”

袁逢有些惊讶的看着袁术,道:“公路,你是如何看出他想担任江夏太守的?”

“父亲,之前韩玄得罪了庐江大族周氏,虽有我们袁氏调停,但他在庐江怕是也不好过。而且他去平定江夏叛乱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就好像提前预知了一般。而且还在此次捷报中如此弹劾刘祥,想必定是中意江夏才会如此。”袁术解释道。

“不错。”袁逢点了点头,难得夸赞一句。

“孩儿认为,这个韩玄虽然有些鲁莽,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却能够清楚地看清形势,及时止损。此次无论是先将送给陛下的奏章先交予我们,还是在捷报中推荐我担任南阳太守,这无一例外都是在表明他的立场,是站在我们袁氏这一边的,孩儿觉的此人可堪一用。”袁术说道。

“那件事你考虑好了吗?”袁逢问道。

“哪件事?”袁术疑惑道。

“南阳太守的位置,南阳郡为天下第一大郡,极为富硕,如今正好空缺。你若中意,为父只需稍微运作,便可保你登上这郡守之位。”袁逢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道:“为父老了,不知还能活多久,袁家日后得靠你们这群年轻人了。”

“父亲,孩儿暂时不想离开京城。”袁术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拒绝道。

南阳再富硕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比的上洛阳吗?更何况袁绍那个家奴深得何进信赖,地位始终压他一头,这让袁术感到十分不快。

屠夫就是屠夫,纵使走大运当上了皇亲,但也终究小人得势罢了。

对于袁绍这个从小就压他一头的兄长,袁术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个庶子,暗地里经常以家奴对其称呼。

二人虽然同为大将军掾属,但何进明显更器重袁绍,于是袁术在心底顺便也把何进给记恨上了。

袁逢看着拒绝的袁术,心知自己这个儿子又是跟袁绍较上劲。

而且袁术的脾气也是倔的很,若是他不想做的事,谁也无法逼着他做。

袁逢虽不喜这两兄弟内斗,但谁让袁术是他的嫡子呢,对他多了几分溺爱,反正袁家家大业大,任其折腾去吧!

……

对于洛阳发生的事情,韩玄还一无所知。

此刻的他待在安陆县已经半月有余了,此间一直居于黄氏一族内,平时不是四处拜访,就是与黄祖四处游玩,打猎。

对于他这一行为,黄祖表示不理解,安陆县令也不理解,江夏太守刘祥更表示看不懂。

一个外郡太守,平定叛军后,带领重兵在他的郡内滞留半个多月还不离开,这情况怎么看都怎么不对。

面对韩玄的迷惑行为,刘祥怎么也想不明白。

只能不断地送信,督促韩玄带兵离开。

而韩玄却是一副没看见的样子,将对方送来的信件随手丢掉。

只是心底暗自埋怨,朝廷办事的速度怎么这么慢,新的任命书怎么还没送来,这办事效率真是太慢了。

“今天,天气不错,出去游猎。”韩玄仰天看去,随后又吩咐魏延:“文长,去邀请黄祖兄,我们去云梦泽打猎。”

“是。”魏延应答后,随后转身离去。

这时候的云梦泽,还是浩渺无际的一条大泽,云海茫茫,如梦如幻,岸边柳成荫,芳草萋萋。

云在江之北,梦在江之南。

这便是云梦泽,汪洋一片,湖泊星罗棋布。

五月湖水盛涨几乎与岸平,水天含混迷茫与天空浑然一体。

小船停在湖心处,不大的蓬船上容纳着五个人,韩玄、黄祖、黄忠、魏延还有一名撑船的渔夫。

韩玄手持一根钓竿,坐在船头上,身旁摆放着一壶美酒,时不时拿起大饮一口,好不畅快,身后魏延时刻护卫身旁。

回头看向船篷内,中央摆着长案,其上放着一个火炉,暗红色的炭火正旺。

黄祖与黄忠对坐于船篷内。黄忠微眯双眼似乎在闭目凝神,而黄祖则是盯着,烧通红的木炭,似乎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