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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节气前晴了不到两天,在雨水当天晌午老天爷便开启了春雨绵绵的模式,短短几天兰水河水位便上涨一两米,临河港汊一些地势低洼之处因为水量太大而积水成泽。东湖诊所后面的东湖湿地本来就地势低洼,连着下了三四天的雨,此时已经成了一片汪洋,真的具有大湖的气概了,怪不得千百年来此地便唤做东湖。

因为连着下雨,韦勇这几天都没让外公祝民安老先生来诊所,毕竟老人家年过七旬了,担心他身体,万一淋雨受了风寒那就不好了。

这天晚饭后,韦勇自个儿吃过晚饭,一杯热茶,一本《临症指南医案》,屋外雨声哗哗,从早到晚已经下了一整天了仍不见停。黑咕隆咚的马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过往的车辆隔好久才偶尔有一辆经过。

看了一个把小时的书,韦勇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晚上八点了。“这鬼天气,风狂雨注的,晚上应该没有人来了吧,早点关门休息算了。”韦勇嘀咕着放下书本,起身把卷闸门拉了下来,洗漱完爬上阁楼,熄灯睡觉。

“砰砰砰”,“砰砰砰”,刚睡着没多久,迷迷糊糊中韦勇被一阵拍打卷闸门的响声给惊醒。韦勇披衣而起,口里大声回应着“来了来了”赶紧下了阁楼把卷闸门给开了。推开玻璃门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团湿漉漉的军绿色:原来是一个穿雨衣的妇人,她怀里抱着个裹在毛毯里的小男孩。

“医生,求你救救我家小宝。”女人抖开毛毯,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孩子约莫四五岁,睫毛上结着水珠,脖颈处却有细密汗珠渗出。

“门口风雨大,冷,快进来。”韦勇连忙招呼妇人进来,然后拉上玻璃门,把寒冷的风雨隔绝在门外。他伸手触摸了一下小男孩的额头,在其腋下夹了体温计。五分钟后体温计显示36.8c,示意那妇人抱着孩子坐下,他便给小男孩诊脉,可刚一搭上寸口脉位,指尖却不由猛地一颤。

脉象沉细如丝,却在关部突兀地鼓起绿豆大的结节,随着呼吸频率忽隐忽现。韦勇翻开孩子眼皮,见瞳孔边缘泛着极淡的青色,舌苔却如常。

脉诊后韦勇问:“大姐,孩子这副模样几天了?”

“三天前开始说胡话,总指着天花板喊‘黑蝴蝶’。”妇人答道。

“去过医院吗?”

“前天就去了,b超心电图全正常,神经科说是臆症。”妇人脸色憔悴,“但今早他右耳垂......”她轻轻拨开孩子鬓角的头发——耳垂背面嵌着一枚米粒般大小的黑斑,细看竟似蝴蝶振翅的纹路。

韦勇从诊柜底层取出外公祝民安老先生给他的犀角砭石,听外公说这还是他师父的师父留传下来的。当冰凉的砭石沿任脉滑至小腹时,男孩突然睁眼尖叫:“蝴蝶在咬我的虫子!蝴蝶在咬我的虫子!”青筋在他肚脐周围聚成蛛网状,中央赫然凸起黄豆大的硬块。

韦勇思索一阵,取了艾叶出来点上,少顷诊所里便飘起了艾草香。韦勇点燃药灸悬在男孩神阙穴上方三寸,青烟诡异地凝成螺旋状。

“孩子最近接触过特别的东西吗?”

妇人瘫坐在椅子上,回忆了一会儿,“春节里回老家拜年时,他和小朋友捉迷藏时去了我娘家的老房子......”妇人回了半句却又突然噤声。

“在哪里?”

“潮州。”

“这不是臆症。”韦勇说完找出酒精灯点亮,用银针挑起男孩指尖血,血珠在酒精灯上爆出幽蓝火花,“那边湿热,易上蛊气,孩子是否碰过雕木匣子?匣盖上刻着太极鱼,里头铺着朱砂,是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