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汽车,独载李子航。
杨越跟孩子,被他留在乡下陪老爷子。
李子航要忙的事太多,余下几日,他就要去往云南抚仙湖。
上面的人等不及了,在他回乡的第三天,就派人催促。
汽车停在南锣鼓巷四十号院,李府门口。
李子航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发现自家门口,坐着一个埋头休息的青年。
他走近一看,发现恬息之人是张旭硕。
李子航一拍脑袋,还真把他忘记了。
回村之前,他让张旭硕第二天来府上报到。
这小子,估计来时他们已在回村的路上。
估计这几天,找不到他的张旭硕,每天都坐在门前等他回来。
李子航心生一叹,对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他上前拍了拍,睡着的张东旭。
“醒醒~”
坐在台阶上埋头睡着的青年,感觉有人拍他。
他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直到看清来人时,他赶紧起身。
张旭硕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擦了擦眼。
“李大哥,我这…”
李子航看着不好意思的青年,打住其接下来的话语。
“跟我进去。”
开了门的李子航,在厨房灶台烧着开水,跟张旭硕交代他每天要做的事。
“你在这看着,我去打个电话。”
张旭硕,闻言老实巴交的坐到灶台前接过他的活。
西厢房,李子航拿起电话。
嘟嘟嘟的电话忙音后,话筒传出声音。
“哪位?”
李子航:“我~”
“前几天,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电话另一头的伟强,沉默半会后,开始诉说。
“主子,事情闹大了。”
“老太太,提着已经发臭的两个脑袋,跪在广场升旗台时,直接被护卫队给控制住了。”
“后来,连人带脑袋都被卫兵带走了。”
“后面的事,我按您的吩咐,把那些文件照片,送给荣家。”
“现在,听说已经闹的不可开交。”
“这事已经捅破了天~”
“要不是,你安排的后手,我估计这会我也进去了。”
李子航听闻,嘴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别怕~”
“后面的事呢?”
电话的另一头,韦强站在屋里,拿着电话抓了抓屁股,他沉思了一会。
“那个女人,也被公安控制了,老太太儿子媳妇的尸体也被公安挖了出来。”
“那位大少,在澡堂子被当场抓住。”
“现在还不知道,被关在哪个看押所。”
“这事我还在打听~”
李子航对着电话筒说了一个电话号码后,接着交代。
“记住了,进去的弟兄,照顾那位大少的同时,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伤痕。”
“还有,剩下的没你事了,最好你这段时间,给我躲起来。”
“事过了再出来~”
那头的韦强,嘿嘿笑了笑没有说话。
电话挂断的忙音传出后,韦强的傻笑变成冷笑。
他看着电话愣神的自言自语。
“要招呼那位大少,怎么可以没有我~”
“躲在号子里,比躲在外面安全多了。”
事实上,昨天开始,上面已经被这事惊动。
就连疗养院的那位也耳闻了这件事。
从疗养院出来的意思,这件事一查到底,犯事的人一律从严,绝不姑息。
短短两日功夫,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少,就踉跄入狱。
其父亲,也直接被组织问话。
为了避嫌,那位大员,接连几日都呆在组织办公室里喝茶。
同时这件事如同一个导火索,在两派之间拉开战斗的序幕。
某处单位小会议室里,十几个人分为两派,互相间商讨着那位大少的事。
以荣家为代表的人,拿着李子航送的资料,直接贴脸开大。
在场的人全都身兼要职。
其中一人,坐在会议室里,站起身,直接拿着一沓资料跟照片甩到会议桌上。
“你们总怕,那些资本的子弟入仕掌控政局,迫害百姓。”
“可你们看看,这些人做的事。”
“这些事有哪一件是人干的事。”
“咱们有些同志,天天张口闭口,就是为了人民。”
“自己的子女却干着不为人子的事。”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我看呐~”
“这些所谓的子弟,比那些资本子弟差的多。”
“资本子弟他们见过好的,吃过好的。”
“他们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去鱼肉百姓。”
“远的不说,你们看看李家,他们的子女在干什么?”
“他们为了这个国家付出多少。”
“你们在看看这些人在做什么?”
说话之人,指着照片文件说道。
于是一场对弈正式开始,一方攻一方守。
至于受害者,也只不过是双方博弈的棋子。
如果那些膏粱子弟,没有得罪人,可能受害者永无申冤之日。
可笑,可怜,可叹~
李子航打完电话后,立即又打下个电话。
“忠义,你去带上人,把韦强处理那些事的手下全部送走。”
“如果发现不对,立马全员灭口。”
“至于韦强你也给我盯紧了~”
“你说呢?”
“如果情况不对,连他一起埋了。”
“就这样,挂了。”
韦强打完李子航给的电话后,他立马阴嗖嗖的,开始安排人去看押所。
这次他也一起跟着去,对付人渣还得用他这种人。
所以他决定亲自,去看押所一趟。
在看押所,就当去出公差了。
没想到他前脚刚走,立马就有两波人,一前一后找到他的住处。
高层的博弈,其中的凶险,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一场博弈的背后,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
往往只有分出胜负过后,才能在报纸上看到一些只言片语。
找韦强的两波人,其中一波是谷雨安排的人。
另一波,自然是被关押大少那一派的人。
李子航安排好事后,坐在西厢房的书房里。
这几日,忠义带着人,把东西厢房,装修的差不多了。
李府也有点恢复从前的画阁雕梁。
书房按照以前的装修,把家具全部从地宫里搬了出来。
梅兰竹菊四君子黑檀屏风,明朝梨花木太师椅,清贝勒府中的黑檀刻花书柜,清游龙戏凤雕花罗汉床。
以前鸟房也已经恢复如初,小桥流水人家,鱼池沙滩弯曲的鹅卵石路,只可惜那些绿植还需要慢慢生长。
书案上一棵盆栽嘞竹,如同一张大弓,从花盆里,由粗到细向上弯曲弓形生长。
细长的竹叶点缀弯曲着细竹。
书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
书柜隔断板上,摆放着孔雀东南飞整根象牙雕。
其他分隔板上,摆放着精致的南宋玉石佛头雕像,翡翠摆件,木雕。
书柜两边还摆放着花架,花架上两盆盛开的兰花,显得格外清新淡雅。
书案边,一个一米五高仙鹤造型的木雕灯架,看上去富丽堂房。
仙鹤嘴上叼着一盏犀角古宫灯。
地板也铺上了从前的金砖。
罗汉床边,一个五十公分高的雍正时期官窑山水画缸,里面更是装满了名画。
书房中的装修,文雅中带着低调的奢华。
至于房间装修如此奢华,这个问题早就不被他放在眼里。
到了他这种层次,只要在博弈中赢了,一切都不是问题,输了吃口肉都有可能进号子。
别觉得这是开玩笑,动乱中就有不少人,以小资吃的太好为理由,把那些人给打倒。
李子航坐在太师椅上,翻看忠义送过来的文件资料。
这些资料全部都是关于抚仙湖的内容。
其中749局送来的资料最为详细,九门的资料多以照片为主,祖地送来的资料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