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的人,在船上呆若木鸡。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襄阳城是这样拿下来的。
先知没有费一兵一卒,就只是船上十个铁筒,发出了震天动地的轰鸣。
只在须臾间,襄阳城码头的城墙,整面城墙,几乎都被打碎轰塌了。
城墙上的贼寇,被打死、压死、摔死的不计其数。
更多的贼寇兵卒,几乎吓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码头的远处,看着这可怖的景象,欲哭无泪。
刘川没有停歇,径直往人堆里又发射了一轮榴弹。
肢体横飞,血肉模糊。
这恐怖的场景,连甘宁和周瑜等人都全然如梦魇般被镇住。、
甘宁等人看过炮弹击沉船只的场景,便已经叹为观止。但没想到此物直接和血肉的对抗,却是如此地骇人。
而这样十门炮如此的威力,也就是百余人便能操作,而如果有了更多呢?
先知掌握了这样的实力,问鼎天下,这还不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么?
“好了!准备靠岸!”
刘川让甘顺指挥着船只靠岸,而在跟在后面的荆州兵船,也悄悄跟了上来。
“景升公,我已经把城门给你轰开,接下来,进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刘川朝着刘表一拱手,刘表一行人这才从噩梦中醒过来一般,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弘农王……啊先知!这,这是何等的利器,方有如此威力……”
“好说好说,说了咱们是大汉皇家海军,自然有些你们没见过的宝贝!”
既然把对方唬住,那便要好好装一装,刘川点点头,拍了拍刘表的肩。
“对了!刘景升,我这有一封信,你回去好好看看。”
“扬州的兵数日便至,还望你妥善用之。”
“你我今日就在此地分别,切莫忘记我的话!”
刘川自然不会再让手下的离火卫去干巷战的事情,自己已经轰开城门,在气势上完全压倒了敌军,这样的一座城池,他刘表有兵有将,要是再接不下来,那就他真看错人了。
刘表叩谢,和蔡瑁等人上了自己的兵船,而刘川看见蔡家兄弟和蒯家兄弟,两条腿有如筛糠一般颤抖不已。
很好,看来,今天在他们面前立威的目的达到。
作为先知,就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又是接连两日的行程,刘川也终于来到了武关。
此处已经到了丹水的上游,河道开始变窄,勉强只够两艘船并排行船。
甘宁看着两边岸上水草和水淹没的痕迹,看出了这处河流丰水季和枯水季流量差别极大,若是夏天在此,定难免有肆虐的洪灾。
到了这里,不知道是因为地势还是距离的原因,刘川基本也没有办法和东临市进行无线电呼叫了,只能开展独立行动。
而眼前的武关,建立在峡谷间一块较高的平地上,北靠高耸的少习山,南临的丹水大支流武关河,山水环绕,险阻天成。
“能看出关上有多少兵吗?”
刘川问道,船前站的是拿着望远镜看个没够的孙策和糜威,这俩没有捞到什么现代的玩具,只有拿着望远镜过瘾了。
“巡逻的兵丁大概120-150人,按照估算,总兵力不会超过500人。”
孙策回答道,他自幼接受父亲的军旅家学,这种事情,早已经滚瓜烂熟了。
“很好,就看他们为不为难我们了。”
刘川点点头,又冲甘顺吩咐道。
“24磅炮,准备好实心弹!子母炮霰弹上膛!”
说话间,那厢武关的守将似乎也看到了这几艘船自南面逆流而上,惊讶之余,便吩咐了一个小校带着几十名兵卒前往拦截。
“他们要我们停船,先知!”
甘宁看清了前面兵卒的样子,小校站在岸边一块石头上,手持令旗大声地叫喝,身边兵卒搭弓引箭瞄准这边,而兵卒里面不乏有穿麻鞋带着绳索的,甘宁知道这种必然是水军。
这些人边上似乎还有几艘小艇正在跃跃欲试,看样子,这种上商船打秋风的事情,这群守军平时也没少干。
“不管他们,也不要让他们上船!”
“先开炮,把武关的城墙给我轰垮!”
刘川一声令下,须臾间,两艘炮船停住了,轰鸣声中,无情的炮弹径直便飞上了武关城门。第一轮,便砸下好几个角。
“出了什么事情?”
武关守将只听得外面雷声阵阵,紧接着自己脚下便是地动山摇,顿时大为惊骇。
“将军!”
“来……来船……有妖术……怕是……怕是地龙翻身了!”
通报的兵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守将只能急匆匆冲上城楼,只看到了那两艘船。
看了一会儿才明白,似乎船是向这边发射了石弹,已经把武关城楼,打得摇摇欲坠。
“快逃吧!城楼要垮了!”
守将大惊失色,边喊着,边屁滚尿流地滚下台阶,而几乎在他滚下台阶的那同时,巨大的声响传来。
轰隆!
武关城楼,整个被轰了下来。
硕大的石块和木头,轰然掉在关前,把关前的泥地砸出密密麻麻的坑。
许多士兵来不及跑的,被砸死、摔死,他的守军几乎损失将半。
而那帮准备拦截船队的士兵,早已跑得不知去向。
“好了!这守军应该也待不住了,正好方便刘景升派人来接手!”
刘川看着坠落的城关,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他给刘表的信里,写到了要刘表派一行人等来占领武关,所以这次守军的图谋财货,反而给看他开炮的理由。
在武关守将绝望的眼神里,几艘船又慢慢启动了身姿,逆流而去。
他不知道这几艘船里是些什么人,但他此时却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蚂蚁一般。
人家在眨眼间,便轰烂了他赖以生存的根基,却连停下来看一眼都没有。
就如同用开水烫了蚂蚁巢穴,只是小孩为了取乐,根本就不关心死了多少蚂蚁一般。
降维打击,恐怖如斯。
刘川便如同那提着开水的幼童,在守将叫天不应叫地无门的哭嚎声中,继续着自己的行程。
水路的终点,是商县的一处水陆码头,叫龙驹寨。
刘川强闯武关后,又行了一天一夜来到了这里。
他登上码头,转动着腰肢,连日的乘船已经让他踩在石板地上,都像踩在棉花上。
这里是商县最繁华的码头所在,往来秦楚的客商在此交流汇集,而虽然现在已经是隆冬,但码头上也还有些行商贩货之人。
糜家的人已经下船去与当地相熟的一家商户见面,准备安排好停船和水手。
而此时,边上突然出现一个穿着长袍的青年人,像是观察了他们许久,才走上前来。
“尊驾,可是青州来的先知?”
“啊?”
刘川一愣,却没料到,在这个和青州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居然有人称呼自己的名号。
“正是,阁下是?”
“在下……刘和!”
青年人迟疑了片刻,决定只说自己的名字。
“奉荀少府之托,在此等候尊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