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杰升目光深沉地望着眼前的蒋洁,努力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用低沉而略带压抑的声音问道:“自从你和余叔离婚以后,动不动称呼我为白眼狼。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究竟对你做过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叫我。”
听到儿子提出这样的问题,年轻蒋洁顿时愣住了,原本愤怒得失去理智的她,此刻却茫然无措起来。是啊,现实中的儿子并未对自己做出任何忤逆不孝之事。唯一一次,就是在公众场合被自己刁难时,曾质疑过自己是否是他的亲生母亲,但事后他依然对自己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蒋杰升并没有期待年轻蒋洁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当他看到她因为自己的质问而面露懊悔之色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柔软。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坚定但又带着些许无奈地说:“妈,如果你愿意将那笔钱归还给外婆,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你在装修房子的时候为钱财担忧。请相信我!”
蒋杰升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流淌进了年轻蒋洁的心房。她瞪大双眼,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
年轻蒋洁一边抽泣着,一边委屈地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想霸占这笔钱,只是现在家里要装修,到处都要用钱,而且你还在读大学,开销肯定不小。我自己的工资也不多,所以才想着先缓一缓再还钱给外婆。”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纠结,仿佛内心十分矛盾。其实她说的都是真心话,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让哥哥嫂子占了便宜,但更多的还是考虑到自己的经济压力。毕竟装修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能把蒋母的十五万留下,对她来讲会轻松很多。
蒋杰升看着眼前的母亲,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妈,你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呢?我已经跟你说了无数次了,我完全可以承担这次装修费用,你为什么还要坚持用外婆的钱呢?”听到母亲哭泣,他的声音逐渐柔和下来,带着一丝宠溺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然而,蒋杰升的话并没有让年轻蒋洁停下哭泣,反而哭得更大声了。这让蒋杰升感到十分无奈,他连忙安慰道:“妈,别哭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也要相信我的能力啊!”
年轻蒋洁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儿子,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她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一个成年人,却被自己的儿子如此对待,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蒋杰升看到母亲的表情,心中一软,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妈,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也要理解我呀!我之所以不让你用外婆的钱,并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而是因为我想让你明白,我们应该靠自己的努力来生活,而不是依赖别人的帮助。”
听到这里,年轻蒋洁终于停止了哭泣,她静静地听着儿子的话,心中渐渐明白了儿子的良苦用心。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儿子的观点。
蒋杰升见母亲不再哭泣,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他继续说道:“妈,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勇敢面对,不能轻易放弃。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
年轻蒋洁擦了擦眼泪,坚定地说:“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更加努力工作,不再给你添麻烦。”看到儿子还盯着她,立马补了一句:“明天上班就去银行把钱转给你外婆。”
“我相信你,不过你要刻把转账记录发给我,我要发给外婆公司的出纳,让她去查一下账。”蒋杰升很自然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年轻蒋洁已决定还钱,并没有觉得这个要求过分,爽快的应了下来:“还是你想的周到,十五万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
蒋母接到孙子电话后,整个人都变得心神不宁起来,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去做其他事情。她呆呆地坐在别墅里,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与孙子的通话。
女儿上次回家时表现出的那种性格,仿佛回到了没有生崽崽之前的模样。这样的女儿在她眼前已经出现了十多年,她对女儿的每个表情、每句话甚至每个眼神都无比熟悉。曾经的女儿让她头疼不已,即使到了出嫁的年纪也未能让她省心。然而,自从女儿生完孩子后,她开始慢慢改变,成为了一个成熟稳重的母亲。蒋母原以为女儿已经长大成人,学会了懂事,但现在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俗语果然不假。
外孙在电话里解释说,是因为他没有告诉女儿自己有钱,所以女儿才会来找自己借钱。他还表示已经和女儿讲清楚了,女儿答应会还钱给她。蒋母其实并不在乎这笔钱是否能够归还,她更担心的是那个自命不凡的女儿会不会再次因为金钱而受到林木森一家人的欺骗。想到这里,蒋母的心愈发沉重起来。
这样惴惴不安失眠一宿的蒋母,第二天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没办法正常起床工作了。
还好下面的工人都很清楚她的作息时间,工作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见到蒋母出来,就通知了王婶,拿了别墅的备用钥匙进到屋内。
蒋母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向门口,只见隔壁的老伙伴王婶站在那里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老姐妹我没事,只是想睡个懒觉而已。”蒋母坐起来靠着床头对王婶慵懒的解释道。
“你这是咋了?自打你女儿去北城之后,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后就一直这样无精打采的,她有自己的生活,你也不能让她在你身边一辈子吧!”王婶看着老姐妹这样,心中满是心疼和无奈。
蒋母听着王婶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还是勉强笑了笑:“我知道,可我就是放心不下。”
王婶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蒋母的手说:“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父母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别让他们担心。”
蒋母点点头,表示明白,可是心里却依然无法平静。她知道自己应该放手,但是对女儿的变化始终萦绕心头,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