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穆祀哭丧着脸,浑身散发着绝望的黑气。
这里不是钱的事儿!哪个华国人能拒绝一个人数众多、战绩可查、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敌特组织!
每攒够10个敌特相当于中了一次彩票头等奖,还不用交税!
啊啊啊啊啊!
张穆祀抱着汪藏海的大腿“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
满地撒泼打滚跟要不到糖的熊孩子似的“你再给我变一个汪家出来!我要重新举报!”
另一头无邪拿着黑驴蹄子疯狂的朝着黑瞎子猛戳。
“黑爷,你下手也太黑了,就给我留点残羹剩饭。”
“你别躲你对象后面,是个男人你就出来。”
无邪和瞎子围着哑巴秦王绕柱,瞎子玩闹躲开无邪劈头盖脸的攻击。
“诶嘿~谁是男人,你问问他们我是谁?”
贱人张:“妖妃”
张小蛇:“死要钱·不要脸·惑乱宫闱·赤色鸳鸯内裤·大胆狂徒·妖妃”
“卧槽,你怎么全说出来了!”
张海楼恶狠狠的点着张小蛇的脑袋,自己这么个人间绝色可心人儿早晚被这大傻子坑死!
“赤色鸳鸯…?”张启灵淡漠的脸上出现一丝不解,视线在张海楼和瞎子间扫视。
张海楼脚在地上搓动两下,顶着张启灵压力拉满的视线,冲着瞎子嘿嘿一笑,扭身像条被放生的鱼一样,跐溜一下钻到地下河道中,没几秒就跑没影了。
现在压力给到瞎子。
“谁知道他又看了什么不健康的小视频,咱们不管他。”瞎子嘿嘿一乐,量哑巴也猜不到,直接甩锅混了过去。
“额...本来我不想说的...”站在一边半天没出声,陈文锦实在是憋不住了,主要是眼睛再这么晃下去真的要瞎了。
“但,真的没人关注一下这边吗?”
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张穆祀依旧和汪藏海死死得到缠在一起,撕都撕不开,电磁屏障下蓝光闪烁,脚下的地都烤黑了,地上的血尸跟羊癫疯似的,疯狂抽搐。
胖子是最贱的,已经开始尝试着用木屑包鸡翅,扔到电光里秒熟。
“别拦别拦。”胖子赶紧把最后一个塞到嘴里,挥着手叫道”再让我烤两个,最后两个!”
张家与汪家的战争终于迎来大结局,里面没有任何赢家(瞎子赢麻了),跨越千年的博弈终于被手举两串鸡翅的张启灵强行终止。
只是地上的这些血尸,实在是没法看了,只能提取出有用的组织结构回去进行克隆。
等走出了西王母宫,无邪突然开口“对了!我一直有个事儿挺纳闷的。”
“这西王母宫的宝贝都在哪呢?”
张穆祀:......
“快走快走!要赶不上火车了!”
“喂,别走啊!哪来的火车啊...”
“喂...等等我啊...我买票了!”
另一头,吴三醒在留置室里清醒过来,扶着钝痛的后脑,环视四周,张嘴骂了一声。
哐当,留置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陌生的警察。
一身不合身的警服,看起来30多岁的样子,气质与长相极为普通,扔到人群里根本不会留意。
但吴三醒看到他的瞬间,顿时屏住了呼吸,浑身汗毛竖立。
这个姿态,这个身体运动的形态他太熟悉了!
很多年以来,他总在人群中看到类似形态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推了他一把,每逢关键节点,这新人就会在暗处帮他完成他的目标。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注意,直到他发现了汪家的事情,当时以为这些人是汪家内部斗争或者是外部敌对势力,可是越调查他越是脊背发凉。
他发现,这群人是不存在的,切切实实不存在的,只要他们不出现在你面前,没有任何人会发现它们,这和汪家所谓的隐藏身份不同,当时年轻的吴三醒觉得,这群人具有某些特殊力量。
直到他从父亲吴老狗那里得知尸狗吊这一神秘组织,并了解到黑飞子最初的原型,针对的并不是普通的盗墓贼,而正是尸狗吊这一群体。
那些雷声中隐藏的信息让他得知了更为复杂的信息,可是后来几十年,他没再见过这些人出现,直到现在。
眼前的男人拍了拍胸口,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这正是尸狗吊成员用来表明身份的。
男人扭身拉开凳子,那动作极为诡异,他是身体先坐下,头好像慢半拍似的,一直到身体已经坐稳,头才缓缓的追着转过来。
眼神妖冶的盯着吴三醒,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已经成熟的尸狗吊,最直观的感受,他不是人,怪异的异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种成熟的感觉很难形容,据他所知,老九门中他爹吴老狗,霍仙姑还有陈皮都曾是尸狗吊的成员,但是,这些成员也是有等级区分的,九门中这些老人在一定时期过后,都会疯狂的想要摆脱掉这个身份,他一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的人,他终于懂了。
尸狗吊成熟后,根本不再是人。
眼前男人凑近他,诡谲的一笑,眼眶中眼珠越来越小,眼白越来越大。
咔嚓,男人眨了一下眼睛。
吓得吴三醒将惊恐的叫声死死压在喉咙底部,整个身体因为窒息憋得通红。
这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刚刚,他是竖着眨眼的。
就好像,就好像是,人皮中包裹着一个怪物,一个魔鬼。
“别紧张。”男人仿佛能感受到吴三醒的惊慌,歹毒的一笑“雷声好听吗?”
接着,男人毫无理由的跺了两下脚,吴三醒正纳闷这是什么意思,忽然间,他的耳边响起那道熟悉的雷声。
轰隆隆~
一墙之隔的室外,干燥的空气安静的仿佛与世隔绝,沙化的土壤在灼目的阳光下毫无生机,吴三醒目光呆滞,久久未动。
男人走出屋子,随手将警服扔等候区不锈钢长椅上,没有任何人察觉,转身消失在门外。
而留置室里的吴三醒早就没了生息,惊愕的表情好像是被活活吓死的一样,看的人脊背发凉。
当张穆祀知道这个消息时,他手中正拿着西王母宫一行的检测报告,手指用力攥得发白,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