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是在发神经。”严非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实在是他从没遇到过这种诡异的情况——一个男人装作和自己暧昧给另一个男人看……想想都觉得脑细胞会死得很惨烈好不好?
罗勋没吭声,而是忽然靠进他的怀中、环住他的腰,好半天才声音发闷地从他胸口处传出来:“你是我的,对吧?”
“当然!”严非回答的坚定无比,见他并没有直接质问自己才松了口气,一把拉着他直接回到二楼的卧室。
罗勋一路老实跟着,连蹦达过来求抚摸满地打滚的小家伙都没理会。进入卧室后被严非一下子压倒床上紧紧抱住才忽然再次开口,神色间有些复杂地看着严非:“刚才开门后,你们两个在一起……”
严非连忙举手发誓:“是他忽然凑过来的……他那人你也知道,有点……抽疯。”他实在无法形容章溯那个人,同样是外表出色两个人,可他无论如何也模拟不出章溯的大脑回路,根本无法预测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抽疯地……乱散他的荷尔蒙。
罗勋摇摇头:“我知道,我只是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忽然觉得……好般配。”说完有些自卑地低下头,“你们两个外表都这么出色……我……”以后自己跟严非一起出去的话,肯定会被别人削眼刀子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支持严非戴口罩外出的最大原因。
严非一噎,他忽然觉得他的脑回路也无法和自家爱人对接了,果然直男和弯男的大脑就差这么多吗?他一个天生直男要如何才能猜测出这些小gay们到底什么时候会怎么想?怎么觉得比女人的脑回路还奇怪?
将双手撑在罗勋的头两侧,严非认真地对他说:“你觉得我是个注重别人外表的人?”如果他真的这么觉得,那麻烦他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愿意和外表清秀平凡的他在一起?
罗勋眨眨眼睛,直直地看着正上方的严非,忽然笑了起来,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耳朵拉到自己的脸侧,低声道:“我们来做吧。”
严非愣了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罗勋忽视掉自己刚才的问题后直接跳到这里来还是晃了他一下子。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期盼很久的第一次,现在总算来到面前了!虽然不太清楚他的脑回路是如何转的、为什么突然略过那么多跳到这一步,但严非是个十分擅长把握机会的人。
手顺势滑到罗勋的腰间,低声凑在他的耳边轻语:“确定?”
罗勋觉得自己的脸上几乎彻底烧透了,被他触碰的位置一下子变得酸软起来,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点头,双手依旧抱着严非的后颈。罗勋需要确认,确认严非是爱自己的、自己与他是契合的。
章溯的个性或许严非无法理解,但罗勋这个从末世后重生回来的人却比较清楚。现在的章溯虽然身上安全了,可他的心里却无比的空虚。被原本信任的人出卖、身边虽然有些和平共处的邻居、但也只是邻居而已。
他们不了解他的过去、不清楚他真正的个性。在基地外和其他人之间的争抢、掠夺、血腥的种种最天然、最直接的做法在来到基地中又彻底被禁止。这种从原本平静的生活突然被逼到悬崖边、不得不用血腥的手段掠夺他人生存下来的生活方式,又忽然因为来到基地而变再度被限制起来。
翻来覆去却又截然不同的生活规则、不熟悉的环境、陌生的人群让人无所适从。
章溯只能用这种看似抽疯的态度来挑|逗疑似同类的自己和严非,因为李铁他们太过纯粹,还完全没有被黑暗浸染过,所以这种态度只能对着自己和严非发泄。不然时间久了章溯说不定会出现精神问题。
而这种状况,自己在上辈子也曾经遇到过。末世后先是因为惊恐慌乱而躲避,然后被生活逼迫得不得不走出来、与同样幸存下来的人们勉强联合在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才刚刚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平静没多久后那个落脚处又再度倾覆。
如果不是后来来到a市基地后、身边的人都是已经适应了末世后生活、所有的人即使是在基地中的人也都抱着同样的生活规则、态度来度日的话,自己说不定也会被逼疯。
可即使如此,自己也宁愿独自一个人宅在地下室中度日,也不愿意寻求同类相互取暖。直到再也无法忍受那种孤独,才想用所有的存款为自己找个伴——一个可塑性强的孩子、一个只有依靠自己、全心全意依靠自己才能生活下去的孩子。
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严非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颈上、脸上,感觉着那双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着,点燃一团又一团火焰。
罗勋可以理解章溯的举动,但,严非是自己的。既然两个人决定在一起,那就要坚持着一同走下去。以自己对于末世的了解加上严非那实用性非常强的异能,他们可以寻找到一条最适合他们共同的路。
今天看到的那一幕激发出了罗勋那一直隐藏着的自卑心,看着那么赏心悦目凑在一起的两张妖孽的脸孔,他忽然想要实际确认一下自己和严非是不是适合的?他一个刚被掰弯的直男是不是可以和自己很贴合的……在一起?
生活上的大小事情两人可以慢慢磨合、相互体谅,但某些方面却需要实际的体验与契合度。之前是罗勋一直回避着、不愿太快地面对,可现在,他急需一个证明来证实自己和严非是合适的,让严非的行动表明他对于自己的需要。所以即使现在两人的位置和举动无一不表示着罗勋今天晚上注定要在下面,他也没有分毫的不满和抗拒。
严非顺利地褪下罗勋身上最后的一层布料,双手支在他的头两侧,静静地看着他。
似乎感觉到了严非的视线,罗勋也缓缓睁开双眼。忽然,严非笑了起来,眼中带着仿佛能将人融化的温柔,他缓缓俯下身子,虔诚而坚定地吻道罗勋的唇上:“放松,我要进去了。”
罗勋先是身上一紧、随即缓缓放松身上绷紧的肌肉,虽然没有实际做过,可上辈子生活安定下来后他却偷偷的研究过,知道承受方需要做好的准备和即将发生的事。
为了方便严非的动作,罗勋甚至主动抬起腿、勾住严非的腰。他贴近严非的脸侧,有些喘息的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来吧。”
眼中泛起一股深沉如海般的波澜,严非坚定地沉下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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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连手指尖都是酸的。罗勋费力地睁开眼睛想拍扁闹个不停的闹钟,睁开眼睛的同时正见到严非的手臂从自己的头上方伸了过去,按住那个唱个不停的闹钟。
“今天在家好好休息,我中午给你带饭。”按掉闹钟后严非顺势在罗勋的额头吻了一下。
“嗯?”罗勋不解地抬抬眼皮,他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完全无法理解严非所说的意思。
又在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严非将自己的额头贴在罗勋的额头上:“还有点发热,你睡着,我把早饭端上来。”说着便掀起被子走向大门口。
罗勋迷糊中觉得他看到严非已经换掉睡衣了,可他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等严非再次上来后罗勋的脑袋才有些清醒过来,腰、胯,外加某处无法直言的位置不是酸痛就是胀痛、肿痛的感觉,让人觉得很……咳咳,不舒服。
“你刚才说要自己去?”罗勋晃晃荡荡地要坐起身来,却觉得自己的腰好像要断了似的,严非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扶他。
“嗯,今天我自己去,你好好在家休息。”
罗勋脸上显示一黑、随即又是一红,别扭地抗议:“我没什么事,过会儿就好了。”因为滚床单而请假什么的……简直太不汉子了好不好?
严非咬牙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什么没事?现在还有点低烧呢。”
“发烧?”罗勋愣愣地看着他,“我怎么发烧了?”
严非也瞪着他磨了半天牙,最后不得不移开视线,有些脸红地道:“好像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昨晚做完后虽然帮罗勋清理过了,但因为是第一次,外加他此前是个纯正的直男……咳咳,总之,貌似自己急切过度导致伤到他里面了,然后有些小炎症、发个小烧神马得都再正常不过了。
罗勋也愣了好半天,好吧,他压根没听说过做那啥能做到发烧,也许是昨天晚上太激烈、出了不少汗睡觉时又踹被子了?反正他上辈子没听说过基地里面有人卖菊会卖到发烧的。当然,这跟人家那里的适应程度恐怕也有关系。
再三询问后得知自己似乎伤到了,罗勋琢磨了一下指挥严非帮自己拿了盒消炎药过来。
“要是问题不大的话明天我应该就能跟你去了,你今天背着包、里面有我的大弩,手|弩你也挂在胳膊上以防万一,把家里的所有晶核都带着,别舍不得用、危险的时候也别等异能全都消耗干净后再用……”连忙将自己能想起来的事情全都嘱咐了一通,原本有些沙哑的的嗓子更哑了,心疼得严非几乎想去请个假就回来照顾他。
还好,彻底清醒后罗勋的精神好了很多,吃过早饭后试了一次表后体温也很正常,严非这才在他脸颊左右各香了一口后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话说,貌似自己还从来没对什么人有过依依不舍担心的感觉呢。
锁好自家大门,严非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昨晚做完之后有些意外的情况发生,但对于自己和罗勋的第一次他还是表示很满意的。当然,下次他会更小心,等中午回家后翻翻看家中的笔记本里有没有下载过关于男男那啥的小黄书?
李铁几人外加章溯此时也全都走出了家门,大家最近每天都一起下楼,最后让严非负责锁门。
见严非出来后章溯率先挑挑眉毛,一脸暧昧的笑容戏谑道:“哎呀,这一脸明晃晃的春|色,推倒了?”
严非连眼神都没赏他,直接走向大铁门方向。
没反应过来章溯在说什么的何乾坤无比纯洁外加傻乎乎地问:“严哥,罗哥呢?”
“有点发烧,他今天不去了。”对于何乾坤几个人严非还是比较有耐心的,对他们解释了一句。
李铁几人连忙询问烧得厉不厉害?家里有没有药?如果实在不舒服的话他们也抽出一个人留在家中照顾他云云。
后面章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严非的眼刀子终于飞到自己身上来后才双手一摊:“啧啧,家里有消炎药吗?吃过了吗?”
严非磨磨牙,决定再度无视这个一脸看好戏的家伙。
李铁不解地摸摸后脑勺:“感冒吃什么消炎药?”可章溯确实是大夫没错……不对等等,他是外科大夫,会治感冒吗?
王铎忽然长大嘴巴,看看章溯、又看看板着张脸发动异能开门锁门的严非,好半天才将自己的疑问死死咽回肚子里面去——不能问,问过后就会进入新世界、自己就再也回不到过去拿纯真的日子中啦!!
当他视线和弯着桃花眼靠在扶手上的章溯对视后,见他冲自己挑挑眉毛,王铎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苦着脸再次把头低了下去——他是在认同自己的猜测呢?还是在……勾、勾、咳咳,勾那个自己呢?
王铎的想法注定得不到解答,一行人爬下楼梯坐进车中,今天罗勋没来,开车的自然是严非——他们如今人在基地中不太用得上汽车,所以便将汽油全都汇集到一起,交给每天开车出行的罗勋严非两人使用。
众人一路行驶到军营旁,进了军营大门才分开行动。见严非今天是独自一人来的队长和已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士兵们连忙询问,得知罗勋病了之后队长还保证一会儿回来后会帮他们找些退烧药让他带回去给罗勋。
没办法,比起不太爱说话异能又很高明显有些高冷的严非相比起来,外表相对平凡但却爱和人交流说话、脸上时常带着笑容的罗勋和大家的关系更好一些。
知道罗勋今天不会来了之后队长分了一个队员负责保护严非,众人便坐上车子开向基地大门口方向。
还在车子上,队长便取出一个袋子:“这里面有四十五颗晶核,每人比昨天多五颗,今天再打到的话还会分给大家的。”
“队长,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一个金属系异能者接过来后好奇地问道。
队长的笑容有些苦涩:“昨天下午基地外面又来了一大批丧尸,听说今天凌晨才清除得差不多,有一些丧尸还跑到了外围墙里面。”昨晚上的情况似乎比较严重,有几个速度极快的丧尸率先冲进一处关口,据说防守那个关口的士兵已经全都牺牲了……
众人的心情再度沉重起来,有更多的晶核拿固然是好事,可这些晶核上,却每一颗都染着血淋淋鲜血。不,这些晶核本身就都是由人类变成丧尸后生出来的……可以说,每一枚晶核都至少代表着一条以上生命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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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勋仰躺在床上,双眼出神地呆呆看着天花板。
白色整洁的天花板上有着一盏大大的、样式极其简约的圆形吸顶灯。这种灯相对比较好清理、而且没那么花俏、用起来又没有什么古怪的颜色,是最简单的纯白色,在末世中十分适用……
罗勋自从重生回来后、哪怕在末世到来前将家中的东西全都整理准备完毕后也从没有像今天似的这么清闲过。
因为后腰和某处还有着隐隐的酸痛,身上还有着一些因为发烧而脱力的疲惫感,罗勋目前处于行动不便的状态,重生后从没懒过床的人今天被迫懒了一次床,这滋味……怎么觉得反而有些空落落的?难道自己被生活逼成了m体质?每天不从早忙到晚就觉得难受吗?
仔细想想,自己上辈子将家中需要种植的东西处理好、又暂时不需要出门的时候是怎么打发时间的来着?似乎……自己经常会接一些打磨小工具、武器的任务来着,帮别人加工加工东西神马的。
抬手用力搔搔自己的头发:“啊——躺不住啦!!”猛得从床上坐起来,可他昨晚那保受蹂|躏、因为摆出的姿势比较反人类所以略微有些拉伤的老腰立马发出抗议的疼痛感,让他险些又摔回床上。
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墙,罗勋缓慢地向大门方向踱步过去:“哎……那些皮肉工作者们其实也是挺不容易的嘛,我这才一次就这样,真不知道他们每天是怎么过的……”脑洞开太大,竟然将自己和严非之间纯洁的夫夫交流和那些用皮肉做生意的人们联系起来,不知道如果严非知道他有这个想法后会是什么表情?
先去露台看了一圈,确认露台上的作物们情况一切都十分正常,罗勋一步、一步挨下楼去,小家伙闻声已经摇晃着尾巴跑到楼梯口处来了,见是罗勋下楼,奇怪自家主人今天怎么没出去的小家伙顺着楼梯“噔噔噔”跑上去,在罗勋的脚边转上一圈后又“噔噔噔”地跑下去,如此往返数圈,直到罗勋顺利爬到一楼、走向沙发方向。
好吧,其实罗勋就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烦得慌,而且他现在已经不烧了,屁屁疼得也不是太厉害——只要别碰它就没事。所以检查过阳台的作物也十分正常后,罗勋便一屁股躺到沙发上,抱着自己的手机玩起泡泡龙——因为知道自己末世后还能有电用,家中的手机过上一阵子也能再利用起来,所以罗勋在末世前很是在自家笔记本电脑中下了些游戏app和单机游戏。
如今,还无法使用的手机就暂时当成了游戏机和可查询地图、资料的apid来用了。
小家伙刷刷摇着尾巴,见主人难得能在家中陪着自己十分兴奋地一跃、跳上沙发,顺着罗勋的大腿一路爬到他的肚子上趴好。
“轻点轻点!我的老腰……”罗勋苦着脸想把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退下去,可已经将近半岁的小家伙如今长得壮实肥硕,趴在自己身上后力气小些竟然几乎推不动它!
昨晚被蹂|躏过的倒霉孩子见这条狗死皮赖脸地趴在自己身上坚决不肯下去、外带如果它下去保不齐又会踩到自己什么地方,想了想,还是暂时不搭理它了。
狗头趴在狗爪子上、狗爪子按在罗勋的胸口上,手机中偶尔会发出“噗丢、噗丢”的声音,小家伙的耳朵便随着那声音时不时抖抖耳朵。
罗勋玩着游戏打发时间,没过多久便听到小区外面隐隐传来大喇叭广播的声音——是基地中召集人员参与某些建设工作的宣传。
载着大喇叭车子甚至直接开进了宏景小区,围着小区的主路转悠了一大圈才又开出去。罗勋也因此听到里面除了建设任务外还需要参与清洗工作的人员,摸摸下巴,估计是基地方面收集到了不少各种用途的布料,但又担心这些布料上沾染过什么脏东西、基地中如今又没有大量洗衣机……不,就算有足够的洗衣机可基地的电却未必够用。
心里转着这些有的没的,手中的游戏又被他折腾死了。当罗勋终于放弃玩游戏、准备开上本小说消磨时间的时候,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突然直起了身子,两只耳朵也竖了起来。
“嗯?怎么了?”罗勋有些不解地看着它。小家伙听到罗勋的声音后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歪起了脑袋,似乎在仔细辨别着什么。
罗勋也集中精神想听听到底有什么声音时,趴在他身上跟他脸对脸的小家伙忽然站起身来、往旁边的地上一跳——“嗷……肋骨……踩得好准……”小家伙跳下去的时候一条狗爪子正好踩中某条肋骨,偏偏那条狗爪子还是它跳下去是最着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