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在看见沈昭婉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更是涌现出懊悔。
“婉婉,你不必自责,这件事情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原本,你可以不顾及我和你妈妈你自己来亲手处理的。”
“可你这孩子比沈思思强百倍,已经给过她机会还能死性不改。”
“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爸爸心中自责,你要心中苦闷可以哭出来。这件事情你没有任何错。”
沈父开了头,沈母也是百般怜惜,
“是啊,都怪妈妈,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还没有察觉,你以后不要遇事瞒着我好吗?”
沈母温柔雅静的神态早就被心疼所替代,越说越觉得沈昭婉太过懂事。
此刻,与沈思思几年的相处之情彻底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不知道这孩子尽是欺骗人。
给过机会还能假装卖乖继续行这般不耻的事情。
沈母觉得之前自己的一片好心全部都喂给了白眼狼。
她所做的不简简单单是小打小闹,这是品行不端。
已经这般大了,是改不过来了。
这一次就当缘分全尽。
沈母想不明白,江家好歹是书香门第,怎么她就养出了这样的性格?
而且还这般会隐藏,当初事情一出,她都不敢相信。
现在也算是看清楚了沈思思。
沈母思绪繁杂,她不敢想,要是真的让沈思思伤害了她的婉婉……沈母不敢去想了,这般想想就让人后怕。
看着眼前的沈昭婉,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拿出了证据会不会太过分。
沈母眼中的心疼都要将沈昭婉淹没。
沈昭婉知道沈母在想什么,这对她来讲自然是好的。
这次,没人有一丁点对沈思思的不忍。
沈家将沈思思除名一事也没有过多瞒着,一切就寻常来办。
但是很快就传遍了各个圈子。
事情发生的快,虽然给沈思思留有一丝颜面,但是管不住大家的思维。
短时期内成了大家谈论猜测的焦点。
被大家关心的沈思思此时正待在盛江一处有名的精神病医院里。
沈家人不是心狠之辈,所以并没有强迫其改姓氏。
她还叫沈思思。
可是,想到自己的姓氏,沈思思只觉得气血翻涌,满脸怨恨。
原本清丽淡雅的五官少了一些漂亮,面相都被她自己的情绪所影响了。
她站在窗户边:“凭什么?”
“凭什么?”
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面。
她是被特殊安排在这里,医院又把控严格,视线望过去,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离开。
沈思思想,她现在被沈家抛弃的事情一定传遍了吧。
思及此,沈思思眼中就泛着红。
沈昭婉一点事情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还把她关在这里,还除名?
一定是沈昭婉搞的鬼。
要不然为什么沈家要这样对她?
沈思思自己接受不了,在窗户边一站就是大半天。
只有看着窗外的景色,她才觉得好受一些。
……
裴家。
等大家发现裴跃不见了的时候,人已经进了铁窗里了。
裴家众人大惊,尤其是裴家大爷一家。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昨晚还是好好的。
裴家人特意去看了看裴跃,看见自己儿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哪里还受的了?
“别怕,跃儿,我自然能让你出来。”
裴跃张了张嘴,满眼期待:“……爸!”
顿时一片嚎叫。
裴家大爷立刻打道回府。
“爹,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进去了,这还能让我活吗?”
裴家大爷的妻子一回家,就在裴家老爷子面前哭个不停。
很快,便也明白了裴跃是为何进去。
可是没想到送他进去的人就是裴景言。
裴家大爷:“爹,世上哪有这样的事?这可都是裴家人啊。”
“跃儿还是景言的哥哥,怎么就被景言稀里糊涂送进去了,这件事情肯定有隐情。”
“他素来尊敬景言,还帮忙打理家中琐事,怎么不告诉大家一声,他就做出了这样的事?”
裴家大爷妻子:“是啊,昨天可是爹的寿辰。”
其他人默默旁观。
在知道来龙去脉之后,也是饶有兴趣的附和了两句。
裴家老爷子的老脸是越来越黑。
双眼炯炯冒着怒火。
他坐在主位上,胸口起伏几下。
他算是知道了这里面竟然还有裴景言的手笔,要是只是简单的进去了,那不是没有办法,可是现在事关裴景言,还有各种证据,这件事情就难办了。
“蠢货!我让他收敛一些,就是不听,做了事竟然不知道擦干净尾巴,这脑子不知道怎么长得。我看就是活该。”
“爹……”
“他是您的孙子,你不能看着不管呐,就算犯了错,我们给他机会,在家好好训训他,他一定会改的。”
裴家老爷子神色凝重的看着哭诉的人,听说这孩子下面也受了重伤,这不是要命吗?
他说完裴跃,便深吸一口气:“景言呢?让他来见我。”
见裴老爷子终于发话,众人纷纷神色一喜。
然而,话音刚落,他们想找的人就出现在门口。
裴景言笔直的双腿迈开,一步一步走近,脸上面无表情,黑漆漆的眼睛冷沉沉的盯着众人。
他的身后还跟着干练的几个助手。
裴老爷子严肃着脸,怒气冲冲的盯着这个办事不告知他一声的孙子。
“你看你干的好事?裴跃是你哥哥,你这么做是眼里没有我吗?”
裴景言没有言语,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下,神色毫无波澜,仿佛在说的不是他一样。
看着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裴家老爷子更是生气,这是没将他放在眼中!
“说话,哑巴了?”
“干出这样的事情,你简直太狠心!既然你做的就亲自去将裴跃接回来。”
裴家老爷子说了好几句,正在歇气。
他语气严厉直接命令着裴景言。
听着话语中的口气,裴景言也没有计较,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他冷答:“不可能。”
“他就该一辈子被关着。”
“他是哥哥,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是人,能不犯一点错误吗?”
“我们这些长辈教训一下就完了,非要将这些拿出去说吗?”
裴景言逡巡一番,自诩长辈的有他大伯一家、三伯一家、还有四伯。
不过一眼看过去,后几家一点真心都没有,即使有,不过是沾染了利益关系。
总归是裴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