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娃的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到了万里冰封的时间,大葫芦娃已经能扶着手在地上走了。
洪武二十八年底,辽王几乎没怎么操心,松辽运河主体工程基本完工了,两路一桥一坝也修好了。
当清河大铁桥修通的时候,辽王专门带领主要王府官员和全家老小,坐上十几辆马车,风驰电掣般地开往开原城去剪彩,一路上如履平地。
这活虽说是大家干的,但是大海航行靠舵手,逼还是要他这个辽东的土皇帝装一下的。
主持剪彩仪式的方孝孺也被这雄伟的大铁桥给震撼住了,情不自禁地奉献了一通马屁:“各位辽东军民,辽王殿下谪仙下凡,让辽东年年丰收,辽王武功盖世,让我大明战无不胜,辽王天纵奇才,让辽河流天堑变通途……”
前来观礼的辽东军民纷纷高喊道:
“辽王千岁!”
“辽王牛逼!”
“……”
就连平时不大说话的郭爱也说道:“老公威武!”
听着左右的喝彩,就连辽王自己都感觉自己太牛逼了,也深受感染,对大家说道:
“各位,什么叫辽东速度?这就是辽东速度。”
“明年大家再加把劲,把沈阳城、辽阳城附近河流上面的桥都给我修起来,让辽东到处都是一片坦途,争取在早上在辽阳城喝面条,中午在沈阳城吃米饭,晚上在开原城吃涮羊肉。”
在返程的时候,随着马车在石子路上有节奏地一颤一颤,和辽王一起来参加剪彩的明珠好像突然有了感觉,说道:“老公,还记得那年我们去二龙湖吗?那感觉好像和这也一样,一颤一颤的。”
明月立即投以羡慕的眼神。她早就听说了,明珠的那个葫芦娃好像就是上次随辽王北巡时,在马车上震出来的。
辽王狠狠白了明珠一眼,什么事都对和别人交流。
他说道:“赶明的,我修条水泥路,看这马车还乱晃。”
明月又说道:“老公,我觉得你也得再加把劲,让我们也感受感受辽东速度。”
辽王更是无语半天。
他现在对几个老婆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在清河大铁桥随便放个屁,就能被她们发挥到那件事情上面去。
好半天,他才问道:“你们不是都生了个葫芦娃么?”
明月说道:“关键是大家都说你是谪仙人,我这肚皮好几个月都没有动静了,好像感觉不到谪仙人的神奇啊?”
辽王问道:“那怎样才能让你们感觉得到神奇?”
明珠说道:“还记得上次在松花江上斗地主、吃流水席吗?”
辽王不由吓得打了个冷颤,反问道:“你们吃的还少吗?”
明珠答道:“反正我的肚皮好久也是没有动静,这怎么能对得起你发明的什么辽东速度?”
辽王不由无语,这两个老婆生完孩子才几天?竟想在生孩子上也想来个辽东速度,掀起比学赶帮超的造人热潮来。
不行,地主可以偶尔斗一斗,流水席也可以适当吃一吃,但是孩子必须让她们奶到三岁以上去。特别是郭爱现在出了状况,让他很担心,不敢再多要孩子了。
穿越到大明的辽王一直希望辽东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甚至为此制定了一个辽东五年发展计划,借以保持辽东经济的高速发展。
但是,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辽东始终在对外征战,一战辽东,二战漠北,三战河西,四战西域,现在又主动出击,两路夹击帖木儿帝国。
频繁的征战,让辽东经济建设的中心地位不断受到冲击,第一个五年计划好像还没怎么开始,就稀里糊涂地成了烂尾工程,搞得他都不知道是把原来的这个五年计划捡起来哩,还是重新再整一个新的五年计划?
辽王感觉自己就像那个剃头匠,剃头担子一头热。
洪武二十九年春节过后,张石和收钱王子都独挡一面,带领两路人马在帖木儿帝国东西两线陆续开打,军国大事,基本上不太需要辽王操心了。
辽王的三个老婆也还算听话,一心一意忙着奶孩子,无暇顾及吃流水席,他这才开始集中精力在辽东搞搞建设。
这几年,辽东确实发展了不少产业。这些产业体系很凌乱,有些信马由缰,想到哪,厂子办到哪,这些厂子也很粗放,管理上还是家庭作坊和商号那一套,落后得很。
尽管如此,因为辽东百废待兴,内地市场也在陆续开发,这些厂子只要建好了,躺着都能挣钱,内地的商人排着队等着购买哩。
但是自从出了郭镛和郭鉴这档子事儿后,辽王觉得,有的产业需要调整,有的需要深耕,有的需要升级。
辽王好好考虑一番后,决定一边对一些产业进行调整,一边对一些产业进行出售,完全推向市场。
郭镛和郭鉴负责的一些产业诸如家具、农具之类,本来技术含量不是很高,这两个家伙现在也看不上了,于是这些产业首当其冲,全部通过拍卖的方式出售给内地商家。
随着新式纺车的升级和普及,新式织布机和缝纫机的问世,辽王觉得应该抢在辽东纺织市场饱和之前,把辽东的纺纱厂大部出售,甚至可以向内地出售旧型号的纺车,把产能转移到内地。
于是纺织行业就成为辽王调整的重点对象。辽沈昌集团下面的纺织产业就只保留一个织造局,主要生产军用被装,船帆帆布和高级皮草。
辽王准备再过一年时间,就将多余的机器交给沈家,放在号称江南纺织中心的苏州和杭州建厂,收割内地人的财富。
香皂厂的红利虽然还没收割完,辽王觉得应该开始加大肥皂的生产。东北矿厂太多了,衣服要天天洗,澡也要天天搓,工人家属们对肥皂的需求更大,肥皂的利润远远高于香皂。
在婉清和婉君等人的带动下,沈阳城的小姐们现在都流行用牙刷漱口,离全民刷牙也快不远了,牙刷和牙膏厂得抓紧落实。
辽王决定这些厂子升级后,也对外拍卖,价高者得。好多同类型的厂子,还分卖给不同的商家,让他们在竞争中发展,在竞争中发财。
辽王希望通过各地商家在竞争中慢慢培养出真正懂市场、重经营的实业家来。
沈庄虽然走了,酒厂的发展不能耽误,辽东白酒的产能还得再扩大扩大,松原城和天鹅城都要设立分厂,那里到处是高粱,原材料便宜。那里又有嗜酒如命的部落百姓,市场前景也可观。
刚好徐德从西域回来了,辽王决定还是让徐德继续负责酒厂项目。
徐德还从西域带回了不少甜菜种子,这比历史上甜菜从波斯传到中国提前了一百年。
辽王眼睛为之一亮,瞬间又确定了一个新的赚钱项目:制糖厂。
经过这样一系列调整,辽东已经有了以生产日常生活用品为主的轻工业产业群,辽王府不仅陆陆续续收回两百多万两银子的现金流,王府的精力也慢慢从日常生产监督中解放出来,把重点放在考察、物色新项目和打开市场方面。
盛庸已经把路修到了图们江,在渤海国故地显德府和龙原府站稳了脚跟。
那里地处长白山东麓,日照充足,山坡地种烟叶也不错。李喜旺不是想烟叶么?就把李喜旺调过去,反正他现在的养蜂业不温不火,像一壶烧不开的湿开水。东北的天气实在太寒冷了,大规模养蜂难度实在太大。
辽王打算,依靠徐德和李喜旺布局三大税收支柱产业:白酒、香烟和白糖。
他想在争取让辽东人在享受美好生活的同时,心甘情愿地贡献一、二两银子的商业税。
这种敛财方式可比刮地皮强多了!左手给老百姓发十两银子,右手又收回二、三两银子。左手给士兵发十斤肉,再悄悄刮他两斤油,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个思路确定之后,他一想起来,连自己都感觉自己真他妈的聪明,比黄世仁聪明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