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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安酒心里舒畅了,肚子也饿了,她走进厨房开始热饭。

昨天在超市里拿了不少东西,足够她吃,为了防止突然停水,从橱柜里找出所有盆,清洗之后开始接水。

烧水壶也认认真真洗过,一壶壶地烧热水。

卫生间里有大盆,也都用起来,准备后续冲厕所用。

虽然不应该,但是当她在大中午,最热的时候用勺挖着西瓜,边吃边观察外面的情况时,心里真的很爽啊。

而且她还有两大盒车厘子,趁着还有水全都洗了,满满一大盆啊,随便吃,随便造,一点不心疼。

旁边还有一盘红提,一盘牛肉干,一盘糖炒栗子,一盘无骨鸡爪,一盘吃剩的澳龙肉……

丰盛到堪比过年!

外面乱到什么地步与她无关,只要在贵人家里安安全全吃着美食就好了。

安酒看过房间里的所有窗户,外面都安着一层防盗网,十分牢固,在右下角还有个逃生窗,上着锁,钥匙她也已经找出来了。

今天是她过得最舒服的一天,也是时间过得最快的一天。

一转眼,外面的天就开始黑了。

经过一天暴乱后,外面遍地的褐色痕迹,肢体碎片也随处可见。

但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仿佛天黑就是信号,活下来的人都开始往家里赶。

转眼整条路上人影全无,黑暗慢吞吞覆盖过来。

不多时,路灯从远处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形成团状的橘黄色光圈。

只见最靠近安酒的几盏闪了几闪,便彻底漆黑下去,整个房间也随之暗了不少。

但安全感反而暴涨。

对面的那栋楼,和右面的那栋楼,几乎没有亮灯的人家,全都是黑下去的,像是家里没人的样子。

整片小区安静到没有一点声音。

仿佛一片大型墓地。

就是在这个时候,隔壁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叩——叩叩。

不疾不徐,像是确定家里有人,故意挑这个时间来堵人似的。

安酒悄无声息走到玄关处。

站在这个位置,再加上两扇门距离近、墙体不隔音,听感上完全就像是在敲安酒这面的门。

叩——叩叩。

三声之后,门外陷入寂静。

隔壁没人回复。

“有人吗?”

声音仿佛是门后的人把嘴贴在锁眼上说的,又像是在耳边响起,轻轻柔柔,在黑暗的环境中,听得人浑身的鸡皮疙瘩蹭下立起。

门后的人继续用阴柔的嗓音说道:

“我是物业的人,来收水费哦~把门打开好不好?”

“我今天很辛苦的哦……我们互相体谅,互帮互助,好不好?”

叩、叩、叩。

“快点开门呀,我知道你在家,**,这是你的名字,对吧,我真是物业的人……我还知道你的工作单位哦,就在附近的超市里,对不对……你已经欠费了,明天起就要停水了呢……”

叩、叩、叩。

“你怎么还不开门呢,我都说了这么多,舌头都干了呀……你家里还养了只猫,它呢?怎么我听不到它的声音了呢……”

门上响起悉索动静,像是有人把耳朵贴在上面,真的在仔细地听似的。

“我记得那只猫真的很可爱啊……可是它没有声音了,该不会……该不会,”她的声音低沉下去,紧紧贴在门缝上,呢喃般地说,“是你把它给吃了吧……”

叩。

叩。

“猫肉甜不甜……你的猫猫那么可爱,嘶溜。”

咕嘟。

“我口水都快忍不住了……我知道你在门后,你在听我的声音吧……”

“嘻嘻……”

“我看到你了!!!”

安酒抬眸看向猫眼。

“你看过来了!你看到我了!!”

“我看到了你的眼珠,嘶,好亮的眼睛,就像你的猫,我好爱,我好爱啊啊啊!!”

叩叩叩!

“开门啊!”

叩叩叩叩!

“快点给我开门!!”

叩叩叩叩叩!

通通通通通!

通通通通通通!!!

咔哒。

吱——

“你也、想当我的、猫吗?”

“那、就来吧!!”

“进来!”

“呀!!”

剧烈地拉扯撞得铁门哐哐直响。

安酒无声靠近猫眼,看到两个女人在过道里打起来了。

一人拿着锋利的东西往对方腰腹捅,另一人用手遮挡,挥着锤子梆梆锤头。

墙上满是喷溅的血迹和通红的手指印。

这时感应灯被击碎,通道里瞬间暗下去,安酒看不清人影,只能听到令人牙酸的肉体受到暴击的通通声。

几十秒后,声音平息。

第一个人身体僵直,向前轰然倒下。

黑暗中响起另一个人‘噗、噗’的喘息声,像是血液倒流呛回呼吸道,又被呼出的声音。

“苗。”

不似猫叫但是猫叫的声音此时突兀响起。

活下来的人用力咳了咳嗓子,虚弱道:“去吧、吃掉。”

没有脚步声,但细弱的咕叽声却隐约响起。

安酒想看真切些,可外面没有感应灯,凭着从外面透进来的光,她只能看见黑漆漆的一团。

听刚刚那个物业人的意思,隔壁的猫,是被主人给吃掉了?

可现在不还好好活着吗?

邻居让她的猫去吃掉,外面只有物业人的尸体……难道是吃掉它?!

正思索着,猫眼的那侧彻底变黑。

安酒轻轻眨了下眼。

要是她想的没错的话,她的邻居,凑上来了一只眼珠……

诡异的对峙。

安酒一动不动。

啃食骨头的咔嚓声在门前响起,安酒都能想象的到,一只猫是如何用犬齿和臼齿撕裂磨碎指头的……

“差、不多了。”

“该回去了。”

声音近的只隔了一扇门。

说完这句话,女人往后退开一步,背光的脸处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她依旧面向着门。

只见她慢慢把头歪了一边,声音慢吞吞的不解:

“奇怪……为什么那边是黑的?”

“那人不是已经死好几天了吗?”

“苗~”

猫在她腿边摩擦。

女人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再次凑上猫眼!

声音像缺了信号般卡顿。

“难、道你、回来了……”

“……”

“砸成那、副样子也可、以活着吗……”

“苗。”

“那……这样的话。”

女人侧头,头发从铁门上蹭过,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