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听风待着的这棵大树,拜罗天驰的奢靡所赐,这城主府的花木都还繁盛着,能藏人。
王源眼睛一转,扔在地上的石子引开人的时间太短,不顶事。
那就,随手再次扣住两颗铁蒺藜,是给书砚准备的时候自己也留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没有练过暗器,但谁说要打人了,打到对面的树上就行了。
手一扬,两颗铁蒺藜如流星般往对面相隔了二十米左右的树上落去,果然一顿树影摇晃,直接让地上的四个守门的齐齐看过来。
听风像一阵风一样手里拿着铁丝,在落地的瞬间就开了一道锁,王源看得眼睛里都是星星。
另一半,被王源打到的树剧烈摇晃了一下后,一个黑影在四个侍卫追过来的时候纵身一跳,跳到了另一棵树上,只是落下去时明显脚步不稳。
四个守门的一看全都露出了一副惊喜的表情,原来是个受伤的三脚猫!
这百年一遇的功劳还能从天而降?
四个人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引来巡逻的队伍,到手的功劳跑了。
于是四个人追着那个黑影来回跑。
王源惊诧地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意思是自己刚刚随手一扔的铁蒺藜打中了另一棵树上藏着的黑衣人?
咋这么不敢相信呢?
尤其,那人不时看向自己位置的眼神,带着多大的怨气和惊奇呢。
王源头一缩,低头,就看到最后一把锁开了。遂身形一展,借着门一开的机会窜了进去。
听风一个壁虎游墙就爬到了兵器库的房顶上了,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外面被吊的四处跑的四个守门兵。
越看越疑惑,这分明是在吊着人跑,难不成是在给自己拖延时间?
可这人会是谁?
难道是个小偷,等着待会儿和自己论功分赃?
想了一下,就看到王源像阵风一样又卷了出来,往另一边窜了过去。
听风看了眼院中四窜的黑衣人,快速将打开的锁又捏了回去,利索地跟上王源就跑。
转眼间黑衣人也捂着受伤的肩膀飞走了,四个守门人捶胸顿足的,到手的功劳飞了,关键是还不敢说出去,不然那就是灭顶大祸。
好在,没跑远,兵器库好好的,无功也无过,就这样吧。
另一边到了粮仓,本来王源不准备来粮仓的,都是守边的将士,谁都难过,谁都不富有。
可进了兵器库才知道自己有多错,直接气势汹汹地就赶了过来,有多少偷多少!
特么的,居然能炼出那么好的兵器却藏起来只自己用,兵器库里藏了那么多兵器都接了灰,居然不支援镇北军将士。
自己出发前,兵部已经又接到了催发武器、护甲和粮草的文书,许谦正在第n次勒紧裤腰带了。
若是尹金城能支援,用这里的兵器,耗损就没那么快,这仗打的也不用那么艰难了。
能私铸兵器自然有铁矿,有铁矿,还能没钱、没粮?
王源不管了,自己的空间虽然只有一小半的位置了,但能装多少是多少。
最差也能探探路,下次再来借。
结果费了半天劲,如法炮制了一顿,成功潜入粮仓后,王源傻眼了。
这哪里是粮仓?分明是藏宝库!
全是一箱子一箱子的银锭子,王源翻过来一看,还都是这几年铸造的官银!
还有好几箱的翡翠玛瑙、珍珠宝石、金银玉器。
粗粗估算,不下五十万两!
于是,王源的小手动了,被他爱抚着摸过去的箱子瞬间就消失了……
须臾,两人一阵风似的刮回了镶金楼,进屋子时看到僵着身体睡得僵硬的阿十,身边一边一个美貌侍女。
王源忍不住笑了出来,挥挥手,阿十如刑满释放了一样,飞一样卷出了屋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用手拍着发烫的脸颊。
看得远处监视的人一阵嫌恶,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连这个阵仗都脸红,废物。
王源换好了衣服,又擦了把脸,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至于床上的两个美人,自然是衣衫凌乱的裹在被窝里了。
王源出门后,望了眼缓过劲来的阿十,问:“廖先生在哪间房?你去叫过来,本公子兴致好得很,无心睡眠,要和他手谈一局。
刚好这城主府里温暖舒适,夜景甚美,可惜咱们明日就要启程了,正好借着月色好好欣赏一番。你顺带找城主府的下人整顿点夜宵清茶吧。”
说着抬脚往院子中的凉亭走去。四处张望,好似真的被这美景迷住了眼。
然后就见廖经急急走了过来,仿似身后有狗在追。
见到王源,拉着他的袖子就道:“快快快,下棋下棋!”
王源张望了一下,看见敞开的门口两个美貌侍女正倚着门招着手。
王源失笑,赶紧道:“请两位美人过来,给本官弹个曲凑兴。我那屋里的姐姐都累了,睡了,这没有美人相陪的夜晚,咋能叫夜晚呢?”
廖经已经石化在原地了,这满嘴风骚话、满身风骚气的少年,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清风朗月的如玉公子?
两人下棋,廖经心不守舍,王源心猿意马,一盘棋下的胡利嘛擦的,让几次来添茶送果盘的下人眼角抽搐。
就这个水平,还说的那么高大上,感觉城主被人愚弄了。
据说这是个翰林院的学士,从四品呢,下个棋就这个水平,怕不是吃的祖宗饭吧?
话传到了罗天驰的耳里,相似的是,罗天驰也没有睡,城主府里的所有能说上话的都没睡。
听了下人的汇报,绷了一晚上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就是个长得不错、能说会道的小白脸,哪有传说的那么厉害?
不然,咋没见姬无良派个将领过来迎接?
“行了,都去睡吧。张先生受累,今晚好好盯着,有事的话,你们都是文化人,还能说到一块儿。”
张先生恭敬地道:“是,属下一定看好王大人。”
好不容易熬到了四更时分,弹琴的侍女早就累的放弃了今晚的任务回房睡了,廖经精神一松,趴在石桌上就响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