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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外,一向镇定自若的陆诚,此刻也忍不住紧张起来,眼睛一直盯着产房的大门,有些焦急的等待着。

贺秀英见他这副模样,也是出言安慰道:“你就放心吧,秀莲她身子健康,肯定没事的,说不定一会儿就好了。”

约莫等了半小时,陆诚终于听到产房内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声。

很快,一个护士从里面跑出来,开口询问:“谁是贺秀莲的家属?”

“我是,我是。”

“恭喜你,你媳妇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足有七斤重。”

陆诚心中一喜,却是连忙开口询问:“我媳妇没事吧?”

“没事,母子平安。”

陆诚的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我当爸爸了,我当爹了,哈哈…”

贺秀英也跟着高兴。

不多时,护士抱着小婴儿走了出来,交到了陆诚手中。

陆诚小心翼翼的抱着这个小生命,看着孩子略有些皱巴巴的小脸,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自己有孩子了,这是自己与媳妇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

从今往后,自己将会看着这个小家伙一点点长大成人,经历他人生的每一个阶段,见证他的成长。

贺秀英也在一旁看着:“小家伙长的很像你啊,你看这小脸蛋,还有这小鼻子。”

“是吗?呵呵。”

陆诚此刻也是在傻乐,也没看出这小家伙哪里和自己像。

其实,婴儿刚生出来的时候,通常会显得有些丑,这都是正常现象。

顺产的婴儿,在生下来时,头部经过产道的挤压了,头部会有些微微变形,这也是因为婴儿的骨头还比较软。

而且,婴儿在生下来之前,一直浸泡在羊水中,皮肤难免有些皱巴巴的。

不过这都是正常现象,只需要生长一段时间,就可以变好了。

两人正说话,小宝宝的眼睛睁开,黑漆漆的眼珠似乎看了陆诚一眼,让陆诚更加激动起来。

又等了一会儿,秀莲也被从产房推了出来,陆诚连忙把手里的孩子交给大姐,上前蹲下身子:“媳妇,辛苦你了。”

“能给你生个娃,我高兴着呢,一点都不辛苦。让我再看看咱们的孩子。”

看到贺秀英怀中的婴儿,秀莲也是很有成就感:“陆诚哥,我可是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那是,从今往后,我们爷俩一起保护你。”

由于是顺产,秀莲的身体本来就很健康,再加上调理的很好,生完孩子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但陆诚还是让秀莲多住了两天,才带着秀莲返回了家中。

回到家之后,陆诚更是给秀莲制定了详细的月子食谱,确保营养充足。

不仅如此,陆诚还承担起了给孩子换尿布洗尿布的工作,夜间也是陪同照顾。

其实,女人生完孩子的一些月子病,很多都是可以避免的。

就比如这月子里容易落下腰疼的病,主要就是因为经常弯腰给孩子换尿不湿引起的。头疼则是因为没日没夜的哺乳,熬夜累的。胳膊疼则是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哺乳引起的。

只要能够照顾的好,很多月子病都是可以避免的。

陆诚提前就做好了很多功课,还把这些都交给了大姐贺秀英,让贺秀英辛苦一些,帮忙多照看。

在陆诚的精心照顾之下,秀莲恢复的也很快,更是没有落下任何的毛病,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一天天恢复。

孩子满月之后,老丈人连忙从晋省赶过来看望,顺便准备参加孩子的满月酒。

见到秀莲母子俩都很好,老丈人也就放下心了:“陆诚,这孩子取了个什么名字?”

“单名一个“阳”字,就叫陆阳。小名阳阳。”

“陆阳,也挺好挺好。”

见到孩子都好,老丈人又给秀莲塞了一百块钱。

这半年来,老丈人也是听取了当初陆诚的意见,雇了两个小伙子当工人,把家里的酿醋工坊扩大了规模,也打出了“贺记”老陈醋的牌子,在整个县里都推广开来,每个月的净利润都有100多块。

而且,附近几个公社都从贺家进货,售卖的也很好。

虽然也有不少酿醋的人家效仿,但贺家的醋用料讲究,口感好,已经赢得了口碑,占据了一手市场。

如今的老丈人,也是有些意气风发,想着要不要再扩大扩大生产。

和陆诚合计了一番之后,详细了解了一下柳林镇所在市的情况,陆诚又给老丈人简单提了几条意见,让他不必着急,稳扎稳打,控制好产品质量,也把控好粮食来源和水源。

眼下的政策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还不是大搞发展的时候,需要稳一波。

热热闹闹的摆了个满月酒,请村里人吃了顿酒席,陆诚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双水村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由于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雨,整个黄原地区已经开始出现干旱,地里的庄稼眼看就要旱死。

偏偏就在此时,东拉河上游的罐子村和石圪节村,还在东拉河上游筑起了水坝,把河水拦了下来,直接导致双水村面临水源枯竭的危机。

双水村的田福高、田万江几人跑到罐子村去理论,却被罐子村的人直接打了回来。

陆诚给田福高几人简单包扎了一下,便和他们一同赶到了大队部,参加大会。

大队部里,村支书田福堂和几个人盘腿坐在土炕上,周围的人围成一圈,整个双水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其余的村民也挤在外面的院子里,等待一个结果。

村支书田福堂此刻也是愁眉苦脸:“这上面下来的抗旱文件,是一个接一个,就是要我们发挥精神,与天斗,与地斗。但咱们就算把村里的井都挖干,也挖不出多少水来。”

田福高站了出来:“其实也不是那么缺水。上游的罐子村、石圪节村、下山村,那水塘里的水都是满的。要是他们肯把东拉河的水放开,我们这也不会缺水嘛。”

民兵队长金强一顿手里的枪:“既然他们不放水,还敢打我们的人,我们就去打回来。”

田福堂顿时怒了:“让你们兄弟几个拿着枪,去把那几个村的人都突突了?说的什么屁话,这能行吗?”

“那你是支书,你说怎么办嘛。”

田福堂也是一脸愁容,无可奈何。

金强背后的一个民兵站了起来:“要我说,既然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晚上偷偷去,把他们的水坝给豁开。只要这水一流出来,他们还能再拦回去?”

“这倒是个办法。”

“要我说,要做就做绝,我们干脆把上游所有的水坝全部豁开,看看谁能拦得住。”

田福堂摘下帽子,挠了挠头:“其实,这个想法我也想过。”

听到此处,屋子里的人顿时群情激奋:“那就豁坝!豁坝。”

“停!不能豁坝。”孙少安立刻站了出来,打断了众人。

等声音平息下来之后,孙少安才开口道:“这历来遇到干旱,豁坝也是常有的事儿。但哪一次的豁坝,不是要引起大规模的冲突、械斗,那可是要死人的。”

陆诚也站了出来:“对,这种做法太极端。一旦控制不住局面,流血冲突是免不了的。到时候真死了人,事情可就大了。”

这要是发生了械斗,绝对不是简单的械斗。哪个村子里没有民兵?哪个村子里没有几条枪和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