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年羹尧手死死的抓住被褥,察觉到兄弟站起来了,脸红的彻底。
看着专心致志的为自己上药的宜修,年羹尧只觉得痛苦并快乐着。
宜修裙子的心思都放在年羹尧的伤口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它,等彻底磨好之后,视线微微往上一移,瞬间便羞红了脸颊。
见宜修如此情态,本来还有些害羞的年羹尧瞬间便看直了眼,两人仿佛从未分开过,还是一直相伴到如今。
“娇娇”年羹尧颤抖着嗓音把宜修抱在怀里,但是却不敢过多言语。
能说是什么呢?无论用多恳切的言语去道歉,都只是一遍遍的在揭伤疤罢了。
宜修尽量避开年羹尧的伤处,这才倚靠在他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冷香,心里终于是踏实了下来。
毕竟就在刚才上药的时候,她还觉得这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梦。直到耳边传来的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和平稳的呼吸声。
“阿尧,我想吃你做的面。”
年羹尧霎时间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眨了眨闪着泪光的眼睛,把泪意逼了回去。
开口的一瞬间嗓音也哑的不像话“好,夫君这就去给娇娇煮,煮最喜欢的阳春面。”
年羹尧似乎是想起两人初遇之后,他为了实践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所以夜以继日的在厨房学习如何做菜,但可能他天生就吃不了这碗饭,不是菜烧糊了,就是炒菜时太过用力,锅给打了个洞。
更离谱的则是柴火放太多,以至于把厨房给烧了。为此当时的自己颓废了好几天,最后退而求其次,学会了做这道阳春面。
也是唯一会做的一碗面。
只是自从宜修失踪之后,自己就再也没做过了,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手艺有没有生疏?
宜修自然是看出了年羹尧的踌躇,心里面也是一片涩然“那阿尧可得多做一些,免得到时候跟我抢。”
年羹尧瞬间就笑了,笑的跟个孩子一样,只是一个劲儿的呲着牙傻乐“好,一切都听娇娇的。”
对于年羹尧来说,爱能止痛,他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腿上那火烧火燎的疼,一心扑在做饭上,力求做出味道最美的阳春面。
宜修也在一旁帮衬着,要不就是添点柴火,要不就是加点水。两个人就这样在小厨房忙碌了起来,无意之间的对视都充满着温情。
一片温馨而又宁静。
胤禛知道那个人不会回来了,蜷缩成一团躺在二人抵死缠绵的床榻上,努力的想要留住那残存下来的体香。
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沾湿了枕头 。
转眼间已过了四年,弘澈已经两岁了,胤禛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又当爹又当妈的教导着。
完全是复刻了当年剖析对待前太子胤礽的教育方式,倾注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和感情,只是为了让弘澈能够更好的接手这个天下。
“皇阿玛——皇阿玛——”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在御书房外响起,宫人们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但是小太子根本就不管这些,一个劲儿的蒙头往书房里面冲。胤禛一听到这皮猴子的声音就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告什么状?
是鱼塘中的鱼没有跳起来让他抱,那还是荷花没有飘花瓣落到他手里,亦或是蚂蚁搬家没有提前通知他?
自从弘澈这孩子能跑会跳以来,离谱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搞得胤禛都有点应激了。
想要磨一磨他的性子,所以故意板着一张脸,不像往常一样把他抱在怀中,心疼的安慰。
小弘澈对自己的老父亲的情绪拿捏的十分精准,一点都不像一个四岁的小孩子。
“皇阿玛~阿城什么时候能出工去找额娘玩?”小男孩儿长着和他额娘极为相似的眉眼,那软乎乎的小眼神一看,瞬间就能把人的心给看软了 。
果不其然,一听到额娘两个字,胤禛便自动进入了回忆阶段,根本就想不起来要吓唬一下弘澈的这个打算。
弘澈趁着自家皇阿玛不注意,偷偷的把桌上的砚台拿起来就跑了,而胤禛并没有察觉,或者说并没有关注那边。
只是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炮弹一样冲出去后,这才吩咐人跟上。
胤禛从袖口拿出来一枚金簪,是一朵牡丹花的样式,做工十分华美精致,这是被它主人遗落下来的东西,最终落在了胤禛的手中。
“明珠,澈儿都四岁了,你什么时候才回来?。”胤禛长叹一口气,目光顺着窗户的光看向外面,也不知道看的是景,还是思的是人?
弘澈两岁的时候,年羹尧就带着宜修回了四川,胤禛只能从派过去的人口中听到只言片语,但这对于他来说只能是望梅解渴。
画面似乎还停留在当年遥遥相送中的绝美画卷中,女子一袭红衣轻柔飘逸,被身旁孔武有力的男子抱在怀中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留下他一个人在城墙之上肝肠寸断,都说以红豆解相思,为什么自己红豆已经存了一罐,但相思未曾有半点消散呢?
“不过……不回来也好,也……好。”一代帝王,胤禛是孤独的,也是痛苦的。
明明还不过不惑之年,头发上已经染了霜色了。
远在四川的宜修确实是准备启程回京了,毕竟已经两年没回去了,弘澈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只能得到一封封信件,并不能亲眼见证,始终是不放心的。
年羹尧尊重宜修的一切决定,并不会贸然替她做出选择。就算是胤禛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但他还是压住不发。
年世兰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相看了人家,现在过得幸福又快乐,也是一桩好事了。
“弘澈”宜修一进宫 ,看见的就是迎面而来的一个小孩子,身量在同龄小孩子中属于最高的那一类。
而且长得白白胖胖的,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胤禛一直把宜修的画像拿到弘澈面前,一遍遍的告诉他,那画中犹如天仙一般的女子是他的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