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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怀夕的疑惑,最后是在确认大柱也是认识那妹妹后,才得以烟消云散。

虽然二柱一脸迷茫,但应该也是因为当时年纪太小,忘记了人。

至于江川柏,稀里糊涂的,还是被夏怀夕赶着回了部队。

部队。

江川柏开车抵达大院时,时间已经晚了,为了不打扰可能熟睡的妹妹,干脆去了部队宿舍将就一晚。

推门进去才发现,王政委竟然也在里面躺着。

“从镇上回来的?这么晚了,没在小夏家睡?”

“嗯。”江川柏侧身枕着手臂,静静看着没能送出去的手镯,“你又被嫂子赶出来了?”

“害,这不是呼噜声太大,你嫂子嫌弃我把孩子吵醒嘛!”

“嗯,你呼噜声确实挺大的,听说这也是个毛病,嫂子没带你去看看?”

王政委一噎,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在报复自己。

坐起来照着江川柏的后背结结实实来了一巴掌,“你小子的呼噜声也不比我差,小夏就没给你看看?”

江川柏被拍疼了,也跟着坐了起来。

只是看上去,心情并不好。

见状,王政委低声问道:“你怎么惹小夏生气了?”

关于江川柏想要和夏怀夕复婚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也十分支持江川柏继续追求。

可自己这弟弟在这方面却是缺了一根筋,追妻之路指定没那么容易!

江川柏背靠着白墙,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气不过似的便将晚上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

“我都让我妹把手镯带来送她了,结果她什么好脸色也没有,宁愿给她那秦大哥买两件一模一样的马甲,也没想着给我买点什么,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太狠心了!”

听完江川柏的复述,王政委摸着下巴陷入沉默。

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江川柏,我倒是觉得人小夏没错,是你想差了。”

“我?”江川柏一副不可思议。

王政委又是嘿嘿一笑,“你说小夏明明看见你和你妹妹,却没跟你打招呼,晚上还问各种问题?江川柏,如果你在街上看见小夏和陌生男人举止亲密,作为前夫,你怎么弄?”

“我......我还能怎么办,眼不见为净呗。”

“所以你都想着跑了,你还怪人小夏大晚上又看见你送手镯不心烦?”

“等等!”江川柏觉得乱糟糟的脑子里似是逐渐清晰,“你的意思是夏怀夕这是在吃醋?”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不过,估计既然你已经解释清楚,估计人家也气消了,保不准就是下不来台,才赶你的。”

玻璃洁净,没了窗帘的遮挡,月光缓缓照进昏暗的双人宿舍,同时也照亮了江川柏。

嘴角高高扬起,似是欣喜,似是满足,又似是甜蜜。

几天后,夏怀夕照旧起早去了诊所。

通过几天的强制训练,秦瑞临已经逐渐适应了独自看诊,与人交谈也少有躲躲闪闪的情况发生。

“秦大哥,今天大年三十,应该是不会有人来了,不如我们今天就早点回去吧?大柱二柱可点了不少菜。”

“行,那我先去招呼刘芳母女俩,你慢慢来。”

夏怀夕嘴上答应着,手里收拾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慢下。

晚上吃饭人多,可不得抓紧时间赶回去做菜。

一路走回小院,鞭炮声,嬉闹声,红对联,红灯笼,街头巷尾的全是年味。

尤其是路过职工楼,那满楼的饭菜香,更是惹人流口水。

大柱二柱时不时就来镇上住,再加上从大院带来的稀罕玩意儿不少,没多久就和附近小孩们玩成了一片。

这会儿夏怀夕回来,就看见他们一大帮孩子在边上玩鞭炮。

担心安全问题,夏怀夕忍不住嘱咐了两句。

“你们几个孩子,玩鞭炮可得小心啊,护着点脸,别把手指头、眼睛耳朵什么的炸坏了!”

见夏怀夕回来,二柱鞭炮也不玩了,赶紧追上来笑呵呵拉着她的衣角。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二柱给你生火好不好?”

大柱此时也跑出来,听见这话,毫不留情戳穿,“你才不会生火,明明就是想趁机偷吃!”

“那我偷偷分给哥哥吃一半,好不好?”

见二柱这般小声谋划的样子,夏怀夕实在有被可爱到,不由得轻笑出声。

“都不许偷吃,好吃的得等到晚上大家一起吃才好吃!”

然而笑着招呼俩孩子进屋时,夏怀夕却发现院子里一个高个儿女人偷偷摸摸地站在窗户前正往里面看。

“你是谁?”

夏怀夕的突然出声,吓了那女人一跳。

待她回头,夏怀夕定睛仔细瞧了瞧,才认出是江川柏的妹妹。

“姑姑。”大柱对这姑姑还有点印象,但毕竟许久未见,难免有些生疏。

“哎!”女孩笑着回应,看似淡定,可那快缠成麻花的手却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江川柏带你来的,他人呢?”夏怀夕率先出声问道。

“哥他还得帮他战友从火车站接人去大院,就把我先放这儿了,对了,嫂子,我哥还准备了好多菜,让我帮着一道做。”

一筐子鱼肉蔬菜放在门前,这兄妹俩看来是准备在这儿吃年夜饭了。

夏怀夕盯着那筐子菜,轻哼了一声。

随后才推开屋子大门,示意女孩进去,“大柱二柱不就在外面玩,而且门没锁,你怎么不进去坐着?”

女孩儿面不改色搬起那筐菜,小心翼翼走进屋子,边道:“是我哥不让我进的,说是你还没回来,我就这么坐在里面的话,怕是会吓到你,被你当小偷的。”

这话倒是没错,江川柏自己总是大摇大摆闯进来,却是记得教妹妹守规矩。

夏怀夕挑了挑眉头,惊讶于这姑娘的好力气,问了名字才知道叫江川芙。

待她将那筐子菜放下后,夏怀夕特地给她找了一双新棉拖鞋让她换上。

“嫂子,我这鞋今天刚穿上,不脏,要不就不换了吧?”

女孩盯着那带绣花的棉拖鞋,表情十分纠结。

可因垂着脑袋,而夏怀夕已经捡了几样菜走进了厨房,便也没看见。

误以为她是没这习惯,夏怀夕还是试着劝了劝。

“川芙,要不你今天先适应下,主要昨晚上刚拖了地,还有晚上几个孩子也会换新衣裳,怕坐在地上会脏,你放心,这拖鞋没人穿过。”

“可是......”

“别可是了,快换拖鞋进来帮我看着孩子,可别让大柱二柱都来偷吃了,对了,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江川芙满脸挣扎犹豫,看看厨房方向,又看看脚下拖鞋。

一个咬牙,还是换了。

“嫂子......”

“川芙你进来了,那儿有红枣快尝尝,是别人送来的,可香了。”

夏怀夕手头正忙,见她进来却始终站在厨房门口,赶紧招呼。

刚摘洗好绿叶菜,围裙就被人扯了扯。

垂眸看去,就见二柱捂鼻子拧眉头地凑在自己脚边。

“妈妈,臭......”

因为捂着鼻子,夏怀夕起初并没有听清,又凑近了听,才听见二柱在说什么。

“臭?厨房里怎么会臭......”

夏怀夕四下闻了闻果真是有,还想说是不是二柱吃太多放了臭屁,却发现这臭味竟然是从江川芙那儿传来。

此时,江川芙已然蒸熟了脸,红透了。

见夏怀夕看来,她下意识收了收脚,往后退了几步,“嫂子,要不我去洗个脚......”

如此,夏怀夕才恍然大悟。

原来方才不是不习惯,而是因为害怕。

给两个孩子拿了一些花生赶去看电视后,这才领着江川芙去厕所洗脚。

片刻后,夏怀夕拿着新棉袜和毛巾再次走进厕所。

泡在水里的一双脚,短短时间内竟变得通红。

夏怀夕一惊,伸手就要探进水里,“是水太烫了吗?怎么不加点凉......”

“嫂子你别,水脏......”

眼神慌张,双脚下意识地抬起。

夏怀夕手停在半空中,看着水波泛起层层涟漪。

沉默片刻,夏怀夕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块新皂给她,“慢慢来,不急,洗好了就来厨房帮我。”

“......嗯。”

女孩垂下眼眸,落在手里带着花香奶香的白色肥皂,有些好奇。

晚间。

随着饭桌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入座,小院终于热闹了起来。

而当江川柏来的时候,夏怀夕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拿了碗筷给他。

不过晚饭后的残局,夏怀夕自然也是毫不客气地交给了江川柏。

听到哥哥被指使去洗碗,江川芙眼睛都吓睁圆了。

还想着不如主动将这活揽了去时,江川柏却毫不犹豫答应了,而自己则是被夏怀夕拉着去客厅看春晚。

客厅里众人被电视里的节目逗得呵呵大笑,江川芙却是始终惦记着厨房里默默洗碗的哥哥。

趁着众人看得认真,江川芙悄悄走进厨房。

“哥,你休息会儿,我来洗吧。”

“不用,快弄完了,你要没事,陪着哥说说话也行。”

“哦。”江川芙抿了抿唇,见他挺高兴的样子,便也没强求。

只是看着自家哥哥,越发好奇,“哥,我感觉嫂子挺好的,又漂亮又爱干净,还读过书,你干啥非得离婚,你咋要求这么高了呀?”

本来去年她和妈就想来部队看望了,但是却接到江川柏的信不让来,还说想要离婚。

虽然没见过正主,但离婚这事哪成啊!江妈妈连夜打电话劝说江川柏。

没想到这婚还是离了。

江川芙始终记得江川柏在信里控诉夏怀夕的不足,虽然比较隐晦,但也让她们对夏怀夕有了一个大概认知。

然而今日一见,江川芙却觉得是自家哥哥眼光太高,不知满足。

听见妹妹的吐槽,江川柏脸上短暂地露出尴尬。

回头看了眼厨房外后,才继续手上的动作,小声道:“夏怀夕她是挺好的,但是这婚是她要离的。”

“什么!”江川芙捂着嘴,差点儿惊叫出声,“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嫂子的事了?”

“......以前的事你别管了,反正我现在正追你嫂子呢,你可别捣乱!”

“哦。”江川芙睁着大眼睛乖乖应答,心里却忍不住腹诽,难怪来之前让带上手镯,看来离婚那事闹挺大,现在都还没把嫂子哄好。

“哎,对了,今天你这脚怎么不臭了?你又打肥皂洗过了?”

“......”

一个春节,便让秦瑞临说完了前几年没说的话,与石洲镇的街坊邻居更是熟络了很多。

与之前相比,整个人都开朗了。

年后,秦瑞临便提出要搬去诊所住。

“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我还是挺喜欢在诊所待着的,不说看病吧,偶尔和街坊邻居聊聊,喝喝茶也舒坦的,而且老头子房里藏了不少书,我想看看,顺便了解一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秦瑞临的要求,夏怀夕并没有挽留。

这诊所就是秦爷爷留给秦大哥的家,他什么时候想回去住都是应该的。

有了秦瑞临代替秦爷爷,夏怀夕自然轻松许多。

至于家里边,最近也是格外热闹。

除了大柱二柱住着,那江川芙也跟着时不时往镇上跑。

起初是为了找夏怀夕治脚臭的毛病往返跑,后来听说夏怀夕不仅忙工作,还得照顾两个孩子时,立马主动请缨住家里帮忙做饭做家务。

有人能来给自己整理家务,夏怀夕自然是乐意的,没多想便收拾了房间给她。

当天晚上收拾好房间后,两个孩子在看电视,而俩人则是闲坐在客厅聊天。

江川芙提了提裤腿,将脚往药水里埋深了些,紧跟着说道:

“嫂子,我哥从小就可厉害了,我小时候个子小身体也不好,但是别人不敢欺负我,因为我哥是孩子王,我哥打架厉害身手敏捷,却又很仗义聪明,就没人不服他。

他说要来当兵,所有人都觉得对,他就应该来当兵,对了,前阵子听隔壁的张嫂子夸我哥来着,说他出去野训,又得了个第一回来,现在可是全军的名人了!”

夏怀夕手里捧着书静静听着她说,偶尔笑着掀起眼皮看向她。

见她如此高兴,忍不住也笑着道:“光凭你哥这么年轻就当了团长,他也早就是全军的名人榜样了。”

“那也是......”听见夏怀夕夸自己哥哥,江川芙更加得意了。

想起哥哥白天与自己说的,江川芙赶在夏怀夕睡觉前,赶紧将哥哥过段时间又要出任务的事情进行告诉。

夏怀夕得知后,蹙了蹙眉头,又要出任务?

“嗯,我知道了。”

夜半三更。

皎洁的冰冷月光透过绣花窗帘,照进房间。

床上,女人静静躺着,双目紧闭,眉间紧皱,久久不见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