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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尔特面容平静地将自己前几天偶遇西拉杰,以及对方的话语都简单概括了一遍,他说完,其他四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我已经把你要我带的话带给艾尔海森了,只不过额外多加了几个听众。

哈罗尔特用眼角余光环顾一圈,在心里暗戳戳地说。

“我知道了,他为什么对你那么执着?能想到原因吗?”赛诺点了点头,问。

“去年年初的事了,”哈罗尔特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卡维学长提交学会人员名单前的那段时间,因为学长忙于工作,我曾代替他举行面试筛选人员。”

赛诺很快接道:“你淘汰了他。”

“我认为他的性格有些偏激,在我告知他他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时,他对我和艾尔海森学长进行了辱骂。”哈罗尔特坦言。

“当时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卡维小声自言自语。他暗自懊恼自己竟把这项容易得罪人的工作交给了哈罗尔特。

“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对你的不满有迹可循,但这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艾尔海森会被牵扯进去,”

赛诺看向艾尔海森,“你有什么头绪?”

“我不认识他,对这个名字也没有印象。”艾尔海森说。

“不会是你说了什么让他产生了什么误会吧?”卡维问。

艾尔海森:“我会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这点。”

“你这是承认了平常对我们的阴阳怪气都是故意的的对吧?”卡维眯起眼。

赛诺轻咳一声,示意现在是办案时间,卡维这才别过脸去,表示暂时不和你计较。

“我倒是知道为什么,西拉杰和我说过。”哈罗尔特忍着笑说,“他说他讨厌艾尔海森学长目中无人的样子。”

说着,他看向艾尔海森:“所以说,他恨的就是你不认识他。”

艾尔海森:。

卡维惊呆了:“啊?不会吧?”

赛诺狐疑道:“确定吗?”

现在的学者真是越来越难懂了。赛诺想。

塞塔蕾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心虚:这话怎么好像有点怪?一定是我想多了。

哈罗尔特一摊手:“他亲口说的,只是原话没这么直接。”

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哈罗尔特在心里吐槽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在见到他本人以前也没想到有人能抽象成这样。

“...我好像想起来了,我听说过这名学者,因论派贤者很欣赏他,他的论文也曾被张贴在教令院的公告栏上。”塞塔蕾做回忆状。

“所以他现在是伐护末那学院的导师,”赛诺轻叹了口,“...心胸狭隘,弄性尚气,很难想象他能教出优秀的学生。”

“教令院的审核制度存在不小缺陷,导师的选取只需考察学术成果。”塞塔蕾拨弄了一下鬓角,附和道。

“现在教令院的风气就是这样,更别说人品这种东西本身就很难鉴定。”哈罗尔特说。

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都没办法解决。

“...他的行为...哪怕情况属实,也不构成犯罪,对他的惩处远不到撤职、拘禁的地步,我们最多罚他一点钱,”赛诺看向哈罗尔特,“你的诉求是什么?”

哈罗尔特:“把照片拿掉,其他随他去。”

随后,他开玩笑般说道:“人品和学问不挂钩,说实话,我还挺想看到他化悲愤为力量,为须弥教育鞠躬尽瘁。”

“好。”赛诺点点头,“有什么状况随时联系我。”

他顿了顿,又说:“如果都没什么要说的了,我想说一下我这边的进展。

我递交了申请炸毁‘归寂之庭’以及搜捕相关研究组人员的文件,昨天下午刚拿到盖章的公文。”

说着,他看向哈罗尔特:“如果有教令院高层牵扯进其中,现在就是你的学生处境最危险的阶段。”

“他很安全。”哈罗尔特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周三的时候我就把他安置在我的研究所,他现在在向迪希雅小姐学习有关骗骗花繁殖的知识,

但他没有神之眼,长期处于高元素浓度的环境对他的身体有害,所以他绝大部分时间是待在研究所外的学生宿舍。”

“学生宿舍?”卡维抓住了其中关键词。

“我新建的,条件不是太好,”哈罗尔特状似苦恼地说,“目前里面仅住了两个人,

我连家具都没有准备好,可是我的另一名学生,拉杜,求着我让他住进去,这样他就可以随时寻求我的帮助,为此他主动提出愿意支付住宿费,

我婉拒了他的提案,作为他们的老师,我理应为他们的生活质量考虑,就算要收住宿费,起码也要等到我把家具都备好后。”

“你很受学生尊敬。”赛诺听完评价道。

哈罗尔特:“因为我是个好人。”

...

化城郭的学生宿舍的某个房间内,拉杜坐在一张石椅上奋笔疾书,

他面前是一本老旧的笔记,纸页泛黄且有破损,所以上面一些字迹难以辨认,

某些时候,拉杜不得不放下笔拿起笔记翻来覆去地看,比对教令院知论派出版的《璃月字典》,根据残存的一点字迹推测其内容。

这会耗费不熟悉璃月文字的他半小时甚至更多时间,但他一点也不觉得这项工作枯燥和烦闷,他那张总带着丧气的脸上,甚至会不时露出兴奋和近乎癫狂的神色。

简直是神迹!老师找到的这份笔记上的内容简直是神迹!是学术之光!

拉杜又一次贴近笔记,瞪大眼将上面的文字吸入脑海,

不可思议,竟然还有这种说法,拉杜激动地捧着笔记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踱步,

他觉得这本笔记出现以前,化学界万古如长夜,现在,天亮了。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男声。

“拉杜,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穆尔塔达的声音,拉杜这才将落了墙灰的笔记本擦了擦,放回桌上,恢复了先前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嗯。”拉杜轻声哼出一个字。

穆尔塔达随即掀开挂在门框的帘帐钻进房间,他一眼看到了石桌上的老旧笔记和写得满满当当的草稿。

“还在看老师找到的笔记?”穆尔塔达好奇地问,“有新的发现吗?”

说到这个话题,拉杜又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