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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见齐宛海要发飚,颜子悠拉了拉齐宛海的衣袖,趁大哥不在,她们来找倪乐卉,是想说服倪乐卉,而不是来宣战的。

颜子悠算是懂了,跟大哥较量,不能硬碰硬,若是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她们。

“子悠,你变了,你变得让我都不认识了,如此懦弱无能,低声下气,你还是我那个自信又骄傲的女儿吗?”齐宛海失望极了。

“妈。”颜子悠叫道,她也想自信又骄傲,刁蛮又任性,可是,现在的颜家,已经不是以前的颜家了,不对,颜家还是颜家,只是他们在颜家的地位大不如从前了,现在颜家的掌舵人是大哥,而不是爸爸。

二哥成了植物人,爸爸也中风倒下了,子腾是成长了许多,但是,还是达不到保护他们的能力,孙煜勉强能撑着点,可是,孙煜毕竟只是颜家的女婿,不是颜家的继承人。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胆小怕事的女儿,你给我让开。”齐宛海把颜子悠推到一边,现在颜尧舜不在,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这次不是她要找上门,是子悠硬拽着她来,既然来了,没理由不做点什么事儿就离开。

“妈,你要干什么?”颜子悠害怕极了,大哥是不在,眼前这个大嫂,不是以前那个大嫂,以前那个大嫂胆小如鼠,随便他们怎么欺负,现在的大嫂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马上就知道了。”齐宛海说道,迈步朝倪乐卉靠近,那姿态像复仇的使者。

倪乐卉挑眉看着齐宛海,她的眼中溢满了滔天的怒意,倪乐卉很是淡定,没有一点怕意,也不担心齐宛海会对她做点什么,她在坐月子,又把左易楚支走了,如果这个时候跟齐宛海打起来,她肯定不是齐宛海的对手,所以,她只能智取,不能与齐宛海硬碰硬。

“齐宛海,我可得提醒你,我不是章傲蕾。”最后一句话,倪乐卉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我知道你不是章傲蕾,你也不可能成为章傲蕾。”齐宛海冷声说道,冰冷的目光夹着恨意,还有不屑,站在倪乐卉的床前,齐宛海并没对倪乐卉动作,说道:“倪乐卉,你可知颜尧舜为什么会娶你?”

“我很清楚。”倪乐卉说道,同时也松了口气,齐宛海没有直接上来就动武,她这是要挑拨挑拨离间吗?

“颜尧舜娶你,并非因为爱你。”齐宛海说道。

见状,颜子悠站在一边,只要不打起来,颜子悠都不会阻止。

“我知道。”倪乐卉笑着说道,她嫁给颜尧舜,也不是因为爱,颜尧舜娶她,自然也不是因为爱,那个时候,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爱,何况,还是她主动向颜尧舜提出,要不要与她一起去民政局领证。

倪乐卉如此淡然的表情,直接而明朗的回答,齐宛海愣了一下,在她看来,倪乐卉越是淡定,证明倪乐卉心里越是慌张。

齐宛海深吸一口气,又问道:“你见过颜尧舜的前妻吗?”

倪乐卉沉默,岂止见过,她们还很熟悉,倪乐卉敢肯定,齐宛海这么问她,肯定忘了或是不知道,当年她就是章傲蕾的主刀医生。

倪乐卉沉默,齐宛海当倪乐卉是在默认没见过,虽然当年章傲蕾也在倪乐卉工作的医院,齐宛海不会认为倪乐卉就见过章傲蕾。“你跟章傲蕾长得很像。”

倪乐卉摸了摸脸颊,她跟章傲蕾长得很像吗?简直在开玩笑,她跟章傲蕾长得一点也不像,齐宛海接下来会不会说,颜尧舜娶她,是将她当成了章傲蕾的替身吗?

果然不出所料,齐宛海接下来的话,还真这么说。“颜尧舜娶你,只是将你当成了他前妻的替身。”

倪乐卉彻底默了,离间他们夫妻感情,能不能说点有技术含量的话。

“妈。”颜子悠忍不住叫道,她有些担心,倪乐卉脸上的表情没变,甚至看着妈的目光带着轻蔑,倪乐卉当年也在那家医院工作,有可能倪乐卉见过章傲蕾,甚至参与过章傲蕾的抢救。

齐宛海不理睬颜子悠的阻止,继续问道:“你知道颜尧舜有多爱他的前妻吗?”

倪乐卉继续保持缄默,她想要看看,齐宛海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一定没跟你说过,我告诉你也没关系,子悠,把椅子给我搬过来。”齐宛海说道,站着说话有些累,她要找张椅子坐下,这张床是倪乐卉跟颜尧舜的床,想到他们在床上做的事儿,她就觉得恶心,坐在床边她都嫌弃。

颜子悠把落地窗下的椅子搬过来,齐宛海坐下,颜子悠站在她身后。

“当年,颜尧舜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执意要娶章傲蕾为妻,你知道明艳吧,你应该也知道明艳的身份,她是颜尧舜的小姨,当年,她也反对颜尧舜娶章傲蕾,她的话,颜尧舜几乎是言听计从,在娶章傲蕾这件事情上,颜尧舜很执着,即使是明艳反对也无效,颜尧舜对章傲蕾的爱该有多深,让他不顾一切执意要娶她为妻,后来章傲蕾因生孩子而死,孩子也没保住,颜尧舜伤心欲绝,才短短一年的时间,你觉得他忘得了他的爱妻吗?你跟章傲蕾长得很像,颜尧舜娶你,不是把你当成她的替身是什么?”齐宛海问道。

倪乐卉沉默良久,看着齐宛海,开口问道:“说完了吗?”

齐宛海一愣,倪乐卉太过平静了,听完她说的这些,倪乐卉不该这么平静,任何一个女人在得知自己是替身,都不可能像倪乐卉此刻这般平静,何况,还是在坐月子的女人,她也坐过月子,她深知坐月子的女人情绪很容易激动。

尤其是对自己的老公充满了爱,对未来的婚姻充满了幻想,坐月子的时候,只要有心人推波助澜一下,很容易精神恍惚,甚至是患上忧郁症。

“倪乐卉,你是心宽,还是在忍辱负重?”齐宛海讽刺的问道,随即又冷嘲热讽说道:“也对,忍辱负重对你来说很容易,我可听说,你跟严昌拓那段婚姻中,婆媳矛盾恶劣,你就是选择了忍辱负重,如果不是严昌拓出轨,你是不是要继续忍受夏青的百般刁难?”

无视齐宛海冷嘲热讽的话,倪乐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淡然的问道:“我跟章傲蕾长得像吗?”

齐宛海皱眉,这女人反应迟钝吗?不过,齐宛海心里还是很高兴,只要倪乐卉在意,她的计划就成功了。

“你见过章傲蕾的像片吗?”齐宛海反问道。

倪乐卉扬了扬眉,勾了勾嘴角,看着齐宛海说道:“章傲蕾的像片我是没见过,不过,章傲蕾本人,我见过。”

闻言,齐宛海脸色一变,刚刚心中升起的一丝喜悦瞬间消失了,倪乐卉见过章傲蕾,真的假的?她怎么一点也不相信呢?

“章傲蕾每次产检都是找我。”倪乐卉说道,无视齐宛海变黑的脸,倪乐卉又说道:“而且,我还是她的主刀医生,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跟她长得很像,我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那张脸,没看出一点与她相似之处。”

这次换齐宛海沉默了,她选择用章傲蕾来离间他们的夫妻感情,看来一点也不明智,是她太着急了,什么都没调查清楚就一意孤行,这是她的失误,如果失败了,齐宛海也不会意外。

“章傲蕾没死于羊水栓塞,却因情绪过于激动而撒手人寰,颜夫人,章傲蕾怎么死的,你应该最清楚。”倪乐卉看着齐宛海提醒道。

齐宛海脸色苍白,很是心虚,不敢与倪乐卉对视。

颜子悠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嫂,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应该往前看。”

“你们专程来找我,只是单纯来看看我吗?来告诉我颜尧舜跟章傲蕾的过去,提醒我要往前看吗?”倪乐卉问道。

“大嫂,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二哥的事情。”颜子悠说道。

“颜子翌。”倪乐卉挑眉,看着颜子悠,问道:“颜子翌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嫂,我们都调查清楚了,我二哥的车祸是大哥所为。”颜子悠说道。

倪乐卉愣了愣,随即讽刺道:“你们还真是能耐,莫须有的事情,你们居然也能调查清楚。”

“大嫂,从我们调查出来的证据都指向大哥。”颜子悠说道。

“既然你们都证据确凿,你们来找我做什么?你们可以直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此事。”倪乐卉说道,颜子翌的车祸,与颜尧舜无关,她居然说调查出来的证据都指向颜尧舜,真是可笑。

“大嫂,我们是一家人,经过商量,我们都不想把此事闹大,想要私下解决。”颜子悠说道,他们都很清楚,如果真叫警察,未必能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私下解决。”倪乐卉不屑的冷笑一声,目光落到齐宛海身上,以她对齐宛海的了解,以齐宛海想要置颜尧舜于死地的决心,如果给她机会可以置颜尧舜于死地,她会放弃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件事情,我们不屑私下解决。”

“大嫂,我大哥可是你的老公。”颜子悠提醒道。

“颜子翌的车祸,是不是颜尧舜所为,我心里很清楚。”倪乐卉目光回到颜子悠身上,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了,他们又提起来,甚至开始怀疑颜尧舜,还调查出了什么证据,真是可笑,他们到底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你未必清楚,颜尧舜是谁,他做的事情,有谁敢说很清楚,你是他的妻子不假,当是,有些事情他未必告诉你这个妻子。”齐宛海冷嘲热讽的说道。

“愚昧。”倪乐卉不想骂人,面对愚蠢的她们,倪乐卉真忍不住了,她没直接骂她们愚蠢已经很不错了。

“你说谁愚昧?”齐宛海怒问道。

“你们。”倪乐卉直言道。

“你。”齐宛海坐不住了,站起身,颤抖的手指着倪乐卉。

“大嫂,二哥是你的学长,二哥对你的感情,你可以无视,但是,我们不能无视,你为了大哥,这么害二哥,你真能忍心吗?我二哥这么爱你,你却如此对我二哥,现在我二哥成了植物人,不会防碍你跟大哥的感情了,你为什么……”

“别说颜子翌的车祸不是颜尧舜所为,就算是颜尧舜,我们能如何?”倪乐卉打断颜子悠的话,她们认定的事情,无论她怎么说,她们都认定是颜尧舜,解释没有用,她就大方承认。

谁怕谁,她们敢乱栽赃,她就敢乱承认。

“你你你……”齐宛海要疯掉了,瞪着颜子悠。“你听听,她承认了,她承认了,证据确凿,你还帮着他们说话,现在你信了,害你二哥出车祸,害他成植物人的人就是颜尧舜。”

“你有什么资格为颜子翌的事情找上门?”倪乐卉看着齐宛海冷声质问道。

“我没资格?”齐宛海颤抖的手指着自己,看着倪乐卉的目光里满是怒意,吼道:“颜子翌是我的儿子,身为母亲的我,儿子因车祸成了植物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为我的儿子讨回公道?”

“颜子翌对我做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倪乐卉厉声说道,齐宛海沉默,倪乐卉又说道:“他不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

齐宛海倒吸一口气,她要疯了,真的要疯了,歇斯底里的吼道:“子翌对你做的那件事情,是子翌不对,最后子翌并没成功,你也很安全,只是虚惊一场,他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吗?这对他来说公平吗?”

“植物人不代表死。”倪乐卉说道。

“植物人跟死人有区别吗?”齐宛海吼道。

“妈,冷静,不能激动。”颜子悠见状,立刻拉住齐宛海安抚。

“如果你们是为颜子翌的事情而来,你们可以离开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管是我,还是颜尧舜,都不接受你们所谓的私了,如果你们真有证据证明是颜尧舜所为,你们可以把证据交到警察局,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倪乐卉下逐客令。

“颜尧舜害了我的子翌,我绝对不会放过颜尧舜,他害了我的子翌,我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齐宛海失去理智了,心里只想着要为儿子报仇,看着倪乐卉的目光里染上了杀意。

“妈。”颜子悠吓了一跳,死死的拉住齐宛海。

相比颜子悠的担忧,倪乐卉平静得多,其实,倪乐卉也只是表面平静,心里还是有些怕意,万一齐宛海疯起来,她还在坐月子,占不了便宜,只希望颜尧舜能快点回来。

“子悠,放开我,我要跟她拼命,我要跟她同归于尽,我要让颜尧舜再承受一次失去老婆的痛苦,此刻,我无比希望颜尧舜对她是真爱,她死了,颜尧舜才会痛不欲生。”齐宛海吼道。

颜子悠害怕极了,妈真是要疯了,同归于尽都想出来了,颜子悠死命拽着齐宛海,对倪乐卉说道:“大嫂,你快离开。”

“想离开,休想。”齐宛海使出浑身的力气,把颜子悠推开,得到自由后,如复仇的使者般朝倪乐卉逼近。

左易楚端着开水蛋进来,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听着齐宛海喃喃念叨着要跟倪乐卉同归于尽,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二话不多说,不顾烫手的碗,端起其中一碗,毫不迟疑的朝齐宛海泼去。

“啊!”齐宛海的惨叫声响起,刚出锅的开水蛋,左易楚都是放在托盘中端上来,可见齐宛海有多惨。

“妈。”颜子悠心惊肉跳。

“妈。”倪乐卉也叫道,没想到妈进来的真是时候,还有泼向齐宛海的那碗开水蛋,倪乐卉为齐宛海捏把冷汗。

“敢伤害我的女儿,我跟你拼了。”护犊之心,左易楚也有,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晚进来一步,齐宛海会怎么对待她的乐卉,她的乐卉还在坐月子,想到这里,左易楚心中的怒火难以平复,端起另一碗,又朝齐宛海泼去。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齐宛海痛得在地上打滚,这对她来说,无疑不是伤上加伤,第一碗,左易楚泼在她的后背,第二碗,左易楚泼在她的前面,脸上也有,齐宛海想去捂脸,可又想到了什么,不敢去捂脸,只能痛苦的哀叫。

颜子悠彻底傻掉了,完全忘了反应。

左易楚拿着托盘,来到床上,将倪乐卉护在怀中,只要有她在,她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女儿。

“妈。”倪乐卉也很震惊,她知道妈素来很武断,没想到妈会这么武断,两碗开水蛋泼向齐宛海,想想倪乐卉都觉得后怕。

“乐卉,你没事吧?”左易楚担忧的问道,看着倪乐卉的目光里,满是慈祥。

倪乐卉摇头,回答道:“我没事。”

左易楚还不放心,检查了一下,确定倪乐卉真没事,左易楚才放心了,瞪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齐宛海,左易楚自责的说道:“乐卉,都是妈不对,妈不该放她们进来。”

“妈,别自责了,我没事,况且,我也没吃亏,她挺惨的。”倪乐卉说道。

“她活该。”左易楚骂道,对齐宛海没半点同情感,谁叫齐宛海想伤害她的女儿。

“妈。”颜子悠回过神来,来到齐宛海身边,看着齐宛海难受的在地上打滚,颜子悠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倪乐卉,还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母女。”齐宛海叫嚣道。

“滚。”左易楚吼道,扬了扬手中的托盘,颜子悠害怕极了,扶起叫嚣的齐宛海,逃之夭夭的离开。

“子悠,给子腾和孙煜打电话。”齐宛海命令道,吃了这么大的亏,这口气她绝对咽不下去。

“妈,我先送你去医院。”颜子悠说道。

“颜子悠,我叫你打电话。”齐宛海吼道。

“妈,先去医院。”颜子悠执着的说道,齐宛海也很痛,虽然不甘心,也只能听颜子悠的。

颜子悠跟齐宛海离开没多久,颜尧舜等人就回来了。

左易楚还在收拾房间,颜尧舜挑了挑眉,问道:“妈,发生了什么事?”

“你妹妹跟你的继母来后找茬。”左易楚说道。

颜尧舜目光瞬间变冷了,倪乐卉开口问道:“颜尧舜,儿子呢?”

“在楼下。”颜尧舜说道,对他来说,儿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人是她。

倪乐卉不高兴了,催促道:“你去把儿子给我抱上来。”

颜尧舜并没听倪乐卉的话,左易楚收拾好残渣,下楼去看她的外孙了,颜尧舜坐在床边,握住倪乐卉的手,担忧的问道:“她们没伤害你吧?”

“有妈在,妈不会让她们伤害我。”倪乐卉说道,妈有多厉害,她再次见识到了,这次妈惹到了齐宛海,以齐宛海嫉恶如仇的个性,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妈。“快去把儿子给我抱上来。”

“等一会儿。”颜尧舜说道,他要先弄清楚再说。

“我都说了,我没事,齐宛海跟颜子悠找上门来,齐宛海没捡到便宜,妈还泼了齐宛海两碗滚烫的开水蛋,然后将人撵出门了。”倪乐卉说道,吃亏的不是她们,至于这么追根究底吗?

颜尧舜起身,目光阴沉得可怕,看来是他太善了,没对他们赶尽杀绝,他们却找上门来了,颜英邦中风倒下了,是时候对齐宛海出手了。

“颜尧舜,你要去哪儿?”倪乐卉问道。

“去抱儿子。”颜尧舜回答道,闻言,倪乐卉笑了。

倪乐卉坐直了身,等着颜尧舜将儿子抱上来,几分钟后,颜尧舜将小家伙抱来了,倪乐卉急切的说道:“快,把儿子给我抱抱。”

儿子出生十三天了,她只隔着玻璃见过三次,却一次都没抱过,现在总算能抱抱了,倪乐卉有些急不可待了。

“你身上有伤。”颜尧舜说道,不是担心她抱不起儿子,而是担心她腹部上的伤,他抱着她一样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