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然掏空了心肺,无话可说。
盛青山逼近我,近到我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你我不可能和离。我也从未想过让其他人来做我夫人的位置。她与我有恩,你不要再去招惹她。”
他简简单单三句话,让我如坠冰窟。
我到底为什么一次次对他抱有希望以为他能听懂我呢。
哀莫大于心死,我冷冷地看着他:“那不如文君与大将军做个交易吧?”
“交易?”他再次逼近我,我被迫后退,竟不小心跌坐在床上。
我总不能盯着他的腰带说话,但又被他按住无法站起。
“你我是夫妻,你要跟我谈交易?”盛青山面沉如水。
他的面孔在我眼前骤然放大,我本能地撇开脸,故作镇定道:“大将军对我全是要求,我只求一点,如果连这一点点也不能答应,那凭什么都依你?”
盛青山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
“你想和蓝凤秋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想要荣家的扶持,我都可以答应。”我鼓起勇气,“只要你答应,放过我。”
“放过你?”他挑眉,“我说过你我不可能和离。”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继续道:“圆房之事,你不情我不愿,你我逢场作戏一起回了母亲便是。往后我做什么,只要我没有损害盛家,你不得管我。还有……”
“还有?”他眼见得不耐烦。
“若有朝一日时机合适,你我能够和离……”
他粗鲁地打断我,“没有那个时候。你若那么想要自由,不如祈祷我早日战死。”
我闭上嘴,从未想过要他战死。
他是国之栋梁,是茂国的英雄,于国家我与他的事轻如鸿毛。
适时,门外传来连枝的声音。
“大将军、夫人,蓝姑娘已经安稳休息了,请大将军和夫人放心。”
“知道了。”我扬声应道,随即瞟了盛青山一眼。
他默不作声,好像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我暗叹了口气,从枕头下摸出备了五年都没用上的喜帕。
当着他的面咬破自己的食指。
十指连心,毕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我疼得热泪上涌。
“既然委屈,何必做成这样?”他歪着头看戏又无奈地样子。
我挤出鲜血点在帕上。
“这样?”做都做了,我一手托着喜帕,每点一处便有意叫他看看。
我没有经验。又不是我一个人要去交差。
一共按了五下,深深浅浅凑在一起像朵蹩脚的梅花,刚刚完成便被他一把抢走塞进了怀里,“行了!”
以为这刺激了他脆弱的自尊心,我并不打算与他计较。
没想到他又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你干什么?”我大惊。
“你不会以为拿着这块帕子就能交差?”他反问。
“……”我皱眉看着他。
“即便你要做戏也要做全套,还不来服侍我更衣?”他忽然停下手,别有意味地看着我,“像你这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怕是不用到母亲面前就会被人发觉。”
他说得没错,但我仍觉气恼,动作便生硬粗鲁许多。
褪去外衫,盛青山着一身白色底衣,一手枕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你在等我帮你?”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无赖的模样。
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数如此之大。上一世他明明十分抗拒与我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