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乞木图?大哥你找他有事?”秦怀道见状有些不解,难道说自己刚刚审案时漏了细节什么被大哥发现了?
不能啊!证据链、行凶过程都很详细,不应该有什么漏掉的吧……
秦怀道此时还在仔细回想审案的经过,全然没发现严逸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明显瞳孔一缩。
乞乞木图?这个姓很熟悉啊!
乞乞家族不就是渤海国开国君主大祚荣的姓氏吗?
他们应该是栗末部的首领吧?
怎么跟伯咄部合并到一起了?
这么说大祚荣的爹乞乞仲象也应该出生了吧?
据《桓檀古记》记载,乞乞仲象为人勇猛,是多次击退大唐进攻高句丽的重要将领。
这么说吧!从李世民到李治再到武则天,包括李隆基前期,唐朝的军事都不弱,乞乞仲象能让唐军屡屡吃亏,他的勇猛更加强悍。
后来武则天当政时期,采取了招抚政策,封乞乞仲象为震国公。
能人啊!这不国公级别的仵作就有了?
不会没关系!可以找个经验丰富的仵作教他嘛!
总比日后让他给唐军添堵强吧?
严逸想到这脸上露出笑容:“你儿子乞乞仲象可还好?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严逸这句话本是试探,因为据他了解的历史文献中并没有关于乞乞仲象父亲的记载。
乞乞木图闻言立即慌了:“你想做什么?我儿子年纪还小,他没参与这次行动,你不能对仲象下手。”
自从严逸派兵打下黑龙城,他觉得不妙就把妻子跟儿子都藏起来,即便是他被捕判处斩首,他都没有此刻恐慌。
中原讲究株连,这个逍遥王不会真要把他们乞乞家族斩草除根吧?
严逸听他这句话瞬间放心。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乞乞木图就是乞乞仲象的父亲,那这事就好办了。
“呵呵!你对鄂那村斩尽杀绝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们也有妻儿老少?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你的妻儿。
如今黑龙城境内皆是我大唐的国土,想找个人还不容易?仲荣!把他带下去吧。”严逸冷笑两声,摆了摆手。
他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至于这个乞乞木图就该给无辜之人偿命,这一点不会变。
乞乞木图吓得脸都白了,一时间沈富差点没拉住,只见他连连给严逸磕头:“王爷!王爷求求你放过仲象,他是无辜的,他还小,他不知道我做的事。
一切都是我不知深浅,我愿意以死谢罪,还请放过我儿子吧!”
严逸没理他,只顾着自顾自喝着茶水。
直到乞乞木图被拖走很远都能听到他的恳求声。
“大哥!你是如何知道这个乞乞木图有儿子的?他儿子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吗?”秦怀道疑惑询问。
“嗯!他将来会成为大唐的劲敌。”严逸微微颔首。
“什么?那我现在就让衙役将他找出来。”秦怀道瞬间急了。
虽然针对一个孩子确实有失大唐威严,但他绝不允许有人危害大唐安全。
“不急!这个人我另有打算。”严逸却出言阻止。
乞乞仲象之所以骁勇善战那也得有人教,谁也不是一出生就能骑马打仗。
如今黑龙城各部落的混战没了,他爹也被抓,没有部落王子这个光环,能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奢望,哪里还有机会习武。
“大哥想把他收下?”秦怀道有些不同意。
既然知道他会成为反贼,大哥怎么还想把他收下?
且不说他爹就是大哥抓的,就连他的身份也从部落王子成为平民,杀父之仇、灭部落之恨,大哥哪来的自信?
“不是我收他,而是你。”严逸微微一笑。
“我?我要他做什么?”秦怀道诧异的指着自己鼻子。
“你不是少个仵作嘛!我感觉他就很合适,虽然他可能不会验尸。
但只要你给他找个好师傅带带,总比让他飘零一生,然后带着恨意成长为大唐之敌吧?”严逸轻笑。
“仵……仵作??”秦怀道抽了抽嘴角。
感情大哥这是想养废他?
一个仵作下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大唐的劲敌,就算他验尸手艺响彻大唐,也终究不会被人喜欢,就连朋友和媳妇他都不一定能找到。
毕竟一个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人,大家都觉得晦气。
“可是大哥!你怎么确定他就愿意……”秦怀道欲言又止。
严逸笑而不答。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年纪小,现在还人事不懂呢!
乞乞仲象贞观初期出生,现在最多也就一岁左右,他恐怕还没记事呢!
正是有奶就是娘的年纪,栗末部落也不是有钱的主,以前靠着争夺土地方堪能解决温饱。
可现如今部落都没了,就靠乞乞木图留下点粮食能活多久?
就算我不派人将他们找出来,乞乞木图的夫人也藏不了多少时间。
“二弟!你让李辩去黑龙城散布消息,就说乞乞木图已经认罪伏法,再把斩首时间一起公布。
总会有人暗中找到李辩求情,就算没有乞乞木图的夫人听到消息也会出现在刑场。”严逸吩咐。
李辩也是部落首领,乞乞木图的夫人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被处死而无动于衷,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李辩求助。
当然如果她没这个胆量,那处刑之际她也得带着儿子送爹一程。
“大哥放心!我这就去办。”秦怀道点头转而出去安排。
不大一会儿沈富也回来:“王爷!张果先生不在牢内,估计又是去王府找您了。”
“那他可真不凑巧,今日王府想必热闹的紧,既如此咱们也回去看看热闹。”严逸起身带着沈富离开。
王府。
秦琼刚把客人送走,手里拿着他们选好的日子十分开心。
人老了就愿意听见些喜事,更何况沈富和逸儿亲如兄弟,不就是跟他亲儿子一般嘛!
“老爷!那个老人家……要不要派人去告诉逸儿一声?”贾氏担忧道。
李世民走的时候把张果一起带走,可她看得出来那个老人不想和陛下走,既然是儿子的友人,这事总得让儿子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