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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怀夕在走出那翡翠铺子后不久,就发现自己被人尾随了。

在七拐八拐之后,找了个转角将人撂下后,转身便迅速窜入了前头热闹的人流中。

这会儿她走在街边上,看似淡定无事,可一双眼睛依旧是机警地观察着周围。

好不容易在小卖部找到电话,她赶紧抓起电话,给一个号码拨去。

确认对方能赶来帮忙后才挂断电话。

夏怀夕看了腕间,估摸着对方赶来还有一定时间。

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还是要给学校和导师那儿联系下。

“等一下,你先把刚才的电话钱给了。”

刚抓起电话,小卖部店主拦下了她。

不管夏怀夕还有几通电话要打,非得一通一结算。

缠不过店主的死脑筋,夏怀夕只得照办。

好不容易再次拨响了电话,余光中忽而闪过几道道急匆匆的身影。

好奇看去,似乎是在追逐最前头那人。

“害,估计又是隔壁来这偷东西卖假货的,这生意还怎么做......”

不等夏怀夕弄明白店主嘴里的话,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了。

简单汇报了目前情况后,夏怀夕挂断电话给钱,准备离开。

店主再次叫住了她,笑呵呵地扬了扬手里的玉坠,道:“女同志,看你一个人怪危险的,不如买个观世音菩萨护身?看你有缘,便宜点,十块钱,这可是开过光的。”

夏怀夕扯了扯嘴角,笑意不及眼底,淡淡拒绝道:“不用了,我信马克思的。”

“哎......”店主只读了三年小学就出来做工了,算到现在也有十来年没摸过书。

看着转身离开的夏怀夕,他挠了挠头,皱着眉头呢喃:“马克思?谁啊?听着有点耳熟,回去得问问顺子,让他弄几个马克思玉牌才行......”

正愁这假观音玉牌出不了手时,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夏怀夕又折回来要买。

乐得他主动给夏怀夕打了八折。

收钱的时候,忍不住好奇问道:“女同志,你不是信马克思吗?怎么又想买了?”

只见夏怀夕看了看四周,长吟后笑道:“我是不想买,但我刚刚问了马克思,他建议我还是买一个护身。”

看着扬长而去的身影,店主直叹怪人。

“原来马斯克是她朋友,不过哪有供朋友的,这不是咒人死嘛......”

不过二十分钟。

就在他悠哉跟着收音机哼唱的时候,一片阴影投下,挡住了他看闲书的光线。

不耐烦地抬起头看去,竟发现是顺子!

于此同时,身后还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

“顺子,他们是?”

店主是顺子的表哥,也是他从小带大了顺子。

顺子笑了笑,示意他别紧张,问道:“筒子哥,问你件事,你看见没一个白白嫩嫩的女人路过?穿得挺洋气的,头发还烫了卷。”

他们这儿算是落后的,思想观念也比较传统,妇女大多在家务农带孩子,根本没条件养得白嫩。

于是,筒子一下子就知道他们是在找夏怀夕。

“哦,看见了,她在我这儿打电话,临走还买了一块玉呢!”

“那她往哪里走了?”

“她呀,买了玉之后就往......”

碰碰——

话未说完,手指还停在半空中。

周围仿佛都被定格了一般,诧异呆滞地看着同一处方向。

街头有人不明所以,还以为这是哪家办事。

然而下一秒,不知何处传来尖叫,“跑啊!是枪声,有人在街上开枪!”

顿时间,仿若大祸降世,街上行人商贩乱作一团,四散逃开。

江川柏早就听出了是枪声,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冲到筒子面前焦急询问夏怀夕的去向。

只是街上行人忽而乱起,引得筒子一时失了主意。

许久才回过神来,抬起手指向枪声传来的方向。

“她,她往那个方向去了。”

听到这话,江川柏陷入了恍惚。

原本还在猛烈跳动的心脏猛然坠落,沉入深渊,在冰冷黑暗的世界沉沉睡去,永远停止跳动。

“嫂子刚走没多久,不会这么背,跟那个开枪的撞上吧?”

小郭抓了从那个方向跑来的人,询问情况,却是越听越心惊。

“疯子,疯子,真是疯了!那人竟然当街对无辜的老人妇人开枪,江哥,我们......”

话未说完,就见江川柏扛了路边的铁皮桶,迅速跑了出去。

一旁阿峰和阿丘也拎铁皮桶过来,扔了一个给他,喝声道:“我们什么我们,江哥都走了,你还愣着干嘛!”

......

另一边。

夏怀夕护着几个孩子躲在大树桩子后边,屏着呼吸听着不远处的动静。

往日热闹行人接踵的街道,在这时候却是冷清得无人敢呼吸。

逃的逃躲的躲,也有胆子大好事的则是站在远处远观。

场地上,角落里,倒下了好几个。

一个神情麻木的男人独独站在其中,浑身上下被尘土泥浆挂染,脏乱的头发更是没眼看。

不过,现在可没有心思去打理身上这些。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眼角一抽,立马抬起手里的长枪。

黑压压的双筒枪眼直直对上,仿若是杀手投来的冷漠凝视。

“别动,不然我开枪了。”

闻言,倒在地上的受伤男人哪里还敢再动弹。

龇牙咧嘴捂着肩处的枪伤,边倒吸气边缓着声音向其求饶。

然而,男人丝毫没给他多说话的机会。

一声枪响,不仅打在了他的额头上,更是打在了所有人心头。

巨响过后,彻底陷入死寂,只听风吹草叶的沙沙细响。

孩子们有被吓到,即使没看见,蹲在那儿的小身子也在隐隐颤抖,偶尔传来一声抽泣。

夏怀夕不敢出声,只得用手轻轻安抚。

忽而,她的衣袖被人扯了扯。

偏头看去,是个黑脸小男孩。

夏怀夕张了张嘴,无声问道:“怎么了?”

小男孩许是讲的当地方言,根据嘴形,夏怀夕根本看不懂他的意思,只认得他有些着急。

察觉到这一点,小男孩干脆朝一个方向指去,示意夏怀夕去看。

夏怀夕小心翼翼探看而去,瞄了许久。

惊讶发现一个半身高的竹筐里竟藏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