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北面,肥水河段。
因合肥南面的江东大军,持续不断的对合肥发动进攻。
合肥所有将士都集中在南面城头布防,甘宁、凌统、潘璋、宋谦四将已经带领着一万精兵,绕过合肥城池,直抵肥水河段。
甘宁面朝着波光粼粼的肥水河段,双眼紧闭,似乎在猛嗅这种即将开始劫掠的气味。
凌统来回远眺着视野尽头的肥水河段,眉头紧皱,似在思索着什么。
凝视了许久后,凌统突然开口道:
“不好!我等好像忽略了一件要事!”
凌统突然的大喝,顿时就吸引了潘璋和宋谦的注意。
二将皆是疑惑的看向凌统,潘璋问道:
“凌统,你莫不是忘了把衬手的兵器带来?”
如今他们截断合肥后援的精兵,已经成功的避开了合肥守卒的视线,绕到了大后方来。
潘璋、宋谦两将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要事被他们忽略了。
凌统面色焦急的解释道:
“战船啊!合肥的补给,都是曹贼走肥水,以水路运送过来的。”
“我等若想阻断曹贼的水路补给,不该以战船攻打之吗?”
“不然的话,难道远远看到对方的补给船后,我们就在河岸上射箭?靠着一根根箭矢射沉他们的补给船?”
凌统一连串的反问,直接把潘璋、宋谦两人给问懵了。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合肥城池建立在施水与肥水之间,大后方的补给可走肥水直达合肥。
而他们若想要阻断合肥的补给路线,非得以战船横跨肥水,攻毁肥水之上的所有补给船只。
可他们这一万大军行山路绕道而来,又哪里有什么战船?
“糟糕!大都督算漏了啊!我等一万大军虽已绕至后方,却无战船可用......”
“难道......难道让我等原地扎营,临时伐木造船不成......”
潘璋大惊失色道。
一时间,凌统、潘璋、宋谦三人皆是面的纠结之色,只觉得绕行如此之久才来到敌人的后方,竟无法得建全功。
就在此时,一声大笑传来,将陷入焦急中的凌统、潘璋、宋谦三人惊醒。
三人转头看去,见那猖狂的笑声是甘宁发出来的,那笑声听起来无比刺耳,就仿佛是在嘲讽他们一般。
还不等三人皱眉质问,甘宁走过来对着他们笑道:
“大都督又如何会算漏?不过是你们三人经验浅薄,未想到点子上罢了。”
三将闻言,眉头紧锁。
凌统开口问道:
“甘宁,你道大都督如此安排还有何深意?”
既然自己几人都钻到了死胡同中,凌统也只能寄希望于甘宁。
甘宁缓缓道:
“大都督的命令,是让我们绕到合肥的后方,阻断曹贼对合肥的支援。”
“这没错吧。”
三人同时点头。
甘宁又道:
“那我问问你们,合肥的粮草补给虽是经肥水直抵合肥,但其源头在何处?”
甘宁抛出这个问题后,三将皆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凌统迷茫的双眼,渐渐现出明悟之色。
“寿春......合肥的补给都从寿春城中走水路运过来的!”
“你是说......我们直接攻伐寿春?”
当说出这句话时,凌统面上已经是惊喜之色,但未得到甘宁的确认前,嘴角的惊喜还不敢扩大。
潘璋、宋谦两人经凌统这么一说,也是顷刻间便瞪大眼眸。
直取寿春,断合肥粮草的源头,这是何等的大胆.......
但......似乎可行......
不,绝对可行!
甘宁见面前三人已经明白了过来,眸中露出一丝狰狞来,森冷道:
“守着肥水河段,我们才能拦截多少粮草?直取寿春粮仓,才是光伟之正道!”
“大都督定是深知我的过往,才派我来做这任务的。此时寿春根本就没有多少兵马驻守,大半皆是搬运粮草的青壮。”
“此时我们一万精兵奇袭,定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这座富庶的粮仓!”
寿春离合肥本就不远,纯粹当做粮仓枢纽所用。
合肥是隔绝江东的关隘所在,既合肥城都只有七千守卒,作为合肥粮仓的寿春,步甲最多不过五百。
其余运送粮草的青壮,在正规大军面前,完全就可以忽略。
场间猝然寂静片刻,一阵大风袭来,于肥水河面上带起一阵波澜。
潘璋突然猛地大声道: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干了!我们这就直接取下寿春,粮草一断,合肥必定被大都督拿下!”
“我们提前拿下了寿春,倒省了大都督又多费上一番功夫。”
四位将领在这一瞬,达成了统一的决定。
不在于合肥后方逗留,而是接着前行直取寿春。
......
寿春离合肥不过只有五十里路,一万大军疾行之下,不过大半日的时间便已抵达了寿春城下。
此时已经日渐黄昏,甘宁又再次提议大军原地休整,以恢复身体力气心神,待得夜幕降临之时再一举踏破寿春。
在大军休整的同时,甘宁也不忘派出灵巧的斥候,探明寿春城内的情况。
于突袭劫掠之事上,锦帆贼甘宁到底是经验丰厚。
而斥候反馈回来的情况,也与他们之前预计的若同。
因寿春本就离合肥十分之近,作为粮仓的寿春,只有大约七百甲士维持着秩序,其余的皆是搬运粮草的青壮。
探明寿春的情况后,四将皆是心中大定。
待得大日彻底落入高山之下,夜幕降临之时。
甘宁、凌统、潘璋、宋谦四将率一万精兵,趁着夜色而出。
如同跃出山涧的群狼,向着寿春这富裕的粮仓奔袭而去。
其势,若夜幕下舞于天际的狂雷!
携着滚滚地鸣之声,直接扑入了寿春城中。
寿春城中守军,根本就没想到敌军会绕过合肥,而直接攻取他们。
甚至,当看到那于夜色中突然奔出的一万甲士,城头的上的守卒都在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用力的重复揉擦了一番眼睛后,才真正确定有一万敌军,正携着滔天的杀意向寿春扑来。
但那句“敌袭”终究是还没喊出口,这名守卒的脖颈便被一根飞来的箭矢射穿。
不过此时此刻,有没有人发出敌袭的信号,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地动滚滚之声,已经传递在整座寿春城中。
当甘宁等四将,率领一万精兵涌入寿春城中时,一场惨烈屠杀正式拉开序幕。
不到一千的守卒,又如何应付得了涌入城中的一万敌军?
更遑论,这些守卒大半还在睡梦之中。
于睡梦之中就被人割开了脖颈,于睡梦之中再也无法睁开双眸。
寿春守将当看到杀戮四起之时,便知大势已去,只来得及命令快马将寿春被踏破的消息传递四方,便也被不知哪位猛士割去了首级。
这一夜,寿春上空的惨叫和痛哭就没停止过,血腥冲天,甚至城上的夜幕都要染成一片暗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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