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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岳知道,摄政王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比圣旨还管用,他说夺爵贬官,那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那圣旨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摄政王决定的事情,就连当今圣上都不敢心存质疑,他又凭什么不服?

更何况,摄政王不过借题发挥而已。

齐宁郡主与宜安县主之事只是个由头而已,真正让他被夺爵贬官的原因是,他与荣禄伯之间的牵扯。

景福伯府传到他这一代,本就已经式微,没有了多少实权,但他还有一个户部侍郎的身份,那可是实打实将朝廷财政大权握在手里的,虽然职权没有一部尚书高,但风过留声,雁过拔毛,那白花花的油水从他手上流过,怎么能不沾到一点呢?

如今被贬去了太常寺,那个没什么油水,亦没什么实权的地方……

这么大一家子人,要如何供养?

凤岳一想起来,头就大。

寂无走后,他将一家大小,上上下下都召集在一起,宣布了被夺爵贬官一事。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凤府老夫人,反应最大,手里的拐杖重重跺在地板上,发出如同它主人一般,愤怒的声音。

“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夺爵贬官?咱们家这世袭的爵位,到你头上才几日?你对得起咱们凤家的列祖列宗吗!”

凤岳冷哼,“母亲,这事儿您该去问问您的好儿媳!当初孩儿说的,宗室女子排场大,脾气也大,不好伺候。你非说做皇亲国戚有面子,让孩儿娶了齐宁郡主,如今她与女儿在外头摆皇家架子,处处招惹口舌是非便算了,竟连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也敢随意编排!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凤老夫人啊了一声,一时受不住打击,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这时,齐宁郡主也灰溜溜地回府了。

她出门一趟,害得夫家被夺了爵,一颗心好像被人攥在了手里,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上刑一般。

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凤老夫人第一反应就是举起手中的拐杖,往她身上招呼。边打还边骂道,“你个多嘴多舌,不知死活的蠢妇!丧门星!你还有脸回来!”

“啊——啊——啊——”齐宁郡主自小养尊处优,哪里被人这样打骂过?还是当着全府下人的面!

“你个老不死的,你敢打本郡主!”齐宁郡主在凤老夫人一声接一声的打骂之中,从最初的愧疚,变成颜面尽失的愤怒,她一把拽住了不断落在她身上的拐杖,用力一扽,凤老夫人那头便脱了手。

还被拽得踉跄不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哭天喊地,起不来。

凤岳忙去扶,惊惶之下发现,自己母亲年岁已高,这一摔怕是不得了,于是又赶紧叫人去请大夫。

齐宁郡主知道自己闯了祸,当下也不敢再留在府中,忙回自己的院子收拾细软,又拉上在浴桶里泡得浑身发白发皱的宜安县主,匆匆离开了伯爵府。

凤老夫人这一摔,经大夫诊断,尾椎骨断裂,就算将断裂的骨头正回原位,以老夫人的年岁,日后也会影响行动,最好卧床休养。

凤岳闭了闭眼,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有劳大夫为母亲医治,能用的药请务必要用上,尽量让母亲能如同从前一般,自己行走,就算落下些许残疾,也比卧床不起的好。”

大夫点头,他只是尽人事,至于能恢复成什么样子,还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

若是骨头长好了,病人因为惧怕疼痛不肯起身锻炼行走,那亦是不成的。

“母亲,咱们为什么要走啊?”宜安县主还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坐在马车上时,还不断地抬起手去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嗅来嗅去,总觉得有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你父亲被摄政王夺了爵,贬了官,那伯爵府,已经没有咱们娘俩的容身之地了,不走,留下来仰人鼻息吗?”好在她这个郡主也不是白当的,年轻时总在宫廷里行走,得了不少赏赐。

自从知道自己生不出儿子,注定要被夫家嫌弃之后,她便留心着给自己买了一栋宅子。

即使凤岳那个老家伙要休了她,她也不怕无处容身。

只要她还是齐宁郡主,还挂着皇家宗室女的名号,她就永远有退路。

宜安县主花容失色,“怎么会被贬官?”

“因为你我得罪了摄政王。”

“我们,何时得罪了摄政王?”

齐宁郡主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道,“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之前你不是在明月楼对着慕卿安大呼小叫的,言语之中还扯到了摄政王吗?今日母亲去那绣房给你讨公道,又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叫摄政王听见了,这不,他为了给那贱人撑腰,竟然说我们编排他!”

宜安县主气坏了,“不过是个勾三搭四的贱人,怎么就值得摄政王那样的人处处维护于她!”

“谁让人家长了一张狐媚的脸呢……那些勾栏女子取悦男人的手段,怕不是被她学了个十成十去!才惹得摄政王心猿意马,神魂颠倒!”

齐宁郡主气极,什么话都往外说,她以为离开伯爵府,也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舒心日子,没想到前脚刚到她置办的院子,后脚圣旨就送到了她的门前。

圣旨大意是这样的:齐宁郡主品行不端,教女不善,仗势欺人,妄议摄政王,不配享有皇家尊号。其女宜安县主性情乖张,品德有失,随意攀诬功臣遗孤,欺辱重臣之女,视为有罪。即日起夺去母女二人郡主县主封号,断一应份例供给。收回一应赏赐充公,一应皇家规制用物不得再使用,违者以藐视皇家罪论处。

母女俩面如死灰地匍匐在地上。

连接圣旨的礼节都忘了。

直到内侍不耐烦地出言提醒,齐宁郡主,不,如今该称呼杨氏这才失魂落魄地直起上身,双手颤巍巍地将圣旨接了过去,“谢主隆恩……”

没了皇家郡主的尊衔,无人会再将她放在眼里。

被贬为庶人,日后从前那些对她阿谀奉承的贵妇贵女,都会对她避之唯恐不及……