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男人诡异沉默的时候,傅时柒也因为如何去漫山红女宅的问题沉默了!
在偌大的馆子里,他人都是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茶会,就显得他们这四个人的沉默格格不入…
傅时柒一个头两个大,倒不是担心她不去,李莲花他们会办不成事。而是…女宅说是品酒赏景,实际上就特喵的是现世的缅北嘛!
有下了药的鱼汤,有合成的麻沸散!还有无数贴身而上的美女!
就算相信李莲花定力,但哪个会说一点都不在意不担心的?
她不是喜欢自欺欺人的,信任和在意是两码事儿,所以她也得去!
那边李莲花瞧见了她神色上的变化,还不等开口,就见她一脸希冀的朝着时墨问道:
“时墨,能把我易容成男的吗?”
时墨一怔,随即有些尴尬的给了否定的答案。
傅时柒一脸颓废,有些生无可恋…
李莲花见她这般模样,又听她问时墨的话,已是大概猜出来一二,置在膝间的素手指尖摩挲,凤眸微凝,想着可行的法子。
傅时柒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忽而听得旁边桌觥筹交错的声音大了起来,有人带着酒气的话突然钻进了她的脑子:
“不喝了不喝了,今日就到此吧。明日要赶去京都瞧一瞧那外域来的舞姬。”
“舞姬哪有美酒好,刘兄若是喜欢美人,一会儿尽兴后,你我去那天香苑寻个便是。”
“啧,杨兄不知,寻常女子怎能与那舞姬相比,据说那女子短短半月,已是将扬州城各家舞魁比了个遍,这次上京都,便是要与琉璃阁的柳姑娘当台切磋舞技。”
后面的话傅时柒没听,只锁定了外域舞姬和比舞,而后白光一闪,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字…
赤龙?!
按捺住心下激动,傅时柒又谨慎的回想了一下原剧情。
慕容腰最后坦白的时候,说赤龙七年前独自来大熙比舞,然后就杳无音信。剧中时间应该是东海的九年后,而现在,是东海后两年…
哈!刚好就是剧中的七年前!!
若是能借着赤龙被掳的剧情,一来她能混进去,二来也能免了赤龙和慕容腰七年的噩梦!
想到这,傅时柒立马从生无可恋转成鸡血亢奋,直把桌上三个大男人吓的满脸惊诧。
傅时柒见状尴尬的收敛了下情绪,笑道:
“就先去那漫山红吧,不过去之前,要先上一趟京都。时间紧,明天一早就出发。”
几人被她的话说的一愣,笛飞声不敢反驳傅时柒,只把目光移到了李莲花的脸上,见他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也就没出声。
决定好了方向,便没再多说,笛飞声和时墨坚持住在城里客栈,李莲花和傅时柒也没反对,带着狐狸精回了莲花楼。
傅时柒一路上都在盘算着怎么能不被发现的调换了赤龙,进了屋就开始一边洗漱一边想。她可还记得最开始学剑时,自己那仿似皮影戏的僵硬动作,也不认为有那个天赋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能学会高超的舞技…
所以,大概可能,还得用一下神婆这个梗…
想的太投入,她也就没注意到李莲花越来越沉的神色。刚洗漱完,便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傅姑娘打算如何进那只邀请男子的漫山红?”
“啊?”
被这么一问扯回了神,傅时柒瞧了一眼关好门窗,喝着凉茶的李莲花。她拢了下情绪,觉得李莲花头脑实在太灵,她根本没说两句,这人就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也没想瞒着,就如实回答:
“那漫山红啊,明着是品美酒佳肴,实际就是男人的销魂窟!玉楼春不但做着芙蓉膏的下作生意,还常年在外间拐骗绝色女子,困在女宅中服侍受邀参宴的宾客,可恶至极!”
“刚刚在馆子里,听到外域舞姬来大熙比舞,若我没猜错,她便会被掳去那漫山红,所以打算与她调换下,就能顺理成……”
沉浸在计划里兴奋着的傅时柒,话还没说完,不经意瞧见李莲花有点点黑的脸色,就收了声…
完了,放飞自我了,忘了还有这么一尊大佛!
意识到问题所在,傅时柒一脸认真,声音带着八辈子的自信:
“不用担心,就我这身手,谁能把我怎样?再说了,若安排妥当,你们几个没准能与我同时进漫山红。”
其实若不是水路几次换舟太容易暴露,她甚至觉得,只要李莲花他们顺着她被掳回漫山红的路线找到位置,哪里还需要再安排什么被邀请的事儿?就他们这武力值,直接就能将那缅北温柔乡夷为平地!
但眼下没有时间浪费在毫无头绪的寻找漫山红位置上,笛飞声的蛊痋更等不了下一年,所以凡事还需谨慎些。
李莲花听傅时柒说完,脸色更是抑不住有些难看,又整理好表情,沉声道:
“姑娘或许对被掳的理解,有些偏颇。”
傅时柒疑惑,她在剧里见过昭翎公主被掳的情景,不就是麻袋一套…
忽然想到了某个点,她怪异的看了李莲花好几眼,不禁有些头疼又好笑,他不会还介意被掳时那不可避免,被当麻袋抗抗抱抱的肢体接触吧?
想明白了李莲花介意的地方,傅时柒眉眼一挑,忽而就放松了。吵架置气固然也能让李莲花就范,但那多无聊!哪有调戏狐狸来的有意思?
那边李莲花本还很严肃的俊脸,被傅时柒这么眸眼含笑的上上下下打量,便知她是看透了自己心思,不由有些局促,却依旧坚持:
“那玉楼春既然能做到让人寻不着漫山红位置的地步,必然是个谨慎的,你若装作被掳,难免不会被用些迷药,太危险。”
傅时柒闻言笑的眉眼弯弯,轻声推翻:
“那点迷药用内力驱散就好了。”
李莲花蹙眉,继续坚持:
“若用的迷药刚劲,内力也不是万无一失。”
傅时柒闻言,面露狡黠,声音都带了调笑意味:
“不是还有洗精伐髓决?”
李莲花神色一滞,刚想再说什么,却又被傅时柒抢了先:
“而且据我所知,被掳的女子都是毫发无损,完完整整送到漫山红的。”
傅时柒说完,瞄了眼李莲花的俊脸,见他虽缓了神色但扔有坚持的意思,不由暗叹口气,对李莲花这有些离谱的占有欲又有了深刻体会。
想起今日与乔婉娩的对话,她之所以那么理直气壮的否认李相夷与乔婉娩的过去,何尝不是见识到了李莲花对待感情的真实态度?简直就是个护食的大醋缸子!
但李莲花再坚持,她也不会妥协!所以在李莲花又要开口说什么之前,傅时柒下了猛药:
“李莲花,你介意的,不过就是我被大叔当麻袋抗抗抱抱。但我介意的,可是女宅里众多美女对你的投怀送抱!更别说还有什么调情的药助兴了…万一被别人那啥了…”
傅时柒说完顿了顿,见着李莲花似有些怔愣又局促的表情,又瞥了眼他微红的耳根,心下憋笑。以往看过个小说说什么来的?啊,黄花大闺男一般都是面儿上直,但底子里羞涩的很…
拿捏了李莲花的傅时柒心里哈哈哈,面上却又将眉眼故意垂了下去,端的一副小白花的模样,声音带着明显的失落委屈,道:
“还是说,你不同意…就是为了支开我,想去体验一下温柔乡?”
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