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夏怀夕眉头皱起,看向男人的眼神顿时变得诡异。
心中更是没了好感,下一秒就将手抽了回来。
扯了扯嘴角,笑意不及眼底,“江先生该不会对每个女生都是这么说的吧?那看来真正要求高的应该不是你了。”
江教授察觉不对劲,连忙出面解释。
看在江教授帮过自己,还是前辈的份上,夏怀夕并没有接着表现出更多的不悦。
又寒暄了几句,便主动提出要回病房。
看着渐行渐远的小小人影,江教授无声一叹。
可惜,他还以为条件这么优秀的姑娘总该能看上的......
“大爷,你知道这位夏女士是住在哪间病房吗?”
低沉的声音从耳畔悄悄传来。
江教授错愕,偏头看去,就见那向来冷漠看待任何事物的眼睛里,竟罕见地闪烁着蠢蠢欲动。
而若仔细研究会发现,那蠢蠢欲动之下更是藏着压抑许久的欲望,仿佛饥饿了半个世纪的猎豹终于发现了他的极致美味。
夏怀夕忍着心中烦躁,又在周围逛了会儿才返回到病房。
桌上摆放着食堂阿姨送来的病号餐,不知放了多久,早就已经凉透。
不过这也影响不了什么,反正热的时候,也好吃不到哪儿去。
夏怀夕没心情吃,想着明天出院再奖励自己吃顿好的,索性便蒙了脑袋准备一觉睡到天亮。
许是身体还比较虚弱,躺下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来了困意。
“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
“你答应我的......”
“夏怀夕,我等你......”
......
笃笃笃。
节律有度的敲门声传来。
夏怀夕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皮,愣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何处。
门外的人还在敲门,夏怀夕以为是来查房的护士。
不想开门进来的人竟是那江教授的大孙子!
天都黑了,这个人怎么还找到病房来了?
想起方才对话的不愉快,夏怀夕算不上有什么脸色。
“江先生,我以为我们应该还没熟到探视的地步,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
男人点点头,勾起嘴角冲夏怀夕笑了笑,自顾自地在边上坐下。
坐姿舒展,丝毫不见拘束感。
“夏女士,我以为你答应了我大爷的相亲请求,从方才的接触来看,你应该对我的长相很满意吧?”
“不用自欺欺人,你的眼神可骗不了人。”
夏怀夕闻言先是一愣,紧跟着便觉耳垂处就跟烧了起来似的。
她狠狠瞪男人一眼,紧了紧下颌忍下砸东西赶人的冲动。
她并不否认自己确实有被男人的外貌吸引,只是恼火就这么被人赤裸裸揭穿,还被拿来威胁。
夏怀夕冷声道:“江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意思再明显不过,男人看着冷脸侧身的夏怀夕,眼底笑意渐渐散去。
沉默半晌,缓缓起身。
夏怀夕听见动静,不想脚步声却是向着自己这边而来。
再睁眼,男人竟俯身而来。
热息扑面而来,只差一点,近在咫尺。
“你......”
夏怀夕下意识想要往后躲,却被突然大掌挡住了后脑的退缩。
适得其反的,俩人反而贴得更近了。
“夏女士,不瞒你说,其实我对你也有感觉。既然都有这个意思,不如我们领个证试试。”
......
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枝头站了一对鸟雀唧唧鸣叫,探头探脑地看着这底下的人来人往。
夏怀夕站在广场前,怔怔地发着呆。
她怎么也想不到母胎单身将近30年的自己,竟然就这么突然结婚领证了!
算了算时间,她和新婚丈夫从认识到领证,连一天时间也不到。
指尖突然抽动了一下,才想起手里还捏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
红彤彤的,还挺鲜艳。
“江川柏......”夏怀夕盯着那三个字呢喃。
初听这个名字时,她就觉得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哪儿或是在神什么时候常常听到。
可若仔细去回忆,夏怀夕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也是才知道他叫江川柏,明明昨天还都只是江先生江先生的叫,谁知道今天就......
也不知道昨天自己究竟都在想什么,竟然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这可是结婚!结婚啊!
“结婚也没什么特别麻烦的,还挺方便挺快的,你觉得呢,江太太?”
江川柏磁性的嗓音从旁侧传来,硬冷的面部线条因为勾起的嘴角柔和许多。
看上去心情不错。
夏怀夕在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旋即移开。
再看一遍,还是会被这张脸所吸引。
本不想接话,忽而又想起方才领证时的所见。
夏怀夕忍不住问道:“你对领证的流程很熟悉,以前没少带女孩子来过这儿吧?看来江教授对他大孙子的个人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呢。”
江川柏打开副驾驶车门侧开身子等人上车,闻言一怔。
可见女人面无表情稳稳当当坐上副驾驶座时,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倏尔笑开。
车门轻声合闭,视野里江川柏慢悠悠绕过车头,心情似乎比起方才更好了。
啧!
夏怀夕突然觉得自己被骗婚了。
砰!
男人坐进驾驶座,熟悉的淡淡木质香从旁边飘来。
下一秒,这股香又强势地冲入鼻腔,夏怀夕眼睁睁看着江川柏向自己俯身靠近,近得几乎能听见对方胸口处的心跳声。
闷闷的笑声从胸口处传来,带动着鼓膜在震动。
咔嚓!
原来是帮自己系安全带......
夏怀夕心中不免失落,心道江川柏这种富二代定是惯会使这种小心思撩拨女生,眼下对自己如此贴近估计也是习惯顺手了。
一想到在自己之前,还有更多年轻漂亮小姑娘们被江川柏如此对待过,甚至比这更亲密,夏怀夕不由得心中烦躁起来。
连带着鼻尖前久久不散的香味都觉得过于浓郁,扰人心境。
板着脸的夏怀夕躲不开,便伸手推开干扰素。
只是这双手刚碰上对方衣料,就被江川柏抓住了手腕不放。
“你干嘛?”夏怀夕拧起眉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江川柏漆黑双眸微微转动,但始终停留在夏怀夕身上,尤其是那发红的娇小耳垂。
咧嘴启唇,笑着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江太太这是吃醋了,所以我现在在哄江太太。”
江川柏单手抓住夏怀夕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则不知不觉摸上了那发红发烫的耳垂。
小巧柔软,被那几根手指肆意揉捏,反而越来越烫。
“我没吃醋,反正那都是你之前的事,只要以后你别四处招惹就行,不然立马离婚!”
话音落下,江川柏收敛了笑容,松开抓住的手,抚摸那白皙的面庞。
似是自言自语:“不会离婚的......”
不等夏怀夕气鼓鼓发出反抗,又勾起嘴角柔声道:“你误会了,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身边目前为止也只出现你这么一位漂亮姑娘。”
“江太太,你忘了,我等你很久了,我无数次梦见过我们领证结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