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下人们谴回院中,顺路向盛青月、盛青萸的住处去。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连枝不解的问道。
“屋子被砸成那样,总要找个地方休息。”正说着,就已到了地方。我正在犹豫该去敲谁的门,盛青月从房中走了出来。
见着我,眼中露出诧异,“嫂嫂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
我勉强的勾起嘴角,故作轻松的说道:“我这不是自己来了吗?”
盛青萸听见声音也从房中探出头来,只见她面色潮红,想必席上喝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正想你呢你就来了!”盛青萸两眼放光,“嫂嫂今日好威风。那酒到底是什么做的,被他们传的神了,叫我也一肚子馋虫!这么好的酒居然藏着掖着,怎么不拿给我尝尝?”
我料到她要这样说,苦笑着解释道:“之前不知你们的酒量,那酒烈得很,若是一杯就醉了,岂不无趣?”
盛青萸点点头,“杨将军那样的酒量,两杯下肚也觉火烧,想必不是寻常人喝的。但若下次有了,我也要尝尝!”
我笑着答应,“你们若是想尝,下一次有了,第一个叫你们尝。”
盛青萸满意地点头,笑得两眼眯成一线。
盛青月听着我们说完,才担忧道:“今日席上好险,若是没有那位老先生,怕是所有人都要以为嫂嫂下毒。不论是不是故意陷害,嫂嫂以后肯定少不了这样的麻烦。要多提防。”
我正要开口,被盛青萸抢白:“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嫂嫂做的,嫂嫂若是那种人,蓝凤秋都活不到这时候。”
我心下感动,啼笑皆非,“你倒是明白我。”
盛青月闻言不好再说,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嫂嫂这是要去哪里吗?”
“原先的衣裳脏了,所以换了一身。”我扫了扫身上的尘土,直述来意,“我那房间叫蓝风秋砸坏了,一时半会儿我也不想再回,所以想着……”
盛青月、盛青萸了解我的来意,顿时眼神复杂。
“借宿倒不打紧,只是……”盛青月犹豫道:“嫂嫂这时正应该去寻哥哥,让他为你做主。若不是他处处包庇,蓝凤秋也不敢如此放肆。你现下若在这里歇着,岂不是错失良机?若是我,抓住这样的把柄,一定要给她点教训。”
“青月说的很有道理!我陪你去!”盛青萸走起路来晃晃悠悠,脚步虚浮,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嫂嫂!我陪你去!若是哥哥不给你做主,我就去替你揍那个贱人!将她打得满地找牙,替你出气!”
我将她扶住,生怕她摔了:“在你们眼中,我就是那样没用的人吗?不用你哥哥,也不用你去,我已将她狠狠教训过了!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真的?”盛青萸几乎赖在我身上,“怎么教训的!快说出来让我们也解解气!”
我扶着她在房中坐下,将我回来时所见所闻说了,又将舒兰苑的经过说了,直说得口干舌燥,水也不喝一口。在她们的应和声中,又快意几分。
“嫂嫂你可真像是变了个人!”盛青萸眼中露出敬佩,“你早该这样了!想起你以前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样儿,就让我想吐!”
“发生了这么多事,哥哥还不知道吗?”盛青月满脸担忧,“哥哥若先是去找蓝凤秋,必会听她一面之词,跑来责怪你。趁哥哥还没来,嫂嫂快去找他说明原委,以免产生误会。叫别人夺了先机。”
盛青月说的都对,但我又怎会不知,无论事实如何,盛青山都不会站在我这边。只要蓝凤秋对着他哭一哭,错的只会是我。
“我们打个赌吧。”我苦中作乐,气定神闲的说道:“你哥哥一会儿便会来兴师问罪,即便我将真相告诉他,他也会护着蓝凤秋,怪我欺负了他心爱的女人。”
盛青月和盛青萸面面相觑。
我叫连枝去沏了一壶新茶给盛青萸解酒。
一边喝茶一边等盛青山来。
无聊时说起何小将军在客房,不免议论起他的酒量。
盛青萸趴在桌上,强打精神:“我们都知道,正武哥哥酒量不好,以前经常笑话他是三杯倒。所以他在外面也从不喝酒。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居然会向你要酒喝。别说那一壶,那一杯可能就叫他分不清东南西北。还不如给我呢。”
一个不好酒的人,忽然要酒喝,还逞强喝了一壶。
“说起来,何小将军与大将军同岁,为何还未婚配?”我旁敲侧击,心中莫名紧张。
盛青月接口道:“正武哥随哥哥出征以前,也议过亲事,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成。”
“这个我知道!他自找的,他和人家姑娘说自己心有所属,气的人家姑娘回去就退了婚。”盛青萸乏得眼皮打架,仍不肯休息,“但问他心仪的姑娘是谁,他又不说。过了这么久,估计那姑娘已经婚配,指不定都有孩子了。”
“你们经常在一起,一点也猜不到是谁吗?”我像是做了亏心事般忐忑不安,“若是认识的,碰巧还没有婚配,也好帮着撮合。”
“没有。”盛青萸终于抵抗不住困意,含混不清的说道,“你莫瞧他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最有城府,他不想说的事,就算问他100遍也不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