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彭凛听成悦然直接说皇帝什么的,真是如坐针毡,整个人被笼罩在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懵逼感中。
“怕什么,我们这四个人都知道的事情。”成悦然耸耸肩。
“你说你,怎么能私下把人家……小皇帝……弄到庆国来。要是出什么事,我们怎么接住人家的怒火?”誉王压低声音。
“我也嫌麻烦啊,可是冷太后她给我钱啊。”成悦然表示自己因为缺钱不得不低头。
“她给你钱?为什么?”不止誉王瞪大眼睛,罗旭阳都忍不住往这边凑了凑。
“可能她觉得我比较适合做个帝师?”
“好好说话。”
“他娘觉得他还需要历练,特别是还需要了解一下人间疾苦。”
“所以他现在在哪里了解人间疾苦?”誉王过来的时候也没见到其它人。
“应该是在荷塘东边弄栈道吧。搬木头?我不负责这个事情。反正他这几天听我三师兄和他大哥安排。”
东边……彭凛向东边看看,那是水生家荷塘的方向,想起挖藕的事情,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怎么了?冷?”成悦然疑惑地看向他。
“没有,我只是想起那天挖藕……我实在小看了农活了,想着自己天天练武,挖藕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结果第二天腰疼腿疼。”
彭凛不是认怂的人,但是也会很谦虚承认自己的问题。
“挖了多少?那么夸张。”誉王笑着拍拍彭凛,“小伙子挺结实啊。”
“一百多斤吧,不过后来是那家人帮忙。真的难。脚陷在泥里,挪位置要好大力气,还要不断弯腰挖藕……”
“挖一百多斤干嘛?吃不完不是容易坏么?”罗旭阳不解。
“尝试做藕粉,已经做成功了。之后赏荷宴请你们吃。一百斤藕也就能做几斤的藕粉呢。”成悦然说道。
“那又是什么?”万顺全三城都有比较大的荷塘面积,身为城主的罗旭阳每年都会为多出来卖不掉的藕发愁。
“我也说不清,你们尝过就知道了。”成悦然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这不都是下人的活儿?”誉王不解。
“这里不是没下人么?”成悦然没管他,把吃剩的骨头装了,一会儿拿去喂狗。又把炉子火灭了,再把烤叫花鸡的烧焦土块踢荷塘边上。
“要我做什么?”彭凛问。
“你会撑船么?”成悦然问。
“不会。”彭凛可不敢装懂。
“我会。”看似柔弱的罗旭阳说道。
“罗城主居然会这个?”成悦然倒是没想到,她还以为誉王说不定会,只是不太好意思直接问誉王。
“嗯,我老家也有很大的荷塘。我从小就会撑船、划桨、凫水。”罗旭阳想到自己老家,那荷塘也不比这里的差。
“你老家也是顺城的?”成悦然问。
“对,我老家那边荷塘也挺不错。位置更北一些,所以比万城的晚一些开花。”
“顺城只与盛沃国接壤,那么盛沃国那边也种荷花么?”成悦然问道。
“种,但是不多。没有特别大面积的。其实顺城的荷塘真的很好,藕也不错。但是因为周围几乎也都在种,又不能运输到比较远的地方。所以一直也有人建议不要种荷花了,或许该考虑种别的。
“但是荷塘除了翻塘,挖藕算比较重体力的活,其它大部分时间所需的精力并不算多。所以,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继续种植。
“只是据我所知道的,每年都有大量的藕会浪费掉。所以郡主的想法如果有效,也能用在顺城,我会全力支持。”
“嗯,好,那有效无效你们荷花宴自己判断看看吧。还有就是荷塘也可以养一部分鸭子的,对吧?”
“嗯,那是。”
“那就还是要回到我准备跟三叔谈的那件事情。把羽绒服卖到盛沃国去。正新国需要一个货物通道。”
“你的意思我们也养鸭,也做你说的羽绒服?那为什么还要通过正新国呢?”誉王似乎明白成悦然的意思,但又没有完全明白。
“因为正新国能解决我们前期资金不足还有产能不足的问题。我们计算来看,正新国养鸭都不能足够供给周围需要羽绒服的地方。
“并且我不希望这个成为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东西。就必须降低售价,售价降低必然要成本降低。这些就必须在足够的数量基础上才能解决这一连串的问题。”成悦然说道。
“等等……你三叔是个武将,不是文官,实在听得糊里糊涂。”誉王觉得她说的东西自己能听懂的只有很小一部分。
“简单说,东西只有多了才会便宜。我本来也是有担心的,但是因为我们找到了一种作物,可以有效增产,之后就能降低饲料成本了。
“当然,这有个过程,而且贵的肯定还是贵,比如精挑细选的最好的羽绒和勉强能用上的羽绒做出来的肯定也不是一个价格。
“我考虑的就是先赚点盛沃国,原谨国的钱,然后再扩大生产。”
“这是我们庆国要考虑的事情?”连誉王这种好胃口的人,都觉得成悦然的饼大到难以消化。
“放心,一步一步来。我不是那么急功近利的人。原谨国的钱暂时还没影呢。不过这几个国家冬天冷,对羽绒服需求一定很大。”
“不是原谨国的钱没影,盛沃国你也没影啊。”誉王脑阔疼。
“盛沃国咱们有人啊,按这个思路考虑,原谨国我们也有人,只是我其实不太确定互相关系如何。”
成悦然看着誉王,十分真诚,童叟无欺的样子。
“你说。”誉王一时间没有想明白。
“大姑二姑不是一个嫁了原谨国王爷,一个嫁到盛沃国?”
誉王对成悦然这家常称呼的大姑二姑给问懵了。
“二姑那边,冷太后已经帮我们联系好了。二姑父是冷太后的四堂兄。她说也是个跟我爸差不多的闲散王爷。但是负责那边销售的事情应该是没问题的。”
“你说我二姐?”誉王总算想弄明白了。
这么多年还真没有哪个小辈来跟他掰扯这些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