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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消失在洞口,胖子几度试图阻拦,但他心意已决。

“我们没有退路。”宴会的入口已经封闭,所有蟒古尸做着诡异的动作把所有人围在中间,小花,闷油瓶和瞎子这几个最强战斗力正岌岌可危。

“老九门几代人都断送在这沼泽一样的谜团中,现在答案就在我面前,是时候结束这一切。”

中年版的无邪面色阴冷,血红的双眼透露着悲凉。

张穆祀不喜欢现在的无邪,特别不喜欢,那股年轻人的狡黠蜕变成了心机叵测,善良其实在仇恨中,早已经消失,变成一个挂在嘴上标榜自己仍存在人性的徽章。

他现在看起来和吴三醒太像了,但是他很聪明,根据他现在所掌握的信息,他心中早就猜出了真相的轮廓。

无邪心中其实早就已经认可文丙回说的话,又不是热血漫画,哪有那么多的舍己为人不求回报。

这辈子他认识的小花,就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工具人,送钱送装备,哪怕在濒死的一刻,仍抓住了自己的手,18岁的他或许会相信这是兄弟情,但是,现在人到中年,他只是愿意让自己相信。

胖子挠了挠脑袋,一咬牙,“得了,老子也活够本了,陪你走一遭吧!”

无邪点了点头,死死盯住文丙回,声音冰冷“还有你。”

文丙回深深的看了无邪一眼,耸着肩无所谓的一笑。

张启灵没再说话,看着三人打了个招呼消失在洞口处,眼神中的流露出难以理解的内容。

突然,一只手伸到他的眼前,扭头望去正是撑起身体的瞎子,张启灵疑惑的看着他掌心的东西。

“这狗牌你替我保管吧!”瞎子哑着嗓子一笑。

这是他当雇佣兵时候的军用识别牌,只要这东西挂在脖子上,哪怕一枪将脑袋崩开花,便于快速识别尸体。

“你看不见了”

瞎子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知道的,我瞎了,也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所以哑巴,抱歉了,我要比你先死了。”瞎子突然间绽放出一个如烟花般灿烂的笑容,但是这是他这辈子笑得最丑得一次,干尸一样的脸上显得极为恐怖。

张启灵早已见惯了生死,可现在却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眼前的狗牌就如同是一枚即将爆炸得炸弹,散发着灼烧的气息。

瞎子摸索着往前蹭了两步,耗尽全身的力气靠在张启灵身边,枯藤一样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安抚小朋友一般拍了两下。

“哑巴这是替我难过呢?”一阵莫名其妙的嘶哑笑声,瞎子才接着开口“我早就算到有这一天了,但就是没想到带了一辈子的狗牌最后也没用上,留给你也算值了。”

“哑巴,咱可说好了,我这会尸体肯定是没有了但这就是我的衣冠冢,你出去后可要给我找个好地方,别鸟什么风水,我就要那种等红酒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地儿~”

哑巴看着被强行按倒自己掌心的东西,凹版雕刻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第一行上面写的正是瞎子的英文名,目光锁定的瞬间,张启灵的心底毫无思考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熟悉的自己眼眶发酸。

经过塔木陀的那次失忆,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知道瞎子的名字,瞎子在此之后,从来没再也没提过。

“想起来了?”瞎子听着紊乱的呼吸声,咯咯一笑,试着活动了身体。

他进去的时间本就比两人晚了不少,超越人体极限的耐力下,更是恢复的要快上很多。

“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进去了。”

张启灵握住掌心的铁片,神色异常严肃的看着男人,满脸的不赞同,可是在看到那双黑的如同深渊的瞳孔,他才意识到,那个他不用说话,每次叫一声“瞎”就心领神会,读懂他所有表情的男人,再也看不见。

突然间,一双手覆上他的眼睛,就听到男人长叹了口气“就算我瞎了,也能猜到你这破哑巴的表情。”

踉跄的站起身“放心吧,我会把无邪安全送出来的,等他出来你们就回去,不用等我。”

“瞎...”

“诶,但是可先说好了,你别把瞎子的衣冠冢带去雨村,我不喜欢那个荒郊野岭的破地方,潮乎乎的在东南亚受够了,其他什么地方都行。”

好像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一样,他突然间回头一笑“这次对不住哑巴了,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死在你后面,一人一次才公平。”

留给张启灵一个背影,帅气的挥挥手,洒脱的好像是去闯荡星辰大海,撑着单薄的身体消失在洞口。

张启灵的心底,第一次生出冲破那道隔绝红尘喜怒的屏障,压抑的嘶吼却永远无法冲破喉咙,愈演愈烈的情绪,毫无察觉下,眼眶泛起红色的血丝。

他有过一次这样的情绪,没人告诉他,这意味着什么,感觉格外的难受,一滴水珠从脸颊滑落,将地面染成一个宛如叹息的深色痕迹。

整个空间伴随着瞎子的离开仿佛陷入了死寂,

“我要进去”

肖灵官听到这声音猛地一惊,整个队伍就剩下他们四个人,两个昏迷不醒,一个哑巴,四周的蟒古尸早就安静的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即使她现在看不到,也能感受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她回过头看着这个受伤最重的男人,他现在能活着已经是医学奇迹。

“不可能,以你的身体条件,即使清醒着也不比这两个强多少,别说进去了,就是躺在这里都有可能猝死。”

“我要进去。”

张启灵认真的看着肖灵官,如果不是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靠着自己移动,他甚至都不会出声。

“这里面和你所理解的危险不一样,即使是个婴儿也无所谓。”

“什么意思?”肖灵官一惊,这人知道里面?

张启灵却没在过多解释,看着这人仍没有出手的意思,无奈的垂下头,鼓动着一触即碎的身体,浑身血热逆行,强行调动自己晋升的生理机能。

这副脆弱的身体下,血热的瞬间带来的是无数毛细血管的爆裂,不到几秒钟他浑身已经被血迹包裹成一个血人,本就苍白的脸色已经看不到一丝活人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