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尧舜看了倪乐卉一眼,说道:“炒面。”
倪乐卉嘴角抽了抽,炒面跟意大利面有什么区别?都是面做成的,他就不能炒点别的吗?天天吃炒面或是意大利面,能不吃腻吗?
不是她早起做早餐,吃什么她不有发言权,纵使是吃得赌咒,倪乐卉也低头默了默的吃了起来。
聂杰洋泡了一碗泡面出来,早餐在她这里将就,他也可以省下慕名轩给他的100元,看着他们吃炒面,他只能吃泡面,这待遇简直让他气愤,他们是主人,他是客人,这就是他佼的待客之道吗?
“你要吃吗?”倪乐卉抬头看着聂杰洋,从他坐下来,他就盯着她盘中的炒面,一副垂涎欲滴的样,不是想吃是什么,反正她吃得赌咒,如果他愿意,她不介意让给他吃,她去上班的路上买个包子或是馒头吃,她真心不想吃面了。
聂杰洋想说要,可是颜尧舜的眼神,他不敢说要,只能口是心非摇头。“我吃这个。”
“泡面吃多了不好。”倪乐卉说道,涵函不在,她也喜欢吃泡面将就,此刻,她对聂杰洋说泡面吃多了不好,真有点打自己的嘴巴。
聂杰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颜尧舜,问向倪乐卉。“我见那个箱子里有很多泡面,是你们谁买的?”
倪乐卉果断的默了,是她买的,颜尧舜给她做一日三餐,她当然不会泡面将就了,她买泡面不是买一袋或是几袋,她不买则已,一买就是一箱,那一箱是聂杰洋帮晓晓转院,她才买没多久。
泡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但是泡面方便,也挺好吃的,涵函都喜欢吃,涵函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她当然不敢给涵函吃。
见倪乐卉低头继续吃面,聂杰洋了然,也不再多问,低头吃泡面,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聂杰洋吃面的声音很响,声音有多响,就代表他此刻的心有多不平衡。
吃完早餐,颜尧舜送倪乐卉去上班,聂杰洋没开车来,他又不想去打车,或是坐公交车,不顾颜尧舜不愿意的眼神,硬是坐上他的车。
倪乐卉是颜尧舜的妻子,他送倪乐卉去上班,自己是他的挚友,他送自己去上班,有什么不可以的。
“哥们,你什么时候去交罚款?”聂杰洋问道。
闻言,倪乐卉愣了一下,交罚款?难道上次颜尧舜逆行被拍到了?倪乐卉看着颜尧舜。
“你很缺钱吗?”颜尧舜反问道。
聂杰洋愣住了,问道:“什么意思?”
他是很缺钱,他是别有用心。
“那段路很安全。”颜尧舜说道,他庆幸是在安全路段逆行,不是在天罗地网路段,颜尧舜现在回想,他还弄不清楚,他到底怎么就逆行了呢?
那时他是心不在焉,难道是他让车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让到反行那条路上了。
聂杰洋尴尬一笑,听到颜尧舜说自己逆行,让他查一下,他没查到,颜尧舜在逆行的那条路,的确是安全地带,他是想趁机骗点零用钱,如果颜尧舜顺着他的话下去,他接下来的话便是给他钱,他回交警队帮颜尧舜处理,可惜,颜尧舜精明着,根本不上他的道。
“呵呵,开个玩笑。”聂杰洋说道,损友,重色忘友的损友,那么有钱,给他花点怎么了,简直是太吝啬了。
颜尧舜送倪乐卉到医院,开着车往他公司的方向去,前面路口,左转的方向是聂杰洋交警队,右转是颜尧舜公司的方向。
到了路口,颜尧舜停下车等红绿灯,颜尧舜果断的往右转,聂杰洋哇哇大叫。
“我没时间,八点半有个会议。”颜尧舜说道,他也想送聂杰洋到交警队,可他没有时间了,八点半那个会议很重要,他昨天推到今天,不能再推了。
聂杰洋无语,有友如此真是悲哀啊!
“我要下车。”聂杰洋吼道,颜尧舜就等他这句话,靠路边停车,聂杰洋气呼呼的下车,颜尧舜开车扬尘而去,聂杰洋瞪着他离去的方向,气得吹胡子瞪眼。
倪乐卉来到妇产科,不可否认的是,她今天的心情极好。
穿着连衣裙,把一头微卷的发,精心的挽起,又画了个淡妆,整个人看上去,立马变得精神很多。
“倪医生,早。”碰到她的医生护士向她打招呼。
“乐卉。”李姐叫住倪乐卉,朝她招了招手,倪乐卉笑了笑,朝李姐走去,李姐拉着倪乐卉,来到楼梯口。
“什么事这么神秘?”倪乐卉问道。
“我要请假。”李姐说道,在倪乐卉震惊的目光下,李姐又说道:“已经请好了,马上我就要走,我等你来上班,是想跟你道别。”
“怎么突然请假?还走得这么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倪乐卉挑眉问道,李姐的事,她是清楚的。
“我妈快不行了。”李姐声音有些哽咽,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是妈含辛茹苦把她养大,除了儿子以外,妈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敢想象,如果妈这次坚持不下来,离她而去。
“啊!”倪乐卉啊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从包包里拿出钱包,若是以前,她会把钱包里的钱全给李姐,现在,颜尧舜有钱,李姐遇到了困难,需要用钱,倪乐卉把一张卡给李姐。“密码是涵函的生日跟我的生日后面两个数。”
“乐卉,我不能收。”李姐拒绝收下,她只是单纯的想向倪乐卉道别,可不是想要倪乐卉给她钱,她是缺钱,可不代表她会收倪乐卉的钱,她身上的钱若是真不够,她会开口向倪乐卉要,可她清楚,倪乐卉也不容易。
“我们是朋友,跟我客气什么,拿着。”倪乐卉将卡硬是塞进李姐手中,不顾李姐的拒绝,又说道:“我是没钱,但我现在的老公有钱,你的情况我清楚,万一你身上的钱不够呢?”
她缺钱,倪乐卉的话也点明了说,她可以坚持拒绝收下倪乐卉的好意,可是,那样一来,她的钱花光了,她又拿什么钱去救妈,妈的命,她的自尊,李姐不得不选择妈的命。
“乐卉,谢谢你。”李姐很感激倪乐卉,有这样的朋友,她很幸福,李姐很后悔,知道倪乐卉跟温智帆的关系,还有倪乐卉再婚的事,她觉得倪乐卉骗了她,她还生了倪乐卉好一段时间的气。
现在想起来,李姐很是愧疚,倪乐卉并不算骗了她,只是没告诉她罢了,她们是朋友,但是朋友之间也不完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是朋友。”倪乐卉说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李姐,她们是朋友,朋友遇到困难,出手相帮很正常一件事。
李姐咬着下唇看着倪乐卉,拿着卡的手越来越用力,她并不知道这张卡里面有多少钱,但她知道这是倪乐卉的工资卡,还有三天就要发工资了,倪乐卉的工资比她高很多。
倪乐卉上午有手术,下午没有,如果是以前,下午没有手术,倪乐卉也会在医院,上午的手术结束已经1点,倪乐卉还没吃午饭,准备去吃午饭,关甜甜跟一个男孩子在电梯门口争吵。
“师傅。”关甜甜一见倪乐卉,扑向倪乐卉,抱着她的手臂摇晃道。“师傅,你来评评理,到底是他的错,还是我的错?”
“他是?”倪乐卉看着低着头的男孩子,其实,他也不算是男孩子,他已经参加工作了,比关甜甜大几个月。
“我男朋友。”关甜甜介绍道:“喂,她是我师傅。”
“师傅好。”男孩子恭敬的对倪乐卉掬了掬。
“你好。”倪乐卉笑看着男孩子,男孩子很安静,除了客气的话,几乎没什么话可说,关甜甜很活泼,叽叽喳喳说过没完,他们两个人的个性完全不同,怎么就成为了男女朋友呢?不过,他们给她的感觉,却很般配。
“师傅……”关甜甜正准备向倪乐卉报怨时,电梯开了,一个性感的女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关甜甜傻眼了,这女人也太大胆了,瞧瞧这吊带,瞧瞧这胸,都快要蹦出来了,还有这短裙,我的妈呀,丁字裤的痕迹都看出来了,关甜甜保证,只要她坐下,肯定能看到她里面的小内内。
倪乐卉嘴角抽了抽,安琪儿带着墨镜,但她还是能认出安琪儿,安琪儿给她的感觉,火热大胆,能穿成这样还敢出门,她认识的人中,除了安琪儿,没有其他人。
朋友也好,敌人也罢,都是她认识的人。
关甜甜扭头,便见她的男朋友正直直的盯着人家的胸看,那眼神……关甜甜低眸,看着自己的胸,简直没法比,关甜甜一怒,吼道:“再看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关甜甜扯着男孩子的耳朵就往电梯里拉,看着性感的女人,他眼睛都直了,目光都绿了,这还叫爱她吗?
电梯一关,关甜甜就对她男朋友拳打脚踢,嘴里还念着,叫你看,叫你看,叫你看。
“有时间吗?”安琪儿取下墨镜看着倪乐卉,在电梯门口遇到她,省得她再去找她。
“有事吗?”倪乐卉问道,安琪儿来医院,不是来看病,或是探病,除了来找她,安琪儿还认识医院里的什么人。
“吃饭了吗?”安琪儿又问道,见倪乐卉摇头,说道:“我请客。”
倪乐卉跟在安琪儿身后,她觉得安琪儿似乎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安琪儿的穿着,有点像在那种地方工作的小姐,她所到之处,别人朝她投来的目光,连跟在安琪儿身后的她,都有种想要逃的想法。
男人投来的绿光,有些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女人投来怨恨的目光,恨不得想要挖个坑将安琪儿埋了。
不认识安琪儿的人,都会将她当成那种职业小姐,但倪乐卉清楚的知道,安琪儿不是那种职业小姐,安家在美国也是有身份的,安琪儿是安家的小姐,安琪儿从小在国外长大,她穿着大胆也正常。
西方教育跟东方教育完全不同。
安琪儿请倪乐卉吃牛排,坐在大堂中央的位置,四周都向她们投来目的,倪乐卉很不自在,安琪儿却欣然接受,这种目光,她好似很享受。
“找我有什么事?”在等待上餐的时候,倪乐卉问道。
“安家破产了。”安琪儿说道,没有怨怼的目光,平静的好似在说别人家的事般。
倪乐卉愣了一下,安琪儿到底想要说什么,她坦然的说安家破产了,没一丝想要她向颜尧舜求请的样子。
倪乐卉很清楚,颜尧舜对付安家,原因是安琪儿伤了她,安琪儿这么一推,就把安家置于险境,安家人肯定很恨安琪儿,将所有的错都怪在安琪儿身上,其实,倪乐卉也清楚,如果不是颜尧舜早就有那份心,他会趁机大发雷霆之怒吗?
“所以呢?”倪乐卉问道,安琪儿告诉她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我成了安家的罪人。”安琪儿淡淡地说道。
“我害的。”不是问,是肯定,倪乐卉看着安琪儿,她知道安琪儿哪里变了,敛去了那份趾高气昂,变得淡泊如水,这样的她,比那个趾高气扬的她,更有吸引力。
对,就是吸引力,绝非穿着大胆所带来的吸引力,而是她内在的。
“齐宛海占主要责任。”安琪儿在说起齐宛海时,眼底浮出一抹恨意,安家破产,她不是不恨,只是不恨倪乐卉,她想清楚了,也彻底了,安家破产,看似是颜尧舜因为她推倒倪乐卉,让倪乐卉进了医院而报复,其实,只要想清楚就不难知道另一层意思。
倪乐卉住院,只是颜尧舜的一个理由,齐宛海把安家把成她的后盾,颜尧舜如此恨她,岂会放过安家,说白了,颜尧舜是在除掉齐宛海的后盾,齐宛海越是将安家推到高处,颜尧舜越是要对付安家,只是缺少一个合理的理由,她把倪乐卉推去医院,这就成了颜尧舜合理的理由。
怨倪乐卉吗?错了,该怨的是他们自己,他们太信任齐宛海了,以为无论在何时,安家若是出了什么事,齐宛海定会挺身而出,只是他们没想到,安家因齐宛海而受牵连,安家出事后,齐宛海跟安家撇清关系,哼!她想要独善其身,真是笑话,她真当安家是吃素的吗?任由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倪乐卉不默,安琪儿又说道:“我不听她的话回国,不听她的安排当什么总裁秘书,甚至是首席总裁秘书,最后是总裁夫人,颜尧舜就找不到理由对付安家。”
“你要报复齐宛海?”倪乐卉问道,见安琪儿点头,倪乐卉沉默,对齐宛海,颜尧舜的继母,她没有好感,只见过一面,就是上次在饭店,她只是不明白,安琪儿找她到底想在做什么?
安琪儿也是性情中人,有仇必报,恩怨分明。
“你帮我向颜尧舜请求,在T市别对我赴尽杀绝。”安琪儿说道,她要在T市出入自由,也不想偷偷摸摸的在T市躲躲藏藏。
“还有呢?”倪乐卉问道。
“没有了。”安琪儿摇头。
“你想怎么报复?”倪乐卉问道,她并非是关心,而是好奇,她很好奇,安琪儿怎么报复齐宛海,她虽只见过齐宛海一面,还是在那种情况下,齐宛海不是善类,不然当年也不会害得颜尧舜的母亲那么惨。
安琪儿不语,她只是想着要报复,却没想到怎么报复才能打击到齐宛海。
这时,坐在她们最近那桌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说道:“兰,昨晚我老公真可笑,他居然让我对他好点,还说什么他要是跟我离婚,他能找个十七八岁的妹子,而我只能嫁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你说他可笑不?”
“不是可笑,简直白痴,你老公低估了女人的报复心有多利害。”兰冷笑一声,又说道:“他找十七八的妹子,娶回家当姑奶奶供着,而你嫁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是他们把你当奶奶供着,这能比吗?”
白色裙子女人哼哼着,又说道:“这算什么?要是我们到一家,那家人又有钱的话,三辈的距离,他得叫我一声奶奶,等老头子死了,他的所得财产得由我分配,你说,我能分配公平吗?分给他一个厕所,都是我仁慈。”
“你就这样跟你老公说的?”兰问道。
“当然。”白色裙子女人得意的点头,又说道:“男人不能惯,会惯坏,到时候姓什么都给忘了。”
“呵呵,你老公的反应如何?”兰问道。
“当然是鞍前马后的伺候我。”白色裙子女人得意洋洋的抬起了头。
安琪儿笑了,她似乎想到了报复齐宛海的办法了,齐宛海不仁,也别怪她不义。
服务生把牛排端上来,安琪儿吃得很欢快,倪乐卉看着她时不时得意一笑,倪乐卉很是莫明其妙,她是想到办法了吗?刚刚那两个女人的对话,她也听到了,安琪儿能从中等到什么启发?
“想到报复齐宛海的办法了?”倪乐卉问道,齐宛海是颜尧舜的敌人,有人想要报复齐宛海,倪乐卉当然乐以见成,只要两人恨一个人,那么那两个人就不是敌人了。
“你介意我当你的继母吗?”安琪儿突然问道。
噗!倪乐卉差点把牛排给喷了出来,还好她没嚼多碎,不然真给喷了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倪乐卉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介意我当你的继母吗?”安琪儿又问道。
倪乐卉看着安琪儿,那目光是相当的怪异,当她的继母,安琪儿肯定不是在说她的父母,那就是颜尧舜的父亲,倪乐卉眨了眨眼睛。“颜英邦。”
“谁是齐宛海的老公,我就勾引谁。”安琪儿说道,她不针对别人,专针对齐宛海,又说道:“颜氏董事长夫人这个位置,她不是坐得很舒服吗?她不是很高傲吗?她不是想跟安家撇清关系吗?好啊!我也没什么好顾虑了,反正是她先对不起安家,利用我在先,她不仁,也不能怪我不义。”
“太老了。”倪乐卉说道,对安琪儿来说,颜英邦真的太老了,现在的安琪儿就是一朵鲜花,颜英邦再有钱,也是又老又臭的牛粪,她不恶心吗?
“我不在乎。”安琪儿无所谓的说道,只要能打击到齐宛海,她做什么都不在乎,她现在成了安家人最痛恨的人,颜尧舜也不会放过她,与其躲躲藏藏一辈子,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她若是成功,颜英邦就得跟齐宛海离婚,她成了颜氏的董事长夫人,看谁还敢对付她,届时,安家东山再起也有机会了。
安琪儿很感激那两个女人,不然她还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飞乱撞。
有了目标,安琪儿就要行动起来。
倪乐卉看着她一副下了决心的样子,惋惜归惋惜,她也不会阻止,况且,她阻止得了吗?
吃完饭,两人走出餐厅,安琪儿要去行动她的大计,自然不会多留,倪乐卉没去医院,而是去看杜鹃。
杜鹃的遭遇,倪乐卉很同情,人都是自私的,同情不代表她就同意表哥娶杜鹃。
杜鹃还没醒来,颜尧舜请了人照顾杜鹃,那人尽心尽力,她不担心,表哥还没露面,打他手机又打不通,她问医院的人,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出来,只有院长清楚,院长又不在医院,她想问也问不到,院长的手机打不通。
到底出了什么事?
倪乐卉问了一下杜鹃的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杜鹃的情况,倪乐卉叮嘱主治医生,杜鹃醒了,给她打电话。
倪乐卉想涵函了,去涵函的幼儿园看涵函。
在老师的带领下,涵函看到倪乐卉,从老师的手中挣脱掉,飞奔向倪乐卉。
“妈妈。”倪乐卉听到女儿叫她的声音,转过身,见女儿飞奔而来,倪乐卉笑着蹲下身,展开又臂等着女儿扑进她的怀抱。
抱着涵函小小的身子,倪乐卉很满意。
“妈妈,你去哪里了,涵函都很久没见到妈妈了。”涵函抱着倪乐卉的脖子报怨着。
“想妈妈吗?”倪乐卉摸着女儿的秀发,她很满足有这样一个女儿,这几天她只跟涵函通电话,却没来看涵函,她很想小家伙。
“想。”涵函点头。
“涵函,妈妈等你放学,然后,我们回家。”倪乐卉说道,她想接涵函回家,太麻烦大姨了,前段时间大姨的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姨瞒着他们,还在帮她照顾涵函,倪乐卉每每想到这个,她就很愧疚。
涵函想了想,拒绝道:“不要,我要回姨婆家。”
“为什么?”倪乐卉不解的问道,该不会是女儿在大姨家习惯了,都不想回自己的家了。
“姨婆说妈妈跟爸爸要给我生个弟弟或是妹妹,我不能打扰你们,不然就生不出弟弟或是妹妹了。”小家伙很天真,很认真的说道。
倪乐卉哭笑不得,大姨都跟涵函说些什么啊!
在小家伙的坚持下,倪乐卉放弃接涵函回家了,陪了一会儿涵函,将涵函交给老师,倪乐卉离开幼儿园。
倪乐卉打电话去医院,医院没什么事,关甜甜让她多休息,医院若是有什么事,会给她打电话。
倪乐卉难得偷懒,在街上逛,路过那家礼服店,倪乐卉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店员认识倪乐卉,上次礼服事件在他们店里引起轰动,对倪乐卉的印象很深,何况,能穿那件礼服的人,除了倪乐卉,她们还没见过谁能穿出这样的效果。“颜太太,喜欢那一件?”
颜太太?倪乐卉停下脚步,看着店员问道:“你们记得我?”
“颜总跟我们老板是朋友。”店员笑道。
“朋友?”倪乐卉挑眉,颜尧舜怎么没跟她说起过。
“颜总没告诉你吗?”店员反问道。
倪乐卉旦笑不语,店员也不追问,给倪乐卉介绍他们这里新进的礼服,倪乐卉摇头,她并非来买礼服,她对上次那件礼服的价钱很好奇,颜尧舜给她说了一个便宜的数字,但是她不相信。
“记得上次我买的那件礼服吗?”倪乐卉问道。
“当然记得。”店员回答道,那件礼服可是他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很多人都想买,他们也给想买的那些人试了试,效果不好,老板不卖,直到倪乐卉穿上,效果很好,老板也同意卖。“怎么了?”
倪乐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多少钱?”
她本来就是进来问那件礼服的价钱,至于遮遮掩掩吗?
“颜太太不知道?”店员很是惊愕,见倪乐卉摇头,准备说数字时,却被阻止。“老板。”
倪乐卉看着来者,妖娆风情,这是男人吗?
倪乐卉没想到,这家礼服店的老板,居然长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妖娆艳丽。
“你是颜尧舜的新老婆?”男人的音色魅惑,迷离潋滟的目光,打量着倪乐卉。
颜尧舜现任妻子,他有耳闻,上次来他店里,他也知道,却没下来,今天一见,有一种见面不如闻名的失望。
“我是。”倪乐卉点头,这家伙看她的目光很不友善。
“哼!”男人冷哼一声,清贵倨傲。“颜少怎么就看上你了?难道是章傲蕾的死,给他带来的打击,什么歪瓜裂枣都看得上。”
歪瓜裂枣?他是在说她吗?
倪乐卉很不服气,对自己的长像,她很满意,怎么到这个男人口中就成了歪瓜裂枣呢?
“你过分了。”倪乐卉提醒道,他既然是颜尧舜的朋友,她是颜尧舜的妻子,怎么也该跟聂杰洋一样叫她一声嫂子,就算他年长颜尧舜,叫一声弟妹不过分吧。
歪瓜裂枣?倪乐卉很不服气。
“我有说错了吗?”男人问道,倪乐卉瞪着他,男人又问道:“你长得有我好看吗?”
“你是男人。”倪乐卉提醒道,跟这个男人比,倪乐卉有自知之明,她自叹不如,这男人妖娆艳丽。
男人挑了挑及肩的长发,看着倪乐卉的目光潋滟迷人。“长像连一个男人都比不了,不是歪瓜裂枣是什么?说你歪瓜裂枣你还不乐意听。”
“你才歪瓜裂枣,你全家都是歪瓜裂枣。”倪乐卉骂道,他是颜尧舜的朋友,却不尊重她,她是颜尧舜的妻子,也没必要尊重他,上下打量着男人,不赞同的摇头。“男人男,女不女,你人妖啊!”
“你……”男人怒火噌噌的浮上眼中,波光潋滟,敢说他人妖的人,只有她一个,店员忍不住笑出声,男人凌厉的目光一扫,吓得店员低下头。“明天不用来了。”
“老板。”店员吓了一跳,她明白老板的意思,她喜欢这份工作,她不想被老板炒鱿鱼,主要是在这里工作,可以看到这么美的男人,简直太养眼了。
男人冷睨了倪乐卉一眼,转身迈步。
倪乐卉瞪着他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视线内,倪乐卉看着一脸沮丧的店员,问道:“是我连累了你吗?”
店员摇头,不能怪倪乐卉,是她自己自控力不好,她不该忍不住笑出声。“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倪乐卉好奇的问道:“他给的工资很高吗?”
“不高,一千块一个月。”店员说道。
倪乐卉傻眼了,在这个地段工作,工资至少好几千一个月,一千一个月,她居然觉得可惜,倪乐卉不知道,店员可惜的不是钱,是不能看到这么养眼的美男了,这里给的工资很低,但很多人都想要来工作,不是为钱,是为色。
店员考虑着,她去附近问问有没有招聘的,离开这个店,她就去附近的店工作,虽然不能近距离的看,远远的看总好过没得看。
倪乐卉走出礼服店,四处逛着,在一家店里看到一条皮带,倪乐卉很喜欢,主要是她觉得很适合颜尧舜。
上次她跟大姨逛街,回家被颜尧舜质问,怎么没给他买。
“小姐,喜欢吗?”店员见状,前来给倪乐卉介绍,这条皮带怎么怎么好,倪乐卉不以为然,再怎么个好法,也只是一条皮带,系上它难不成还能飞起来不成。
“多少钱?”倪乐卉问道。
“上面有价码。”店员说道。
倪乐卉找到价码,看到价格,她傻眼了,2万多,一条皮带要2万多,这也太坑爹了。
“打折吗?”倪乐卉问道,2万多太贵了,她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2万。
“小姐,这是实价。”店员说道。
倪乐卉真的喜欢这条皮带,也觉得颜尧舜很适合这条皮带,犹豫再三,倪乐卉决定买,店员见她有心买,当然笑得合拢嘴,当下立刻给她开单。
倪乐卉拿出钱包,准备付款时,才想起她的银行卡给李姐了。
钱包里只有几百块,根本买不起。
店员看出她的穷迫,微笑僵硬在嘴角,看倪乐卉的目光变了,当着倪乐卉的面,将她开的单撕碎,丢在了地上,她仿佛撕的不是单,而是在撕倪乐卉的自尊。“买不起,你就别进来,大家都是穷屌丝,装什么有钱人。”
倪乐卉看着店员,狗眼看人低,瞧不起她可以,但是不能侮辱她,若是以前,她会默默地离开,可是现在,她不争别的,争一口气回来,瞧不起她是吧。
“你们这里拿提成吗?”倪乐卉抓住另一个店员问道。
店员看了那个店员一眼,又看着倪乐卉,很是诚实的点头。“拿。”
“你们店里所有皮带给我开单。”倪乐卉从钱包里拿出颜尧舜给她的那张副卡,拍的一声,放在了结账的柜台上。
店里所有店员都傻眼了,更多的是鄙夷,不相信倪乐卉会买得起他们店里所有的皮带,就算不拿库存,他们摆在店里的皮带,至少也有两三百万。
刚刚那个店员冷哼一声,看着倪乐卉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视,甚至还学着倪乐卉说话的样子。“你们店里所有皮带给我开单,哼!穷屌丝,耍什么土豪,有钱人我见多了,别说买我们店里所有的皮带,你就是能买下这种款式的十条,我就叫你奶奶,不,不光叫你奶奶,舔你的脚指头都行。”
店员趾高气扬,扬了扬手中的皮带,一条2万多,十条就要20多万,她买得起吗?就算买得起,舍得吗?
“全部。”倪乐卉说道,这回她还真买给他们看,叫奶奶是吧?舔脚指头是吧?倪乐卉见她身边那个店员傻愣着,完全没开单的意思,倪乐卉催促道:“开单。”
“小……小姐。”店员看着倪乐卉,没有鄙夷,只有惊讶和担心,她是新来的,还没受到这里的熏陶。
“提成。”倪乐卉提醒道。
店员看了店里所有同事一眼,一咬牙,一狠心,店员忙碌起来,又是开单,又是去拿皮带,有人阻止她,提醒她,倪乐卉买不起,别瞎忙了。
那姑娘也执着,根本不听同事们的劝说,倪乐卉叫她下单,她就下单,两个小时后,姑娘忙得满头大汗,单她是开完了,所有的皮带扫破打包好。
没人帮她,就连扫码都是她一个人,外面有人看热闹,那个店员双手环胸,等着倪乐卉下不来台,等着倪乐卉出洋相。
“小姐,一共是二百七十三万六千八百九十七块。”小姑娘笑着对倪乐卉说道。
“刷卡。”倪乐卉把卡给小姑娘,她现在不能后悔,为了面子,为了不辜负小姑娘的辛苦,其实,倪乐卉也没把握,能撑一时是一时,她不知道颜尧舜给她的这张卡里面到底有多少钱,有没有二百多万,她也不知道。
“好的。”小姑娘接过,又对倪乐卉说道:“请输入密码。”
倪乐卉想了想了,输入颜尧舜告诉她的密码,店里安静得只听到唰唰的声音,小姑娘将卡还给倪乐卉。“小姐,你的卡。”
倪乐卉接过,放进钱包里,暗暗叹息着,没想到颜尧舜给她的卡里居然有那么多钱,庆幸的同时,她又担心起来,她一下花了他这么多钱,他会不会觉得她是败家子。
小姑娘笑着将单子给倪乐卉。“小姐,请签字。”
倪乐卉拿起笔,利落的签字,小姑娘激动的叫了出来,从柜台前跑出来,抱着倪乐卉,很是激动的说道:“小姐,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开单。”
倪乐卉有些苦笑,小姑娘是高兴了,她可惨了。
“小姐,需要我们送货吗?”小姑娘问道。
“你说呢?”倪乐卉反问道,又说道:“这么多东西,你觉得我一人能拿到吗?”
“小姐,给我地址,我安排人帮你送货。”小姑娘说道。
倪乐卉说了一下地址,小姑娘记下了,去安排人给倪乐卉送货,店里其他人后悔死了,早该她真买这么多,他们该挺身而出,不该瞧不起她。
那个看不起倪乐卉的店员脸色苍白,倪乐卉来到她面前。“别忘了,你说过什么,叫我奶奶,舔我脚指头。”
店员被吓着了,也后悔死了,看着倪乐卉的目光也弱了下来。“我……”
因为她,倪乐卉一个冲动,花了颜尧舜二百多万,近三百万,倪乐卉能给她好脸色看吗?
有人怂恿,有人叫嚣,反正都是唯恐天下不乱。
吓得店员都哭了,她信誓旦旦说那些话的时候,她没想到倪乐卉真买得起这么多东西。
店员没给自己留后路,她把自己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叫她奶奶,不可能,舔她的脚指头,更不可能。
就在店员想求饶时,倪乐卉的手机响了,倪乐卉接起,脸色一变,跑了出去。
倪乐卉走后,店里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很是羡慕小姑娘,这么大的便宜,被一个才来没几天的人给捡了去,怎么也不服气,却也没办法,是他们放弃了这个机会,甚至还阻止过小姑娘。
颜尧舜在办公室看文件,短信铃声响起,颜尧舜拿起手机,他的卡消费了多少钱,给他发短信来了,颜尧舜挑了挑眉,想到倪乐卉,眼中不见怒意,反而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