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静和还以为是自己感知错了。
可等她从兜里找出一个形似罗盘的法器后,她才意识到那人是真的忽然提前出关了。
明明眼下离日出还有三个小时,为什么......
“多半是他在藏姜玉珠的小木屋,暗中设了我不知道的禁制。先不管那么多了,我必须要走了。不然的话,我必死无疑。”
虽然静和被中下的蛊虫已由云清渺驱除,但她在师父身边待了多年,太清楚师父的手段是有多么的阴狠毒辣。
她本计划的是在日出前,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告知云清渺。
以此来交换云清渺的保护,还能帮云清渺制住她师父。
哪知道计划不如变化快,她师父居然偷藏了一手。
“恐怕......他说要闭关也是诓我的,只为诈我一下。或许,还有别的目的。算了,你把这一封信拿着自己看吧,是静月早前写下想告诉你的。关于我们还有我们师父的事,她也都事无巨细写在了信里。”
“现在,我要去拿静月的骨灰,带着她一起永远逃离,再也不受任何牵制、束缚。”
“你不必寻我的下落,反正我要么是被那个人找到,然后深受折磨而死。要么是因为曾经帮他做多了恶事,迎来属于我的报应我的悲惨结局。总归,我是活不长了。好了,多的不说了,我没时间了,再也不见吧。”
说完之后,不等云清渺和云衍之有所反应。
静和直接掐诀,在眨眼间消失,再寻不到踪迹。
见状,云清渺也没有施展术法去追静和,只打开那封信并展开一张张信纸,慢慢浏览起来。
与静和交代的一样,信纸上除了静月对她的致歉和心里话以外,果然记录了许多关于两人与两人师父的事。
但似乎是碍于某种禁制又或是天地法则,静月能写下的有关师父的事并不是很多。
只是尽量说明了来龙去脉,还特地用了不少隐晦代词。
好在云清渺已根据自己的经历推测了不少,再结合静和写的这些内容,倒也不算是特别难以理解。
见站于门口的云衍之颇为好奇,她干脆走了出去,在客厅沙发坐下。
紧接着,用手机打字,为云衍之缓缓道来。
【静月在信上说,她与静和、弘空还有知安,都是那人收养的孤儿。那人将他们四个养在身边,并教导他们四个根据不同的天赋专攻不同的术法,还治好了他们四个的天生残缺。静月眼盲,学的是医术和蛊术。静和失声,学的是相术和占卜。弘空耳聋,学的是阵法。知安腿疾,学的是丹药。】
【当他们四个年满十二岁的时候,就受那人的指示,分别去了不同地方。但,弘空和知安都去了寺庙当和尚,静月与静和都去了道观当道士。他们虽然身在不同地方,可随着年岁稍长了一些,那人就再次找上了他们,让他们在暗中帮忙做事。】
【弘空和知安,都开始借着行善积德的名义四处送邪佛的佛像。静月与静和,也是都借着行善积德的名义四处进行义诊看相。不过知安的恶行败露,被寺庙住持赶了出去。知安气不过,去寺庙放火,反伤了自己。】
【那人为惩罚知安,让知安能长记性,就将知安重新变为了瘸子。如此,也是杀鸡儆猴威胁其他三人。之后,大家就继续听命行事不敢再有违抗。但弘空和知安都享受到了好处,所以越到后面越是乐意。静月与静和却是对此越发厌恶,都想逃离,获得自由。】
【也是因为这样,静月在潜伏进三清宫后,迟迟不愿对我动手。直到静月受那人以静和为威胁,才终于出了手。】
【静月还写了一件事情,就是联系许桂枝和许月丽的人,其实是伪装后的静和。先前许桂枝和许月丽一直待在鹏城,便是那人安排了静和在暗中进行监视,不允许许桂枝和许月丽脱离掌控。】
【但当年给母亲下蛊的,不是静和也不是静月,她们只是后来帮那人负责监视云家以及许氏母女而已。不过,正是因为她们负责此事的,才暂时瞒住了云家动向,没让那人第一时间知晓我的出现。】
云衍之听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命运无常,世事难料。对于这些,我也算是受害者,我无法进行评价。只能说,一切皆有因果轮回吧。”
云清渺与云衍之的想法一样,她是阴差阳错得了静月、静和的帮助没错,可并不能忽略她是受害者的事实。
所以,她唯一可以表示的,便是造化弄人了。
在说完了静月的事后,她接着打字。
【信上还交代了一部分那位师父的事,静月说她并不知晓那位师父的来历,只知道那位师父不仅精通佛法还精通道法,更是对各种五花八门的术法都颇有研究。】
【那位师父创立了无极派在内的一众邪教,只不过都交给了青松真人这位师弟管理,自己常年待在深山之中清修,甚少离开也不怎么出没尘世。】
【因为静和天生适合占卜,在这方面是极具天赋。所以那位师父时不时就会找静和占卜一番,也就让静和知晓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和那位师父的打算。】
【简单来说,便是早在我降生之前,那位师父就通过观天象和卜卦得知,将有福星落于云家。于是从那个时候起,那位师父就暗中谋划了起来,并寻了青松真人相助,掐算时机一同完成了狸猫换太子的计划。】
一听这事儿,云衍之就来了火气。
“他真是胆大包天!有那么多的本领,不用在正道上,竟搞这些歪门邪道!如此之人,必然要遭报应!”
云清渺也是没能料到,原来她早在出生前,就被有心之人盯上了。
所以真没法怪云家当初一时大意中了计,毕竟谁都想不到那人会如此早就盘算起来。
“若让我找到那狗……那狗东西!我定要将他收拾收拾!”云衍之难得不顾礼仪,骂骂咧咧了几句。
忽然,客厅响起了窗户被不停拍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