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太过劲爆,他有点不敢相信。但是看四哥这个反应,他又有些不确定了,这个该不会是真的吧?
苏培胜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看十三爷爷这个反应,看来也是知道一点苗头了。
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该不会被灭口吧?
哦,不止自己,还有毓庆宫的和顺,真的是难兄难弟的代表。
胤礽看着眼前的两个倒霉鬼弟弟,只想让他们赶紧滚,但是为了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还是忍了下来。
他就有些好奇了,平时和老八走的近的老九老十,怎么会突然造访毓庆宫。他自认为他们的关系没这么平和才是。
不止他好奇,胤俄也好奇啊!这段时间不知道九哥发什么疯,和八哥撇清关系,然后还要归还借出去的银子。
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来找太子,难道是想投诚?
胤禟只想说这个憨憨弟弟想多了,他只是想在宫里头多待一段时间,看能不能遇着……。
别人不知道胤禟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他突然红透的面颊,还想着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之类的。
胤俄已经见怪不怪了,九哥这个样子她经常看见。平时挺爷们儿的一个人,每到这种时候,就有一种诡异的……娇羞感。
就这么说呢,还怪渗人的。
或许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平时为了争夺太子之位闹得不可开交的兄弟几个,奇迹般的在毓庆宫相聚了。
只是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脉相承的丹凤眼安装在几位阿哥身上,可谓是各有千秋。
太子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不经意间瞥过来的眼神,却仿佛让人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胤祥一直都是自由侠客,不像是皇家子弟,更像是话本中的武林中人,自带一股豪侠气息。
由于胤禟现在是想方设法的想要接近萧蔷,一开始的阴狠毒辣也隐藏了起来,再配上他漂亮的过分的眉眼,也是一个美姿容的小郎君。
唯一不变的就是憨憨老十,还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完全不会看人眼色。
明明此时此刻的气氛都有些不对劲,他还心大的吃吃喝喝,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胤礽和胤禛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皆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一幕被胤禟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
他也不是前来投诚的,所以也碍不着他的事。作为东道主的胤礽自然是好酒,好菜招待兄弟几个。
一起喝的酩酊大醉,这才各回各家。
由于萧蔷和康熙同吃同住,胤禛和胤礽根本就没有找到机会接近,只能在宫宴之上能远远看上一面,一解相思之苦。
这期间不知道什么原因,众兄弟之中,除了胤禛、胤礽还有胤禟。其他几位都已经成婚生子了。
最奇怪的是太子,作为一国储君,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后面却没有侍妾格格之类的。连皇上也未说什么,更没有赐婚。
连带着雍亲王也是,也没有人催促。
胤禟倒是被宜妃催过,但是却被“只要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看的”给打发了。
众位大臣不是没有做过自家女儿做太子妃的美梦,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太子看见女的都要退避三舍的模样,让他们渐渐死了心思。
还听闻一些宫女爬床的案例,无一例外都被杖杀了。
心里头渐渐有个猜测,约摸着估计是太子不能人道,所以这么多年还未成亲,不过这种事情不敢宣之于口。
大部分的人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要是孩子真的不能人道,皇上肯定会改立太子,不可能还委以重任。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想,这一切都无从查探。
“咳咳咳”
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康熙再一次咳嗽不止。随着年纪的增大,他的身体也不如往昔强健,犹如风中残烛,随时可灭。
压抑着喉咙里的痒意,小心的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妻子,康熙的眼里满是爱意和遗憾。
十多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娇俏柔弱的小姑娘,在康熙的疼宠下,眉宇之间尽是骄矜,风华绝代,仪态万千。
比起少女之时的青涩,现在的萧蔷妩媚勾人,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丝毫不减其风采。
康熙忽的掉下一滴泪来,心中酸涩难言。他明白自己已经快走到人生的尽头,再也不能永远的陪着她了。
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妻子的脸,但是在看见肌肤鲜明的对比之时,康熙无措的将手收了回来。
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把手藏在了身后。
头发已经染上了雪白的颜色,手上的肌肤也已经变得松弛,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明确的提醒着康熙,他和爱妻之间的差距。
一代大清帝王,此时此刻却没了自信超脱的气息,有的只是躲在暗处窥探光明的模样。
他是自卑的。
要是放在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但是现在隐隐有些后悔,当初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 ,把年龄上本就不匹配的两人绑在一起。
也成功处心积虑的让蔷儿喜欢上自己,但以后呢?自己走了之后,蔷儿该何去何从?他能不能适应没有自己的生活?
这一刻康熙自私的想,要不就让蔷儿和自己一同去了吧,但是他又舍不得让她痛,她还很年轻,还有无限的未来。
不管再怎么保养,脸上也已经有了皱纹,泪水肆无忌惮的从眼中滑落,哭得悄无声息,悲痛的无人察觉。
睁着眼睛想了一个晚上,康熙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要把妻子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哪怕那人是他的亲儿子。
晨起之时克制的亲吻了一下萧蔷的额头,随后像是小偷一般落荒而逃。
自从康熙这次生病以来,他都尽量避开与萧蔷的相处,不管心里如何抓心挠肝的想念,但还是被他牢牢控制住。
每天晚上回来休息之时,总是会提前点上迷香。在妻子熟睡之际,这才敢爬上床榻,将人搂在怀中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