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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听说成老板的矿上还有其他合伙人,怎么,成老板胃口这么大,一个人也吃得下这么多?”

魏老板说着轻笑几声,只是这笑声更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似的,喑哑粗糙。

就如他被毁了一半的脸,根本听不出这笑里藏着什么,亦或是有真有假。

成老板抬手看了看盒子里的鲜艳红宝石,又回头指了指身后站的人,笑呵呵回应道:“瞧魏老板这眼神,我身后站着四个人呢,可不是两个!”

对面,魏老板缓缓收敛了嘴角弧度,那半张脸带着眼球隐隐传来灼热的痛楚。

成老板笑眯的眼里注意到这点,继续道:“尤其里面还有我一位干弟弟,那可是过命的弟弟啊,我怎么着也得替他替这些跟着我干的兄弟们挣一口吃的。”

“魏老板,我看你年轻,想来对这珠宝行情也不太了解,这可是鸡蛋大的红宝石,咱们这儿自开矿这些年来就这么一颗!我问你要60万一点儿也没多赚你的!”

这话说完,他又是呵呵一笑,视线从对面收回落在盒子上,摇着脑袋将盖子盖上。

“喂,你这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大哥,觉得我们大哥占你便宜!我看分明是你心虚,想卖我们大哥假货!”

魏老板身后一人突然走上前指来大声道,一看就是打家劫舍的混黑小流氓。

只不过下一秒就被魏老板叱喝缩了回去。

魏老板掀起眼皮扫了一圈成老板身后,扫过江川柏的脸,及其短暂停留了一会儿打量。

眯了眯眼,似乎没能从脑海中搜索到这号人物。

再对上成老板,又恢复冷漠平静。

扯了扯嘴角肌肉,笑意不及眼底,“看来成老板是有事要办,正好今天我这小弟犯了错,我得教训教训,要不您回去再好好考虑下,改天我亲自上门来拜访。”

成老板被护着走出房间,刚走下楼梯,就听打骂求饶声从刚离开的茶室里清晰传来。

动静十分大,让人不由得停下脚步回看。

一只凳子腿正巧飞了出来,双开木门晃动间,瞧见了屋里的情况。

只见方才还十分嚣张为大哥抱不平的小弟,此刻已是被人揍倒在地,嘴鼻处早已经分不清是血是水还是泪。

晃动的木门猛然被人合上,魏老板冷笑着站在门外看他们。

“成老板还没走啊?这场面成老板应该见过不少了吧,怎么还想留下来继续观摩?”

成老板被他突然冒出的半张烧伤脸吓了一跳,这话问过来也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还是江川柏反应迅速,冷静沉声道:“不留了,这就走。”

“慢走,就不再送了。”

一行五人坐上车后,十分默契地无人说话,开车迅速离开。

直到开出好一段路,小郭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个魏老板的模样可真吓人!这拿去扮鬼绝对一吓一个准儿!”

“不说他长得吓不吓人,我倒是挺同情跟他那个小弟的,只是说两句话,竟然就被打成那样。”

阿丘走在最后面,看得也是最清楚,入眼就是一个血肉模糊,残暴凶残。

阿峰坐在旁侧点头,对那个小弟的下场也是心有余悸,不由感慨幸好他们跟对了人,不然被人捅刀子也得忍着陪笑。

到了暂住的地方后,成老板叫住了江川柏。

指了指远处另外三人,笑说道:“你这几个小兄弟挺稳啊!硬是憋着开出好远才讨论。”

江川柏顺着方向看了一眼,阳光刺眼照射而来,一双鹰眼微微眯起,倒是放松了一些。

看清那三个正说笑的弟兄后,勾起嘴角回看回来,点点头,“还得再练,不过按照现在的进度来说,他们已经算不错的了。”

闲话过后,江川柏正了正神情,有些担心,“成哥,刚才那个魏老板什么来头?看着不像是个善茬,我怕他得不到这块石头,会想办法对付你。”

“害,以前就没听过这角色,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半路发财的地痞玩意儿!

我这矿,平时就很多人盯着,这鸽血红一挖出来,我是想尽办法让矿上的人瞒着,结果还是被走漏了消息!”

江川柏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他这鸽血红宝石会带来巨大的麻烦。

“成哥,这块石头咱们得赶紧脱手,恐怕会闹起来。”

江川柏说得含蓄,但其中意思成老板一听就懂。

长长一叹,“这点我当然清楚,这鸽血红自打挖出来就是个烫手山芋,现在不管走哪儿,我都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看,就等我一个不留神好把这石头抢走!”

“在这个魏老板之前,其实就有客户找我买,商量好100万,结果临到交货交款,对面不要了,后来又来了个90万的,又是临交款跑了,来来回回跑了好几个,这价格是越喊越低!

后来我仔细一打听,才听说我那几个跑了的客户,是因为出事了才放弃交易的。”

“都出事了?”江川柏皱紧了眉头,察觉到这其中的不简单。

“是啊,都在交易前一天出事了,要么自个儿受伤生病了,要么是家里人受伤生病了,无一例外,每个要买这块石头的客户就这样,你说玄不玄乎?”

那段时间,成老板每天对着这鸽血红发愁,一边担心自己家也会遭殃,一边又担心这鸽血红到最后一分都卖不出去。

就这么胆战心惊了很长时间,后来就把江川柏叫来顺道给家里冲冲阳气。

没想到这过了才几天,这魏老板就找来了。

“这也太巧了吧?”江川柏拧着眉头始终没松开,心里不免猜测,“该不会是有人背后故意捣乱?”

成老板点点头,“这个我找人查过,可就是查不出是谁,我笃定那人就是等着捡漏来的!”

所以他是打定主意不会把价再往下压,他倒是想看看这背后的人能忍到什么时候!

“成哥,这珠宝行情价格我没你了解,只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魏老板有点危险,咱们还是防着点儿。”

江川柏心中莫名怪异。

不知为何,方才茶室一见,他总觉得他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魏老板。

哔哔——

“哎呦,顺子的传呼,这小子该不会又让我托带什么吧?”

身后,成老板的传呼机响起。

江川柏觉着该提醒的也都说了,正打算进屋的时候,又听成老板叫住了他。

“川柏,你家那两个小子是不是就叫大柱二柱啊?”

虽然疑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江川柏还是点头应证了这件事。

成老板神情顿时变得凝重,将手里的传呼机递了过去,“你看看。”

疑惑接过一看,“大柱二柱出走,疑塔乡方向。”

江川柏神色一凝,眉间褶皱再起。

“也真是怪了,顺子是怎么知道这俩孩子的,我不记得我跟他提起......哎,川柏!”

江川柏迅速进屋,给乡下老家打去电话,等了半天没人接,才想起来母亲在首都妹妹那儿。

又换了个号码打去。

“喂?”

江川柏一下子认出电话那头是母亲,当即问道:“妈,大柱二柱是不是不在你身边?”

江妈妈还想帮瞒着,殊不知一句话便被江川柏识破。

只得坦白这几年与夏怀夕的往来,同时将两个孩子跟着出差的也告诉了他。

还不等江妈妈在电话里替孙子们求求情,江川柏便挂断了电话,拿着传呼机与对面发讯息。

......

哔哔——

哔哔——

顺子双手把着方向盘,听见传呼机的声音,忍不住好奇,时不时往身边瞥眼看去。

“夏姐,成哥回消息了?”

“嗯,不过应该不是成老板,是江川柏回的。”

夏怀夕拿着欢呼机,抽空抬眼看向他,道:“回了他的传呼号,和座机号码。”

“还挺方便,出门还是得有个传呼机,不然真挺耽误事。”顺子点点脑袋,又是忍不住感慨。

夏怀夕抿了抿唇落下视线,可不敢跟他说起未来的智能手机,怕是会被认为异想天开。

她又拿传呼机倒腾了半天,将东西收拾好,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快了,已经开一半了。”

顺子抬眼看见后视镜里的女人一直往窗外张望,想了想安慰,“孩子会没事的,他们那么聪明,还知道坐车来找你......”

夏怀夕静静坐在副驾驶座上,视线一直落在窗外。

偶尔有人出现,为了能看清面容,她伸出脑袋往后瞧半天才能确认。

这两个孩子确实聪明,可夏怀夕也知道,恶人不会将自己的坏暴露在众人面前,他们的恶谁也不知道能到什么地步。

一辆公共巴车晃晃悠悠行驶在路上。

途经几个寨子后,终于到了塔乡。

大柱二柱,不,应该叫江鹰江屿,俩人见车上人都要走光了,赶紧跟在几个大妈身后走。

不料还是被售票员发现,夹着方言要求补票。

“什么时候混上来的,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好,上车买票没人教过你们吗?”

江鹰脸皮薄,三两句话就涨红了脸,偏偏一句没好意思反驳。

这事确实是他们做错了。

江屿没等那售票员继续骂,已经开始发挥演技,一双大大圆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委屈盯着人看。

就那么眨了两下,眼圈就开始泛红,紧接着就往下掉眼泪珠子。

售票员是个女同志,心一下子就软了。

方才被俩兄弟当掩护的大娘也忍不住帮忙说话,让售票员放过俩孩子。

“这怎么成......这个小的可以不收钱,可这个大的,还是得收一半的钱的呀!”

售票员以前就被这种事挨骂过。

一旦开了头,后面就会有无数人抱着孩子有样学样不给钱,那她这个工作还怎么做啊!

见这头说不下,大妈转头又劝起了两个小的。

只是大妈只会说方言,两个孩子听着是一脸懵,还是听售票员掺着口音听明白的。

然而就是这一半的钱也是他们全部的钱了,若是全给了,他们接下来还怎么找妈妈。

这回,连江屿的演技也不管用了。

就在售票员变了脸色,想要上手从两个孩子身上搜钱时,一旁有人叫住了她。

紧跟着一个朴素打扮的温柔女人走了过来。

半扎着长发,脸上则是盈盈带笑,看着还有那么几分书卷气。

“我帮这两个孩子付了吧,别为难孩子。”

售票员斜眼打量了她一番,对她这话忍不住瘪瘪嘴,什么叫她为难孩子,可真显得!

心里十分不爽,阴阳怪气地让对方把两个孩子的票都给补了。

“好,你看这些够吗?”

女人浅浅笑着从绣花钱包里拿钱给她,空气里依稀飘来馨香。

售票员只得拿钱离开。

“姐姐,谢谢你帮我和哥哥付钱,我们会还你的!”

江屿拉了拉女人的衣角,笑眯眯说道。

女人蹲下身子,摸上他肉乎乎的小脸,明显笑意更浓。

柔声细问,“不用还,不过你们两兄弟看着不像是这儿的孩子,怎么会跑来这儿呢?”

“嗯......”江屿回头看向哥哥,眼珠子转了转,“我们就是这儿的孩子,只不过一直在县里读书而已,我们回来找奶奶的。”

江鹰牵过弟弟,身子有意识地挡在他前头。

板着小脸,闷闷道:“谢谢姐姐,麻烦你留个地址,我们到时候会把钱给你送去。”

女人一愣,不过眨眼又恢复了笑容。

“没想到你们小小年纪的,竟然这么警惕,你们都听不懂刚才大娘的话,那还怎么和这儿的奶奶交流?”

站起身指向某处,“我是新来的老师,暂时被安排住在学校宿舍,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现在应该还没下课。”

被戳穿的兄弟俩顺着方向看去,远远看见一面红色旗帜在空中飞扬。

特别醒目。

江屿乌黑大眼顿时瞪大睁圆,亮晶晶地看向女人。

“原来姐姐你是老师啊,那会不会打小朋友手心呢?”

女人笑着又揉了揉江屿毛茸茸的脑袋,“不会,小朋友都很乖,学习也很认真,我不会打手心的。”

女人又说了一些学校里的日常安排,还提了几篇课本文章内容,俩兄弟听后面面相觑。

这么熟悉,应该真是学校老师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