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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她们本就对剖腹产的事情一知半解,此刻听了沈明月的话,更是心生疑虑。

相比于凌楚玥能够保母子平安的传说,她们更愿意相信沈明月的这番言论。

一时间,众人纷纷为徐筱雅的遭遇感到惋惜。

原本对凌楚玥的好奇和期待,此刻也全都化作了厌恶和排斥。

毕竟,如果凌楚玥真的如沈明月所言,是个为了自身利益不择手段之人,那么她的医术再高超,也无人敢用。

而那位最初提及徐筱雅精神状态很好的嫔妃,此刻却是面容僵硬,欲言又止。

她本想出言反驳,告诉众人徐筱雅的状况并非如此糟糕。

但碍于沈明月的身份和地位,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

回到慈宁宫后,太后沉着脸,询问身边的沈明月。

“明月,你先前与小七(七皇子)一起,参加了煜舅舅的喜宴。哀家还未曾细问,那个凌楚玥,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明月接过桂嬷嬷手里的茶杯,递到太后手里。

随后叹了口气道:“皇祖母,当初凌家因害了丽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被皇帝舅舅下令抄家,全家沦为奴籍。那凌楚玥或许不甘为奴,就孤注一掷,拦下了煜舅舅的玉撵。”

太后不禁皱眉道:“祁煜这孩子,怎的如此胡闹?就为了与我们置气,怎么什么样的女人送上门都敢要?即便是哀家随手赐他的宫女,也比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奴强上百倍。”

沈明月忙为祁煜辩解:“皇祖母,您就别怪煜舅舅了,我想他也是被有心之人给蒙蔽了双眼。”

太后闻言更怒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凌楚玥敢欺骗祁煜?”

沈明月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缓缓道:“当初凌楚玥拦下煜舅舅的玉辇时,曾提及曲江池畔的小月牙。七哥哥说,煜舅舅当年在曲江池畔被人救过一命。凌楚玥此言一出,煜舅舅或许就误以为她是当年的救命恩人,因此才答应了她。”

说话间,她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手臂上那道月牙形的疤痕,目光深邃难测。

太后听了这番话,不禁陷入沉思。

“救命恩人?你是说祁煜当年被刺客追杀的那件事吗?那些年他确实在秘密寻找一个人,莫非那人就是凌楚玥?”

沈明月摇头:“孙女也不清楚。不过煜舅舅一向行事谨慎,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但是这一次,对凌楚玥的态度确实有些反常,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那个凌楚玥确实有些本事,她竟然懂得驱蛊之术。前段时间宗亲王在喜堂上中了蛊毒,就是她出手解除的。”

说完,她偷偷地看了眼太后的表情。

见她从最开始的茫然变成惊骇,当即嘴角扯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蛊虫在宫中乃至整个天下都是个禁忌话题,人人谈之色变。

而懂得驱蛊之术的人,则更是让人心生忌惮。

太后得知宗亲王中蛊又幸免于难的消息时,初时并未深思,甚至觉得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宗亲王是萧氏皇族的大长老,若真遭人毒手,萧氏皇族的颜面何存?

可是当她听到沈明月说的那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时,太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此同时,身旁的桂老嬷嬷忍不住失声惊呼:“太后,奴婢曾听闻,蛊虫之所以被视为禁忌,是因为它能操控人心,夺人魂魄。御王殿下他……会不会……”

话未说完,太后已重重拍桌,怒声打断。

“她竟敢如此恶毒!凌家人真是胆大包天,死性不改!连当朝亲王都敢下此毒手!当初皇帝心慈,饶过他们一命。现在想来,就应该诛他们九族才对!”

太后本就因凌楚玥的身份而对她颇有微词。

按规矩,成婚次日萧祁煜夫妇应进宫请安的。

但太后一直未有召见。

目的就是告诉整个盛京城,这个御王妃是不被皇室承认的人。

没想到这个卑贱的罪奴竟还是个擅长操控人心的毒妇。

这已不是承不承认的问题,而是要立即将她铲除的大事了。

但在处理凌楚玥之前,必须先确保萧祁煜的安全。

这是太后作为一个母亲,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

于是,在沈明月期待太后对凌楚玥采取行动之际,却听太后忧心忡忡地吩咐桂嬷嬷。

“你赶紧去趟御王府,告诉祁煜,说哀家身体不舒服,让他马上进宫。”

沈明月先是一愣,但是很快明白过来。

太后果然睿智,动手之前先设法调开萧祁煜,以确保万无一失。

……

午后阳光和煦,一行人热闹非凡地从宗亲王府出发,浩浩荡荡地朝着安国公府的方向行进。

原本宗亲王妃只打算独自带着凌楚玥前往的。

未曾料到,世子妃韩婉茹及其他王府女眷在见识了凌楚玥的非凡才能后,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或撒娇或央求,黏着宗亲王妃一同前往。

她们口中甜腻腻地喊着“母亲”、“祖母”,让人听了都忍不住心软。

宗亲王妃性情开朗,素来疼爱这些小辈,便欣然答应了她们的请求。

因此,当安国公府的门人看到这么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到来时,不由得惊慌失措,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听到报信,亲自出来的迎接的安国公夫人见此也被吓了一跳。

但是很快便热情地挽着宗亲王妃的手,半是责怪半是玩笑地说道:“姐姐来就来嘛,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这么大的阵仗,我还以为是姐姐又跟姐夫闹别扭,带着儿媳孙媳离家出走了呢。”

凌楚玥闻言,忍不住好奇地看了眼宗亲王妃。

没想到,如此端庄大气的皇叔祖母还干过这种事情。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竟带着些许崇拜。

看的宗亲王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宗亲王妃佯装生气地拍了安国公夫人一下:“你可别在孩子面前败坏我的名声啊,什么叫我闹别扭?那是你姐夫冥顽不灵,惹我生气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