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知府的眉头紧锁,也不知吉州那边何时会传来消息。
他甚至有些担心,那边莫不是准备借助郕王的手来削弱琼州的兵力,最后再来个“及时”增援?
这么想着,詹元祺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眼下这个局势,琼州已然成了郕王与吉州势力博弈的彩头了。
而且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吉州那边怕是胜算更大,因为——郕王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吉州那边有一尊小佛存在啊!
有心算无心的前提之下,那边还有对郕王虎视眈眈的各路诸侯,胜算简直小得可怜。
至于琼州为什么不自己搏一搏,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什么的……
有八百个心眼子的詹元祺再次叹了一口气。
还能是为什么?但凡他敢有一点不臣之心,自家老父亲都能拿着戒尺将他撵着揍。
当然,如今的他已经无需畏惧父亲,只要他坚持,父亲也阻拦不了。
真正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詹家小子,这些,是朕给夫子的补贴,这些……则是朕暂时寄存于詹家的,
日后保不定是要用在穆家后人身上,你这小子,聪明是聪明,但心眼多,坦白说,朕并不是十分信任,
只是眼下可用之人甚少,只得将就一番,再过几年,你便去与施未平会合,届时便带着夫子在那边安居,静待天机到来。
寄存于詹家的产业,若一直用不上也就罢了,全归为朕给夫子的谢礼之中也无不可,
可若是哪天真到了要用时,詹家却起了什么别的心思……哼,就莫要怪朕的人心狠手辣,让你詹家家破人亡了。”
这是当年离京时,太上皇深夜让暗卫将自己扛进皇宫密室后亲口所言。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那夜天子脸上别有深意的笑,他都记得十分清楚。
这些话,除了这么多年和他一起共事的施未平外,便是自家父亲詹元祺都不曾说过。
两人之所以还遵循着太上皇的安排,除了为人臣的忠诚外,也因为不确定周边是否有那位帝王安排的后手。
既然太上皇说了,等待时机,那他们等着就是了。
只是两人也没想到,这一等,竟是生生等了二十多年,等的都改朝换代了也没看见能用得上这笔巨款的皇室后人。
直到……自家父亲说要扶持小太子,当时他就和平之就商议过,决定在没见到信物前,按兵不动,由着父亲去张罗。
皇家后人那么多,谁知道这次寻上门要求他们扶持的,是不是太上皇属意的后人?
没有看到信物前,他们是绝对不能暴露。
再后来,信物他们倒是看到了,可……妇人为太子恩师?太子还认其为父?
这——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于是两人继续按兵不动,结果好家伙,这按着按着,竟是把他们自己按住了。
依照这个架势,只要琼州的兵权还在他们手里一日,小太子便在吉州境内不过来。
“唉……”
生活不易,知府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