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悦然听见元塑说起去海边作画,就看着鞠无稽说:“之前师父想去呢,要不要什么时候一起去看海?哦,对,我家的老爷子也想去,我还跟他说可以去海钓。”
“我也想去,我也想。”元绅马上说道。
“呃,那估计得另外的价钱……”成悦然摇头。
元绅突然就很小声说:“你们说,如果我写信回去说,让元承坐那个位置,母亲会不会……”
“会……”元塑伸手就拍了他的头,“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你可别找事情。”
“那大哥你也可以啊,要不你去替我……你都去过那么多地方了,我还什么地方都没去过。你可怜可怜我,帮我解决那些问题。稍微给我点路费……嘿嘿。”
“做梦呢你。”成悦然摇头,“要是选同行的人,当然是选你哥啊,他做饭还好吃。”
“你嫌弃我……”元绅觉得成悦然眼里全是嫌弃。
“对。”成悦然点头。
“哥,你帮我说话啊……”
“我觉得看海什么的,对你来说太遥远了。”元塑还挺认真的在心里计算了时间,这一来一去的差不多半年吧。
“你们想想我的处境,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要是这次去不了,或者这辈子都去不了了。”元绅说着说着眼光闪烁,就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你可别哭啊……”成悦然看他倒也不像作假。确实,就正新国国都到海边的距离……一个皇帝能去的机会不是没有,但大概率是按照一辈子来记的。
“之后再说吧。”元塑一时间也不知道被困在皇宫比较难受还是四处漂泊比较惨。
“好的,哥,我肯定乖乖听话。”元绅听元塑口气,就知道还是有可能的,赶紧表现一下。
“你们不是只相差几个月,感觉元塑哥比你成熟十几岁。”成悦然说道。
“咳咳,我没有那么老。”元塑表示并不需要这种夸奖。
几人吃完饭就告辞,约好第二天还会再过来。当晚几人商量好,成悦然一早带江篱去城主府见见万城的城主,元塑负责教荷花做饭,安排人给荷花家重新弄房子什么的。
万城主彭冀五十多岁,本来就是万城军事世家的人。这人看上去就是军人不苟言笑的样子。强壮的体魄看得出也是练家子。他儿子彭凛作陪,也是一脸严肃。
成悦然倒是无所谓,进了城主府就四下打量,除了兵器架子,一点摆件都没有。甚至没有摆放绿植。
在花庭坐下,侍女端来茶点,很简单的器具。
成悦然看了就知道如果让这个城主做什么兵器铺子,打铁铺子,他会全力支持。但让他支持在自己治下弄什么赏荷游玩好去处,他大概不会给她一个眼神。
“不知郡主到万城所为何事?”彭冀见这少女不紧不慢,也不说话,就忍不住打破沉默。
“我是有事来寻我三叔的,不过听说三叔不在万城。”成悦然说道。
“哦。”
“事情跟万城之后发展有些关系,三叔不在,我先跟彭城主说一下情况。我已经跟正新国冷太后谈好,之后可能需要打通商路北上盛沃国。在正新国生产一些羽绒服售去给盛沃国。最近的路线要经过万城,皇伯父的意思我还是得跟三叔和彭城主说一下这事。”
“你们从正新国来?”彭冀皱眉,他的情报网怎么根本没提这个郡主去正新国的事情。
“对,我们先从祥城去了永庆城,然后再去了正新国都城萱珽。再后来就是从正新国都城往北进入万城地界。”成悦然从包里拿出地图。那图上已经密密麻麻记录了不少东西。
彭凛也凑过来看了那张地图。
“我只听说献王陪同冷太后到了永庆城,然后冷太后向西经过吉城出境,回正新国。”彭冀也不隐瞒自己情报缺失的事情。
“嗯,我随冷太后一起的。我父王留在永庆城组织活字印刷的事情。”成悦然说道。
“郡主小小年纪,倒是厉害。那么这位又是……”
“这是我的好朋友,祥城城主江大壮的女儿。”
“哦。曾经有幸跟江城主切磋过。”彭冀看看江篱背上的瓮金锤,拿不准她是真会,还是唬人的装饰。
今日带着瓮金锤进城主府还是染姨的建议。她说这万城主是个傲气的人,但崇尚武力的他也会真心对待他看得上的人。他看得上的人无一不是武力值拉满。江篱可能必要时还得一战。
成悦然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先打赢了再说,就让江篱带上了那对瓮金锤。
“江小友这对瓮金锤倒像是出自名家之手,也不知锤法如何?”彭冀果然有要比武的意思。
“锤法什么的,只是略窥门径。彭城主愿意指教晚辈一二就是晚辈的荣幸。”江篱抱拳。
“你才几岁就要挑战我爹?”
一个声音响起,顺着声音看过去,几个十几岁的小孩走了进来。为首一个高抬着头,就像一只傲娇小公鸡。
“绪儿,不要胡说八道。这是我小儿子彭绪。他后面几个是我几个部下的孩子。他们每日都来城主府练功,跟师父学习武术。”彭城主解释道。
江篱冲彭绪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你一个小丫头还要挑战我爹,我来就可以了。你爹也是城主,我爹也是,这很公平吧?”彭绪说道。
江篱上下打量了一下彭绪,也没有什么小看人家的心思,说了一个字:“好。”
彭城主从江篱的表现看来,觉得这小丫头面对对手没有紧张,惧怕也没有轻视。实在摸不清是什么路数。可是她跟着郡主,两个小女孩敢自己出门,她就不会太简单。
“放心,我会让着你的。走吧,那边是练武场。”彭绪头前带路。
练武场很大,彭绪的兵器是常见的亮银枪。耍起来倒是帅气。
亮银枪作为长兵器,对阵双锤也不是没有胜算。但锤将一般都是以力气见长。他们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江篱的锤只是一种装饰,还是实打实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