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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打龙鞭,昭仁帝的脸都绿了。

先帝赐是赐了,但谁敢真的用那玩意儿抽他呀?嫌九族人头多吗?

被点名的言官,此刻也闭紧了嘴巴。

他们平日里,就是看谁不顺眼,就捕风捉影地弹劾弹劾,不能把人摁死在泥潭里,让人在泥潭里打个滚儿,也能解解气。

可摄政王面前,却没人敢造次了。

三位被点名的辅政大臣这回才算直起了腰杆子,昭仁帝亲政,摄政王离京这一年,他们可谓是如履薄冰。

昭仁帝宠信中郎将叶世锦,不但将整个宫防安危都交到了他的手里,还任由他肆意培养死士,铲除异己。

靖国侯府的惨案,不过是个开始。

内阁首辅张溪远往前一步参奏,“小女与燕,谢两位学士之女,与靖国侯府的慕姑娘乃是闺中密友,情意深重,闻得侯府遭难,不忍他们身后无人,前去殓尸,本是为了全姐妹情分,不曾想被有心人如此扭曲事实,真叫人寒心!”

另外两人,脸上也现愤愤之色。

方才言之凿凿说他们有通敌之嫌的言官此刻脸上火辣辣的。

哆嗦着不敢再说话。

只觉得后背哇凉哇凉的。

容止陌看向昭仁帝,“侯爵府,常规府兵八百,侯府被屠时,这八百府兵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影,府兵在册,人不难找,陛下,应当知道他们在何处吧?”

昭仁帝言辞闪烁,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这,事出突然,朕,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头绪……”

“既没有头绪……”容止陌立马接过话头,“那这事,本王就受累查上一查,若是查到了什么不该查的地方,陛下可要多担待啊……”

昭仁帝心有戚戚,无言以对。

下方站着的叶世锦,更是就差咬碎了后槽牙。一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紧紧握成拳,指甲扎着手心,疼得厉害。

众臣因惶恐而浑身发抖,两股颤颤。

只祈祷着这尊大佛能快些离开,好让他们喘口气,再这么下去,他们就要被憋死了。

容止陌故意不说话,坐久了仿佛有些累,还挪了挪身子,寻了个舒坦的位置靠着。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直到有人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他才挑了挑眉,“身子骨这么弱,还怎么为君分忧啊?唐御史年事已高,不如告老还乡吧……”

漫不经心的三言两语,就终止了一个人的仕途。

唐御史正是方才弹劾辅政大臣的言官。

其实他的年岁不算大,才五十出头。

可摄政王一言九鼎,无人敢驳。

退朝后,昭仁帝在御书房里大发雷霆。摄政王,一而再,当着文武百官驳他的脸面,叫他威严何在!

“叶世锦,是你的说的,只要铲除了靖国侯府,就能将他的兵权揽在手里,再趁机撤了那几个讨人嫌的辅政大臣,可如今你看,靖国侯府是没了,他的兵权,却到了摄政王的手里!咱们这是白忙活一场,还给别人做了嫁衣!”

叶世锦躬着身子,滴溜溜转着的眼珠子,泛着冷芒。

“陛下稍安勿躁,少了一个能征善战的靖国侯,之后若是再有战事,那手握重兵的摄政王,他不得亲自上阵吗?待他离开京都,咱们断他军粮军资,他拿什么打仗?等他死在战场上,这兵权,可不就自动会回到陛下您的手中了吗?”

昭仁帝脸上的愤怒,慢慢被喜悦取代,“对,爱卿说得对,只要他死了,他所拥有的权利,自然,就都是朕的了……”

————

晌午一过,张菱歌与谢璃君二人,匆匆到了燕府。

进了燕鸿翎的院子,三人的神色是既惊喜又忐忑,同时在袖中取出一张纸,展开,上面都画着一朵小小的鸢尾花。

“是卿安吗?她给我们递消息了?”

张菱歌激动得有些哽咽。

另外两人郑重点头。

慕卿安喜爱鸢尾,无论写信还是做女工,都会以一朵鸢尾做落款,这是她的习惯。

“那,她为何不告诉我们她身在何处?”

谢璃君叹气,“如今京中都在传靖国侯府通敌,她许是怕连累我们,又怕我们担心,所以只告诉我们她还活着,却不告诉我们她在何处。”

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担忧了多日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他们三人的父亲,身份特殊,遭人嫉妒,打压是常有的事。所以她们平日里行事也十分低调,生怕给家人惹祸。但为慕家人处理身后事,她们一点也不后悔。

京都这地方,看似繁华似锦,实则肮脏丛生。

靖国侯府世代忠烈,却死得不明不白,死后还被人泼脏水,天道不公!

自从昭仁帝亲政,摄政王离京,朝廷就不复往日了。

“我父亲说,今日早朝,摄政王上朝了,还当着朝臣的面,否决了陛下将禁卫营交给叶世锦,还有令他参与协查侯府一案之事。有摄政王在,咱们的父亲,能暂时松一口气了。”

燕鸿翎的内心,其实是充满担忧的。

担心慕卿安无处藏身,担心她日后,要以何种身份归来。

燕家有一位旁支,她唤做叔叔的,现为吏部郎中。据他传来消息,慕卿安的外祖父与舅舅,姨夫,突然都升了官,调任到京都来了。

这些人是怎么升上来的,用头发丝想都知道。

他们不知与谁达成了交易,用侯府上下的血肉给自己铺路,踩着他们的骨血往上爬。

若是卿安知道了,得有多么绝望……

那可是她的骨肉至亲啊!

真正的慕卿安也许会绝望,会大受打击生无可恋,但她不会。

她从来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

她爱憎分明,有仇必报。

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占用了别人的身体,也要经历别人的人生。她会做她该做的,但在那之前,她得把伤养好。

现在这副样子,只怕见了仇人,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

北平王又来了,这一次他倒没说什么话,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大夫按时来给她把脉调方子换药。

她为了伤势早些愈合,一直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