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像父亲当年胸怀大志,我作为他的儿子,岂能寄人篱下。”孙策同样大笑道。
“啊!伯符是如何知晓我的来意?”孙贲有些心惊,他没想到短短几年,对方的改变居然如此之大。
变得更加稳重,言谈举止,让孙贲隐隐有种孙坚仍旧在世一般。
“策当然清楚堂兄之意,我不惜将传国玉玺送予袁术,获取我们孙家东山再起的兵马。”孙策走上前,伸出手道:“堂兄不如跟我们一起,一起夺取江东。”
孙贲看着面前的手,他摇了摇头道:“主公对我不薄。”
孙贲转过身,自嘲道:“我比不过你,我没有那么大的雄心,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我只想依附强者,在他们的羽翼下,实现我的志向。而你,太过弱小了。”
“可我们是一家人,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孙策激动道:“当初父亲身亡,我们在大山中迷路数月,粮草断绝,我们都能挺过来。如今我占据两郡之地,又有公瑾辅佐我,招贤纳士、训练士卒,我如何不能够成就大业?”
孙贲摇了摇头道:“太晚了。”
“只要时机一到,一切都不晚。”孙策连忙说道。
“时机,呵!”孙贲轻笑一声,回头看向孙策道:“主公不是袁术,你以为他会给你发展的时机吗?”
孙策不由得一愣,这件事他自然是清楚的,但事无绝对,未到最后,谁敢言成败。
“主公拥有一统天下之志,他是真的有足够的能力。扬州对主公不过弹手可取,他麾下的赵云、黄忠,还有最近招揽的许褚,你能够敌的过哪个?”孙贲质问道。
孙策紧皱眉头,默然不语。
孙贲继续道:“主公此次亲临扬州,其目的便是扫平一切阻碍,为主公征讨益州做准备。伯符,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若是伯父仍在也就罢了。而你,如今绝无可能。”
孙策听后,顿时阴沉着脸,回答道:“堂兄,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好自为之。”孙贲不再劝阻,转身离去。
另一边。
鲁肃正在房屋内,手捧着一卷书籍,细细研读着。
“吱呀!”一声。
房门被推开,周瑜端着一坛酒与肉食走了进来。
“周大人,可是决断好了?”鲁肃放下手中竹简,起身相迎。
“诶!在下早就听闻你鲁子敬之威名,今日特来讨教一番,不言其他。”周瑜走上前摆好酒菜,二人相对而坐。
周瑜为其倒上一杯酒,开口道:“你年长我几岁,在下便称呼你为兄。子敬兄觉得这丹阳郡如何?”
“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精兵之地。”鲁肃饮下一杯酒道,丹阳向来出精兵,丹阳精兵天下闻名,这是众所周知之事。
“子敬兄可愿长居于此,在下必定扫榻相迎 虚坐以待。”周瑜说道。
“丹阳虽好,但却太过狭隘。”鲁肃摇了摇头,继续道:“以公瑾之才,怕是难以大展拳脚。不如跟我去荆州,四面可去,纵横千里,不比在此处快活?”
“子敬认为,隋侯能够成大事?伯符也不差啊!”周瑜继续说道。
“夹缝求生,怕是要千难万险,不如入我等康庄大道,如何?”鲁肃说道。
“蝼蚁尚且求生,更何况人乎!”周瑜道。
“当今天下,汉室已经穷途末路。”鲁肃道:“犹如当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祖收揽天下豪杰英杰,尔等何不效仿韩信,与主公强强相合,共图大业。”
“子敬兄,我们今日只是讨教,不谈政事。”周瑜举起酒杯,转移话题道。
鲁肃端起酒杯,不过并没有饮下,而是随手放下。
周瑜知晓,对方是在送客的意思。
于是不紧不慢的起身,拱手道:“时辰不早了,在下告辞。”
“慢走。”鲁肃并未起身,而是目送着二人离去。
随着夜幕降临。
周瑜走进书房,果然不出他所料,孙策正在等他。
孙策见对方进来,连忙起身道:“如何,你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诸侯,随便派来一人,也卓尔不群、出类拔萃。”周瑜感叹道:“鲁肃此人有惊世之才,口风很紧,难以套出我们想要的消息。你那边如何?”
孙策摇了摇头道:“不欢而散。”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周瑜询问道。
“恩,我们可以先答应合作。”孙策道:“但此事我们得好好商讨一下。”
“好。”周瑜走进来,带起的微风使得烛火晃动。
原本明亮的屋子,忽然忽明忽暗。
次日,清晨。
孙策将鲁肃请来,“子敬,我们已经做出决断,同意发兵攻打袁术。三日之后,我们带领兵马前往巢湖,如何?”
“好。”鲁肃闻言,拱手道:“既然两家已经达成合作,那在下便先行告辞,向我家主公复命。”
“慢走。”孙策、周瑜二人,起身相送。
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孙贲,看见他们走出来,向着鲁肃微微点头后,二人一起策马离开。
见此一幕的周瑜心生警惕,连忙询问一旁的孙策,“孙贲此人,昨日在干什么?”
“他昨日从我这离开后,便去看望了程普、黄盖、韩当几位叔伯!”孙策说道。
“仅仅如此?”周瑜有些疑惑。
“恩。”孙策点了点头,道:“昨晚他并未乱走,也没有暗中联系军队,公瑾你大可放心。”
孙贲作为最早跟随孙坚四处征战的孙家年轻一代,他在孙家军的威望极高,不少老人都跟他并肩作战过。
孙策对此早有提防,因此时刻派人暗中监视对方。
“或许是我疑心了。”周瑜说道。
……
庐江郡。
韩玄坐在庭院内,半倚在软榻上,手中端着一个酒杯。
此刻身旁,大乔抚琴,婉转的琴声飘扬,环绕在庭院内。而小乔在前方的空地上,翩翩起舞。
十四、五岁的二女,不复以往稚嫩,如今也已生的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