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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声没回答,倪乐卉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回应。

“颜尧舜,颜尧舜,颜尧舜。”倪乐卉连着叫了三声,依旧没回应,她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下车去看看,叫颜尧舜的名字,颜尧舜又不回应,倪乐卉又害怕,又担心。

最后,担心战胜了害怕,倪乐卉深吸一口气,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倪乐卉打开车门,看着漆黑一片的四周,只有车的灯在亮着,声音开始颤抖。“颜尧舜。”

还是没回应,倪乐卉拢了拢衣领,胆战心惊的朝车头走去,没有颜尧舜的身影,倪乐卉更害怕了,想到她看过的那些鬼片,就是这样的情景,倪乐卉吓得都快要哭了。

“我在。”颜尧舜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车灯突然熄灭。

“啊!鬼啊!”吓得倪乐卉抱着头,蹲在地上。

“乐卉,是我,我是颜尧舜。”颜尧舜也蹲了下来,不顾倪乐卉的反抗,硬是把她抱进怀中,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没想到效果比他想象中的好。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声音。

“你去哪儿了?”倪乐卉质问道,拍打着颜尧舜的胸膛,荒郊野岭又是深夜,不带这么吓人的。

“我检查车。”颜尧舜回答道。

“那我叫你为什么不答应?”倪乐卉质问道,他真想吓死她吗?吓死了她,他有什么好处?再娶一个年轻美丽的小姑娘吗?

“我……”颜尧舜想说没听到,显然在睁眼说瞎话,想说自己是故意的,她肯定会不理他,一时之间,颜尧舜不知如何回答。

“你怎么能丢下我呢?你怎么能丢下我呢?”倪乐卉见他不回答,大声吼道,如果是平时,颜尧舜敢这么捉弄她,她肯定扭头就走,三四天不理他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又害怕,她离不开颜尧舜,什么骨气傲气全都没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颜尧舜紧紧地搂着她,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怕,她给他的感觉是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也会怕黑,其实,倪乐卉不怕黑,只是怕这么深夜在荒郊野岭,一个人在家关上灯坐在电视前看鬼片,无论电视里出现什么样的惊悚,她都不会害怕,但是,若是在外面,尤其是在这效外,她会害怕,若是再想到鬼片里的情景,她会更害怕。

颜尧舜也是见她一个人敢看鬼片,胆子很大,才决定吓唬一下她。

“真的不会有下次了?”倪乐卉问道,她很没骨气,一双小手死死地拽着颜尧舜胸前的衣服,没办法,人要黑夜下不得不低头。

“我发誓。”颜尧舜说道,他只是随口说说,因为他知道她不相信这些。

“好,你发誓。”倪乐卉望着颜尧舜,等着他发誓,若是在平时,她是不屑男人发誓,在这个时候,她不介意,她想要颜尧舜发誓,这样她才能安心。

颜尧舜很是意外,她居然真要他发誓,嘴角抽了抽,倪乐卉还等着他,颜尧舜只能如她所愿,倪乐卉满足了。

倪乐卉刚刚真被颜尧舜给吓坏了,颜尧舜扶倪乐卉上车,见颜尧舜不上车,准备关车门,倪乐卉抓住他的手。

“别怕,我不会再吓你了。”颜尧舜保证道,倪乐卉还是不放心,自作孽,不可活,颜尧舜没办法,只能关上车门,从副驾驶坐挤到驾驶坐上。

足足用了十分钟,倪乐卉才缓和过来,才想到他们深夜出来的目的,他们是要去疗养院。

“好了,我没事了,别让李院长等太久,开车吧。”倪乐卉说道。

“你确定?”颜尧舜有些不放心,他真后悔,没事吓她做什么?他还以为她的胆子真这么大,天不怕地不怕,听到她叫他,他居然一时兴起想要捉弄她,见倪乐卉点头,颜尧舜笑了笑。

可惜,车熄火了,任由颜尧舜怎么努力都徒劳无功。

“又怎么了?”倪乐卉问道。

颜尧舜刚刚检查了一下,车没问题,颜尧舜看着油表,嘴角抽了抽,说道:“我们恐怕走不了了。”

“为什么?”倪乐卉不解的问道。

“忘加油了。”颜尧舜回答道,这是他的疏忽,他居然没注意油表,刚刚车子突然熄火,他都没在意,还下去看车是不是坏了。

“你的车还需要加油吗?”倪乐卉问道,话一落,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傻问题,倪乐卉咬了咬下唇。

“真是奇怪,我的车怎么不需要加油,难道你的车不用回油吗?”颜尧舜反问道。

倪乐卉瞪了他一眼,又说道:“我说错了,我是想问你,出门的时候你都不检查一下有没有油吗?”

“以前都检查了,这次走得急一时给忘了。”颜尧舜毫无压力的说道,倪乐卉想要去疗养院,他是陪她去,车开到半路没油也很正常。

“检查油表只需要瞄一眼,需要特意检查吗?”倪乐卉斜身,手指着油表,她快要被他给气死了,他说在跟她开玩笑吗?先是吓她,现在又跟她开玩笑,他到底是不是真心陪她去疗养院,他不想去疗养院没人逼,她可以给表哥打电话,这三年来,表哥对双儿的事也很关心,一个电话打去,简单的说一下情况,表哥不会推辞。

“现在怎么办?”颜尧舜问道。

倪乐卉瞪着他,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一边找手机,一边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打电话求助,真是佩服死你了,我的手机呢?”

“你出门的时候有带手机吗?”颜尧舜提醒道,反正他是没见她拿手机,不仅没拿手机,她带包包都没拿。

倪乐卉愣住了,敲了敲额头,她还真没拿,忘了什么都行,为什么偏偏忘了手机呢?没有手机,她怎么给李院长打电话,怎么打电话求助?

“你带手机了吗?”倪乐卉问道,走得太匆忙,别说他忘了检查油表,连她都忘了带手机。

“带了。”颜尧舜点头。

“快打电话。”倪乐卉催促道,松了口气,还好他带了。

“手机是带了,只是没电了。”颜尧舜说道,刚刚他下车的时候,想要用手机照亮,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给我看看。”倪乐卉摊开手,颜尧舜的话,她都不信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她没带手机,他带手机了,手机却没电了,这也太巧合了点。

颜尧舜拿出手机放到倪乐卉手中,倪乐卉按了按,屏幕依旧是黑的,挑了挑眉,确定真是没电了,而不是他故意关机了,倪乐卉看着颜尧舜,问道:“数据线呢?”

“车都发不燃火了,有数据线也没什么用处。”颜尧舜说道,数据线车上有,即使给她她没用。

“那怎么办?”倪乐卉咬牙切齿,她还要去疗养院跟李院长谈双儿眼角膜的事,李院长还在等她,半路上车熄火了,她没带手机,颜尧舜带的手机又没电了,车发不燃火充不了电,倪乐卉真是急死了。

“等天亮了。”颜尧舜说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这里不是城镇,这是郊区,又没有路灯,黑灯瞎火没有灯光照着,谁敢下车徒步走,即使有灯光照,他们也不敢,路不熟,万一走错了路,那就得不偿失。

“等天亮?”倪乐卉激动了,真想直接用手上的手机给颜尧舜砸去,这家伙平时挺靠谱的一个人,怎么在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难道是被爸妈给吓得,有可能吗?这家伙那么强势,那么霸道,他不吓别人就烧高香了,谁还有本事吓得了他。

“乐卉,你要厚道,这次的失误,你有失误,我也有,你不能全把责任推到我身上。”颜尧舜说道,相比倪乐卉的担心着急,颜尧舜冷静得多,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

倪乐卉看着他悠然自得的样子,怒不可遏,颤抖的手指着颜尧舜,说道:“我就不该同意让你陪我去。”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颜尧舜说道,他还真不是故意的,一切发生得就这么巧合,巧合得让人怀疑是人为,他不怪倪乐卉指责自己,他就当倪乐卉是在恼羞成怒,越是担心着急,越容易出错

倪乐卉被颜尧舜给气得,手机丢到颜尧舜身上,靠在椅背上,望着车顶,又看了一眼车窗外,这离天亮还有多久?手机没车,车又熄火,她都不知道北京时间了。

“乐卉,别担心,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都等了三年,他们还在乎多等你几个小时吗?”颜尧舜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忍不住安慰道。

“我们现在的情况还不够糟糕吗?大半夜被困在车里,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他不安慰还好,听到他安慰的话,不是风凉话是什么,倪乐卉更是火冒三丈。

“谁说伸手不见五指,车里不是很亮吗?”颜尧舜指了指他放在车里的夜明灯,这夜明灯不是他买的,是倪乐意放在车上的,居然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颜尧舜都有些佩服倪乐意的先见之明,其实,这就是巧合。

倪乐卉瞪了颜尧舜一眼,这夜明灯又不是他的,是乐意的,他在这里炫耀什么?

“别着急上火,对身体不好,还容易变老,变老了我不嫌弃你,你自己也会自卑。”颜尧舜安慰道,倪乐卉不让他安慰,他还是要安慰她,他是她的老公,看着她着急上火,他不安慰她,还指望谁来安慰她,当然,不可否认,想要安慰她的人很多。

“你这是在打击我还是安慰我?刺激我还是威胁我?”倪乐卉白了颜尧舜一眼,他安慰人的话怎么听着都这么刺耳呢?

“当然是在安慰你,我打击谁也不会打击我的颜太太,刺激谁也不会刺激的我的颜太太,威胁谁也不会威胁我的颜太太。”颜尧舜伸出手,抚摸着倪乐卉的脸颊,看着这张因生气而红晕的小脸,夜黑风高,不对她做点什么,他都觉得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倪乐卉在生气正,肯定没心情,他又不能王霸硬上弓,他不忍心强迫她,可不代表他不会诱惑她,让她自己情不自禁顺从他。

指腹摩擦着她柔嫩的肌肤,她的皮肤保养得很好,没有正式场合,她一般不会化妆,护肤品也不是什么昂贵的进口名牌,而是国内的一般护肤品,一套下来就千多,她的皮肤还这么好,她是上苍眷恋的宠儿,关了一道门,还会给她开一道窗户,绝对不会堵死她的路。

听着他左一口颜太太,右一口颜太太,别人不会这么叫她,只有颜尧舜有时候会这么叫她,颜太太这个称呼,听起来真是悦耳,比倪医生还悦耳。

“三年,足足等了三年,我能不着急吗?李院长跟双儿还等着我。”倪乐卉说道,出门的时候,颜尧舜只要检查一下油表,他们就不可能遇到这种情况。

“等不到你,会给你打手机。”颜尧舜说道。

“手机有人接吗?”倪乐卉问道,颜尧舜果断的默了。

良久,颜尧舜保证道:“乐卉,我向你保证,双儿的事,我一定会管到底。”

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是温智帆帮着她,现在他知情了,他要以她老公的身份让温智帆滚蛋,别什么事都参和进来,他很感激温智帆,在他没出现在她生命中的时候,由温智帆帮他照顾她,保护她,感激归感激,该对温智帆发火的时候他还是会发。

他们是表兄妹,感情太深了,默契太好了,让他很嫉妒,以前他不屑嫉妒什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需要嫉妒什么,娶了倪乐卉,看着倪乐卉跟温智帆之间的那种默契,他居然介入不进去,只能站在一边嫉妒的看着他们。

温智帆的父亲死得早,左易梦又要管理公司,根本没时间照顾温智帆,只能把温智帆交给自己的母亲,那个时候左易楚也把倪乐卉交给母亲,他们三人一起住了五年,后来外婆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左易楚就把她接来跟他们一起住,方便照顾,温智帆也跟着去了,这一住就是十多年。

可以这么说,温智帆出国留学之前,他都住在左易楚家,留学回来后他才回到温家住,温智帆跟左易楚的感情比跟左易梦的还要深。

温智帆跟倪乐卉之间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养成的,而是十几二十年。

“别的你不需要做,你只需要负责找人就行了。”倪乐卉说道,他们找了三年,了无音讯,颜尧舜若是能找到,她都佩服他,并且没有时间限制,李姓的人太多,又不知道全名,想要找到人简直是大海里捞针,倪乐卉也没指望颜尧舜能在十天半个月找到人,她还是低估了颜尧舜的能力,只要颜尧舜有心找,十天之内一定能找出来,当然,只要此人存在,而并非捏造。

“好。”颜尧舜点头,倪乐卉笑了,见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颜尧舜忍不住俯身,温柔的吻落在她发顶,修长的大手摩挲着她的后脑勺。

倪乐卉一愣,抬头望着他,颜尧舜的吻落在她唇上,柔软贴上她的唇瓣,温柔地浅吻,身体也被他的一只大手圈住,唇齿间是她熟悉的,温热干燥的大手依旧在她香颈后。

颜尧舜的吻,倪乐卉毫无招架,明知他的目的,她依旧拒绝不了他,仿佛拒绝他都是一种罪过,不想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倪乐卉则过身,双手搂着他的脖颈,热情的回吻他。

颜尧舜心瞬间化成水了,他只是想吻她,以为她会拒绝自己,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拒绝,反而回应他,给她一个窒息的吻。

当他放开她,倪乐卉大口地呼吸着,耳畔响起颜尧舜低咒声,妩媚流转的美眸看着颜尧舜拍了一下方向盘,倪乐卉忍不住愉悦的轻笑,在车里就是没床上方便,倪乐卉想,如果是在床上,他早就化身为狼了,还会给她喘气的时间吗?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颜尧舜看着倪乐卉故意问道,深邃的眸色里流淌着缠绵悱恻的情愫与欲火。

“不是。”倪乐卉摇头否认,可她的眼神却告诉了颜尧舜,她是在幸灾乐祸。

颜尧舜哼哼着,小心翼翼的朝副驾驶坐爬来。

“啊!你干什么?这样很挤。”倪乐卉抗议道。

“挤挤更好。”颜尧舜说道,随即又补充一句。“这样才能零距离的接触。”

“颜尧舜,这是在车上。”倪乐卉提醒道。

“不用你提醒我,身处在哪里我比你清楚,你也不用害羞,这又不是第一次。”颜尧舜暧昧的说道,倪乐卉的脸更红了,的确,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车上,想到上次他们在车上做的事,倪乐卉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颜尧舜薄削的唇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亲吻,一只手按在坐位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的身体压坏她,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还不忘欣赏着她娇羞动人的模样。

“来就来。”倪乐卉卸下娇羞,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为难情的,这虽然是在外面,比在家里更隐蔽,谁会没事跑这里来。

倪乐卉化被动为主动,急切的脱着颜尧舜身上的衣服,颜尧舜愣住了,她突然转变,他有些招架不住,没一会儿,颜尧舜回神,倪乐卉都主动了,他也不会让她失望。

瞬间,车内的气温上升,里面的两人缠绵悱恻着。

激情后,倪乐卉整个人瘫软在坐位上,颜尧舜回到驾驶坐上,两人气喘吁吁,休息好后,颜尧舜问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要。”倪乐卉拒绝,颜尧舜想要,却不忍心勉强她,他知道她拒绝是真的拒绝,并非欲擒故纵。

又休息了一会儿,即使把坐位放了下来,想要休息好,那是不可能的事。

“颜尧舜,我们徒步吧。”倪乐卉建议道。

“你确定?”颜尧舜问道,只要她确定,他就怕陪她。

“与其在车里等天亮,不如徒步前进,况且,天亮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车从这里经过。”倪乐卉说道,刚刚她是将疗养院的事抛之脑后,心里有事,不可能睡着。

“你不怕?”颜尧舜问道,她不是害怕吗?

“有你在,我不怕。”倪乐卉说道,听到她这话,颜尧舜又忍不住狠狠的亲了她一下。

颜尧舜拿着夜明灯,牵着倪乐卉的手,徒步前进。

倪乐卉只要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往颜尧舜的怀里钻,本来是牵着她,现在变成搂着她了,荒郊野岭,时不时传来响动,一会儿这个叫,一会儿那个叫,渐渐地倪乐卉听习惯了,也不觉得害怕了。

没有时间,他们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有没有走错路,他们也没把握,只能顺着大马路走,不知走了多久,倪乐卉的脚都走痛了,还好她穿了一双运动鞋,而不是高跟鞋。

“颜尧舜,还有多远?”倪乐卉问道。

“后悔了吧?”颜尧舜笑了笑,他很心疼她,有些后悔听从她的建议徒步了,他是没关系,走多远都行,可是她不行。

同样是夜里徒步行走,上次她还是冒着雨,她没抱怨一句,而这次路又好走,又没下雨,倪乐卉反而抱怨了,上次的情况跟这次完全不同,上次她是找人救颜尧舜,生怕晚了一步,颜尧舜的腿就会没了,所以再累再苦,她也要强迫自己前行,在她身边的人也不是颜尧舜,这次是颜尧舜在她身边,没有那份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压力。

“没有。”倪乐卉摇头,她决定的事从来就不后悔,她只是后悔带上他来,如果是表哥,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这才走到哪儿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开车最多一个时的时间,走路要多久就不知道了。

“我背你。”颜尧舜说道。

“这样行吗?会不会影响行程?”倪乐卉停下脚步问道。

“会,但是,你会舒服一点。”颜尧舜说道,放开倪乐卉,把夜明灯给她,蹲下伟岸的身体。

倪乐卉拿着夜明灯,看着颜尧舜后背,考虑着她要不要上去呢?

“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是要赶时间吗?”颜尧舜催促道。

倪乐卉笑了笑,爬上颜尧舜的背,老公背老婆天经地义,颜尧舜背着她,脚步自然放慢了,虽说倪乐卉不是很重,但是背上背一个人还是会有重量。

倪乐卉给颜尧舜擦汗,她是舒服了,他却累了,走了一段路,倪乐卉担心了,她不能让他背,他的腿还没彻底痊愈,万一他有什么闪失,岂不是她背他,她可背不动他。

“颜尧舜,放我下来。”倪乐卉拍着颜尧舜的手背。

“怎么了?”颜尧舜问道。

“我休息好了,我自己走。”倪乐卉说道,颜尧舜知道她是在心痛自己,笑了笑还是将她放下来,倪乐卉牵着他的手,继续朝前走。

又走了段路,倪乐卉又叫起来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倪乐卉说道,很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颜尧舜把外套脱了,想要铺在地上,却被倪乐卉阻止。“不许脱外套,你冷感冒了,还要我照顾你。”

“我也担心你冷感冒。”颜尧舜说道。

“你放心,我是国防身体,不会轻易被冷感冒。”倪乐卉说道,在她的坚持下,颜尧舜只能穿回外套,挨着倪乐卉并肩坐。

倪乐卉靠在他肩上,她觉得自己被幸福的气氛包围着,觉得自己很幸福,原来,幸福很简单,只要你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你就会轻易得到幸福,若是在对的时候遇到错的人,想要得到幸福真的很难,难如登天般。

休息了一会儿,准备继续走时远远的看到一道灯光,正朝他们这里来。

“有车,我们有救了。”倪乐卉欢呼道。

“在这深夜,又是荒郊野岭,他敢停车载我一程吗?”颜尧舜问道。

“有你在,他肯定不敢,如果是我一个人,他肯定会停车,颜尧舜,你找个地方躲着,等车停了,你再冲上来。”倪乐卉说道。

颜尧舜不放心,万一他没来得及,后果不堪设想,他可不想她涉险。

“不行。”颜尧舜拒绝。

“快点,没时间了。”倪乐卉推了推颜尧舜,以她的体格,想要推动颜尧舜的体格,有一点难度,倪乐卉见他不肯合作,挑了挑眉,问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颜尧舜沉默,倪乐卉又说道:“没有就听我的。”

“我不放心你。”颜尧舜说道。

“我对你有信心。”倪乐卉说道,朝颜尧舜竖起大指拇,她对颜尧舜有信心,颜尧舜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为了能逼司机停车,又不会吓倒司机,倪乐卉把头发绑高,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披头散发,又是深夜在荒郊野岭,肯定会被司机当成是女鬼,万一油门踩到底,她就没命了。

看到她站在马路中间,颜尧舜担心死了,又看远处那辆越来越近的车,速度没减慢,颜尧舜很担心,心都提到嗓门儿上了。

倪乐卉傻眼了,无论她怎么挥手,车越依旧没减。

“乐卉。”颜尧舜吓坏了,不顾一切朝倪乐卉冲去,仿若是一块大石,沉重地压在颜尧舜的胸口,让他连呼吸都成为一种窒息的痛,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即将要失去她了,他只有一个想法,想要陪她去。

“啊!”倪乐卉惨叫一声,抱着头蹲下身,死寂的气氛压抑而令人窒息,千钧一发之即,一个急刹在夜空中响彻云霄,车在离倪乐卉只有一指之间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

看到这惊险的一幕,颜尧舜也被吓得半死,加快脚步来到倪乐卉面前,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在他脑海里盘踞。

“我死了吗?”倪乐卉傻乎乎的问道。

颜尧舜没回答她的话,捧着她的头,吻住她的双唇,带着惩罚,炽热的呼吸尽数吐在她微热的脸上,突然,倪乐卉闷哼一声,颜尧舜咬住她嫣红的唇瓣,她都尝到血腥味,他居然咬她,倪乐卉火气上来了,她刚刚被吓死了,他不安慰她就算了,居然还敢咬她。

倪乐卉抬起手,准备对他拳打脚踢,当手碰到他身体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在颤抖,倪乐卉愣住了,她刚刚是被吓着了,他何尝不是被吓着了,想要安慰他,可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倪乐卉想借这个吻来安慰他,还没来得及深吻一番,颜尧舜就已自动退开,却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好似一松手,她就会消失般。

“颜尧舜,我没事。”倪乐卉细了蚊子的声音响起。

颜尧舜浑身一僵,那种害怕难以言语,咬牙切齿的警告道:“没有下次。”

“嗯,没有下次,我保证。”倪乐卉保证道,为了让车主载她一程而送了性命,太不划算了,这种吃亏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颜尧舜很庆幸,她没出事,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发疯,章傲蕾离开的时候,他只有愤怒,看到车即将要撞到她的时候,他是害怕,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畏惧。

“你们还要抱多久?”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一愣,纷纷朝那道声音望去,看清楚是谁,颜尧舜放开倪乐卉,蹭的一下跳起身,抬起拳头朝那人挥去。

倪乐卉没阻止他们,任由颜尧舜揍到爽,谁叫他吓唬他们,不揍他揍谁?

“颜尧舜,你在发什么疯?”温智帆根本不是颜尧舜的对手,上次他们就打过,他被颜尧舜揍得很惨,这次颜尧舜更绝,把他揍得惨不忍睹。

“你说呢?”颜尧舜的拳头毫不留情,刚刚差点把他给吓死,如果是一个陌生人,他不会揍,他不会发泄,居然是温智帆,他不相信温智帆刚刚没看见倪乐卉或是认出倪乐卉,他还要制造这一幕,简直太过分了。

“颜尧舜,我错了,我没有恶意,只是给你们开个玩笑。”温智帆救饶,在颜尧舜的拳头下,他很没骨气的求饶,如果是别人,他还能还手,颜尧舜的速度太快,拳头又硬,他毫无招架力。

“表哥,开玩笑也有分寸。”倪乐卉忍不住出声道,车灯的照耀下,她根本看不见车内坐着的人是谁,可表哥能看清楚她,居然跟他们开这种玩笑,就差那么一丁点,她就被撞飞了,一指的距离,倪乐卉想想还后怕。

她不上去帮颜尧舜是看在温智帆是她表哥的份上,怎么可能劝颜尧舜住手。

颜尧舜发泄完了,他也揍累了,靠着车休息,温智帆擦了擦嘴角的血,颜尧舜太狠了,他只是给他们开个玩笑,颜尧舜就把他揍成这样。

“你们太过分了。”温智帆指控道。

“是我们过分?还是你过分。”倪乐卉反问道,开玩笑可以,但是开玩笑也有限度,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还好她的心脏够坚强,不然没被他撞飞,也会被他吓得罢工。

“你们完好无损,而我呢?乐卉,你看看这里,还有这里,我这张脸肯定是毁容了,估计老太太都不认识我了。”温智帆说道。

“我们谁过分,可以找大姨来评理。”倪乐卉说道,听到她搬出左易梦,温智帆果断的默了,这还用评理吗?老太太向来毫无理由站在倪乐卉这边,再加上一个颜尧舜,他毫无胜算。

颜尧舜没下狠手,如果颜尧舜真下了狠手,温智帆还能叫嚣吗?早就被颜尧舜直接揍趴下了,温智帆身上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我受伤了,我不开车。”温智帆朝后坐走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像老大爷似的,等着颜尧舜上车给他开车,若是以前,颜尧舜一定会很不客气的把他给拉下来,硬逼着他开车,不开车就下车,就两个选择。

“我。”倪乐卉自告奋勇,朝驾驶位走去。

“你坐副驾驶。”颜尧舜拉住她,他才不放心她开车,他开车上次是出了车祸,但是他开车的技术比他们的都好,他可是赛车手级别的,他们能跟他比吗?

倪乐卉望着颜尧舜,按理说应该是她不放心他才对,他有前科,为什么看他的眼神是他不放心她,好似她才有前科似的。

颜尧舜拉着倪乐卉,打开车门,倪乐卉咬了咬下唇,坐了进去,颜尧舜关上门,趁他绕去驾驶位的时间低声抱怨。

“后悔了吗?后悔可以换。”温智帆趁机说道,换来倪乐卉一个怒瞪,温智帆妥协了,他怎么忘了,他们现在是夫妻一条心。“当我没说。”

“他很好,我赚到了。”倪乐卉说道,温智帆见颜尧舜打开车门,没反驳倪乐卉的话,他也反驳不了,颜尧舜是很好,嫁给颜尧舜,也是倪乐卉赚到了。

“去疗养院是这条路吗?”颜尧舜问道,他不确定他们有没有走错路。

“废话。”温智帆揉了揉嘴角,他不想跟颜尧舜说话,颜尧舜揍他的时候可没留情,如果这条路不是去疗养院的路,他也不可能碰到他们,他是去疗养院。

“表哥,李院长也给你打电话了?”倪乐卉问道。

“打了,我正睡得香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硬生生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太残忍了。”温智帆说道。

“是不是告诉你找到适合双儿的眼角膜了?”倪乐卉又问道。

“他们找到适合双儿的眼角膜了吗?”温智帆有些激动的问道,他们等了三年,好不容易才等到适合双儿的眼角膜,温智帆能不激动吗?以前是因为一份责任,现在是因为一份感情,在这三年的时候,他对双儿的感情,丝毫不输给倪乐卉。

双儿这个孩子太可怜了,太不幸了,太让人怜惜了。

“李院长没告诉你吗?”倪乐卉挑了挑眉,李院长叫她去面谈,打电话给表哥,肯定也是叫表哥去面谈,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清楚。

“李院长让我来找你,他说你要去疗养院,她在疗养院等你,打你的电话,你又不接,担心你出事,叫我来找你,我打你手机,还没人接,给颜尧舜打,他又关机。”温智帆说道,接着又说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让你大半夜跑去疗养院,找到适合双儿的眼角膜,这是好事,你为什么弄得跟发生了什么坏事似的?”

“呵呵。”倪乐卉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走得急,忘了带手机,颜尧舜的手机又没电话了。”

“你们的车怎么回事?”温智帆问道,他一路朝疗养院的方向行驶,半路看到一辆车停在马路上,他认识那辆车,是颜尧舜的车,车里却没人,害他还担心了一番,还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如果是遇到绑匪,车上没有挣扎的痕迹,外面也没有,显然不是绑匪,他又一路朝疗养院的方向行驶,居然在这里碰到他们。

“没油了。”倪乐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油了,你们出门的时候都没看油表吗?”温智帆问道。

“你要问他。”倪乐卉指着颜尧舜,想到此事,她就一肚子里的气。

“不敢。”温智帆很老实的说道,颜尧舜刚刚揍了他一顿,他有心里阴影,他还没从上次的阴影中走出来,颜尧舜又给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